梁九玉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便先按下不提。
清明前夕,多尔衮、多铎和豪格领军归来,多尔滚被封为睿亲王,多铎被封为豫亲王,豪格被封为肃亲王。
同时,圣上当朝下旨,确定了睿亲王多尔衮的婚期,定于五月初。
梁九玉还是等多尔衮冒着细雨进了如意馆,才知道了这件事。
彼时她被多尔衮掐着腰,亲得浑身燥热,单看多尔衮的眼神,她感觉自己分分钟都要被就地正法。
“你,你别乱来,我,我们还没大婚呢!”梁九玉软着腿被多尔衮禁锢在软榻上,吓得说话都不利索。
多尔衮憋着一口气,觉得自己真是快要炸掉了。
自打这丫头第一次入京开始,他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已经素了近四年,这南下途中,多少娇媚的女人送上来,他都没收。
如今温香软玉在怀,那脸儿还被亲得飞红,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如同洗过似的,说不尽的春情在其中荡漾,叫他真想不管不顾先把人给收拾了。
“还有一个月,一个月后,爷绝对饶不了你!”多尔衮恨恨地咬着梁九玉的耳朵,说出来的话灼热到烫人,烫得梁九玉心里直哆嗦。
“那你,你先放开我,咱们说说话可好?”梁九玉大腿根儿被戳的生疼,却一动都不敢动,就怕开启了什么了不得的开关,嗓子软得她自己都没发现,跟那被捏住了后脖颈儿的奶猫似的。
多尔衮闭上眼睛,埋在她香软的脖颈间,好半天才绷着脸坐起身,还舍不得放手,就将人揽在自己怀里揉搓。
“你说,爷听着。”
梁九玉脸红的快要炸了,这狗男人,往哪儿捏呢,可看着他还泛着红的眼睛,梁九玉不敢说。
“我是想说,最近后宫里好些人都在讨论要剃头的事儿,还要全国推行,你怎么看?”梁九玉盯着多尔衮问道。
多尔衮挑眉:“剃就剃呗,怎么了?”军中为了方便,将士们除了将军一流不做硬性规定,其他大都是剃了头的,这本就是女真的习惯,他不觉得有何不妥。
一朝天子一朝臣,既然已经被大清管着,就得遵守大清的规矩才好。
梁九玉噘嘴:“你不知道汉人多重视自己的头发,如今大清局势大好,干嘛非要搞得冲突不断呢?”
多尔衮冷哼:“那是他们还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身为奴才,还想翻天,哪儿来那么好的事儿。”
说着,他抬起头盯着梁九玉:“你是不认同剃头?还是想为谁说话?为了叶家?”
大清入关,大明的贵族虽然都没落了,可也不能一棒子打死,叶家身为清贵世家,也是明确投了清的。
莫不是叶家还拿捏着以前的情分,想让梁九玉替他们说话?
想起梁九玉过去对叶君羡的垂涎,多尔衮心里越发不乐意,发散不出去的火气变成了暴戾。
他警告性地捏了捏梁九玉的纤细:“这是前朝的事儿,你不管是在后宫还是在后宅,都不该过问。”
梁九玉被捏的生疼,她皱着眉使劲儿推开他站起身来:“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连说都不能说一句了?女人头发长见识短这个你倒是挺认同汉人想法的,怎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就忘了呢?你若是不愿意跟我说话,走就是了。”
说完梁九玉扭身就想走,被多尔衮一把捞了回去。
“你这个狗脾气,爷说什么了,你就给我摆脸子?”多尔衮心气也不顺,他刚回来,这小女人一句好听的话都没说,就开始闹腾,还是为了别的男人,他想着心里就窝火。
梁九玉冷哼:“是,我是狗脾气,你脾气好,你没给我摆脸子,我跟你没话说,你赶紧走,如意馆不欢迎你!”
多尔衮脸色愈发冷:“你跟我没话说,跟谁有话说?叶君羡?多铎?我就不明白了,你就这么看不上爷?”
梁九玉皱了皱眉,觉得这话有些莫名其妙,吵得有点偏了啊,她抬起头想解释,偏偏被多尔衮掐着腰放在了软榻上。
“就算看不上,你也只能嫁给爷,后悔也晚了,再让爷发现你替别人说话,爷就把他们脑袋全砍了,不信你就试试!”说完多尔衮扭身就冷着脸出去了。
梁九玉闻言愣完了,气得差点没哭出来,这就是他喜欢人的态度?真是日了狗了,就这种态度还好意思说喜欢,她真是谢谢多尔衮的八辈儿祖宗!
塔娜和依兰不敢进来,撺掇着被接进宫的尔雅去看看,尔雅担忧地进门:“主子,这是怎……”
“都出去!”梁九玉气得喊出声,“以后谁也不许放他进如意馆,谁敢放他进来,就给我滚到盛京去种地!”
尔雅:“……”她默默出去了,京城人儿表示,真不想背井离乡去种地。
多尔衮生着气,从如意馆进了御花园,一路冷着脸往顺贞门那边走,到了门口,他才闭上眼深呼吸了好几次,最后铁铮铮的汉子,突然背就好像矮了些。
他叹着气,咬着牙,又扭身回去了。
本来是想着好好哄哄这丫头的,如今负气离开,不解决好了,只怕娶回去也没用。
他是明白梁九玉的,怕死归怕死,脑子一热,她敢把天桶个窟窿,这就叫怂壮。
进了如意馆,塔娜和依兰躲在抱厦里不敢路面,尔雅哆嗦着身子拦在他面前,说话时头皮都发麻:“给睿,睿亲王请安,主子休息,休息了,您改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