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母仪天下</h1>
大魏又一次战火纷飞,家国当前慕容清邺身为将士,自然要冲锋陷阵,慕容府收到我的来信,慕容清邺知道这仗火一旦起,刀剑无眼只怕……
清晨一阵雾蒙蒙,上官婉莹缩在被窝抱着慕容清邺不舍,闭着眼睛却已经早就清醒,眼泪已经流下,却紧闭双眼 更将他抱得更紧了 :“不要去,好不好……”
慕容清邺翻了个身将上官婉莹揽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头,听着声音不用想就知她在哭,替她擦着眼泪语气中有着无奈却又坚决:“我身为大魏的将士,如今国难当头我里应当首当其冲,为国效忠。如今太子殿下有难,一切皆已成定局。”
“嗯…让我抱抱好不好……就一会……”上官婉莹呼吸间有一些颤抖,喉间的痒感被忽略,时辰已经不早只怕军马备齐待将至,许久许久缓缓放开,将千千结系在慕容清邺手腕:“千千结不断,待你平安归来,我们自会相见。”
“此次出征,战况紧急。这一别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归来。”慕容清邺伸手抬起上官婉莹的下颚薄唇吻着上官婉莹,离别之前,最后再放肆地拥她入怀,许久后才不舍的放开:“等着我回来,为了你我一定会平安归来。”
“待君归。”
上官婉莹话音刚落,身旁已经空无一人,心里略微很难受,眼里的眼泪流过滑下手略过腹部 :“不管是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 一年....过了春夏秋冬,你一年不回来我等你五年,你五年不回来我等你十年,你十年不回来我等你一辈子。”
熊烈战火升起的浓烟,滚滚着弥漫了整座城池。
风中猎猎招展的‘魏’字纛旗,已然残破褴褛,似乎顷刻间就会坠落。
城楼之上更是死尸伏地,血流不止却无人向前清理,浓浓的血腥味与汗气味相互夹杂着,充斥在空气中刺鼻难闻。
盔甲早已残破不堪,上头还插着折断了箭尾的残箭,血顺着箭柄滴落在军履上。
手中的长剑早已被血染红,早就不知这上面沾了多少人的血。若细看就会发现慕容清邺手腕上的千千结早已断了,不知掉落在何处。
“二哥,这一路上横尸满地,拓跋绍也不知道这期间杀了多少人。”慕容云飞看着眼前的场景,昔日大魏盛景早已没了踪迹。
“若是拓跋绍在统治下去,只怕大魏江山就该亡了。”慕容清邺淡淡道。
“二哥,你先去接太子殿下,我带人先去皇宫。听说今天是拓跋绍的登基大典。”
“好!”说着,慕容清邺骑着马狂奔而去。
高轩暧春色,邃阁媚朝光。彤庭飞彩旆,翠幌曜明挡。恭己临四极,垂衣驭八荒。
“上官氏攸德,秀毓名门,祥钟世德,知书达理,娴雅端庄,秉德佑而温恭疏,着册封为后,赐凤仪殿为天下之母仪——”
圣诏在凤鸾宫周围回荡,鸾凤车从正门起驾,一路行过了主街绕过蓥华道径直奔向正武殿。
沿途的宫女太监跪伏于地,守卫万千,见到车驾无不高呼千岁,烈日炎炎,鸡鸣破晓艳阳将整个皇宫都渡上了一层金光。
不失雍容华贵而这光芒一层一层的将过往的狰狞血腥蒙上,似乎在预谋着下一次喷涌,
落轿拂帘经拓跋绍亲手扶下了马车,上官紫瑶一双赤金骨玉鞋,悄然落在了地上。
身着苏绣五彩云锦凤翔大红吉服,腰缠金章紫绶碧玉腰带,一双眉眼深邃悠远生生将这服饰的美艳化为了这世间再难一遇的冷艳清雅。
“乱世之中,人若不变,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上官紫瑶终于等到当上皇后这日,头戴凤冠,着凤袍。妆容精致而浓艳,微微侧身俯望群臣,终于母仪天下了,但她却没有了最初的开心,许是在尔虞我诈中才悟得真谛。
紧紧盯着人群中的慕容清渝,见他眼含笑意的望着自己,竟有些恍惚,几时不见他如此发自内心笑了,大概是为自己高兴,瞧他口型是在说恭喜。
上官紫瑶对其浅笑安然,仿佛在说谢谢。可竟一点也不开心,眼中茫然四起,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吗?
为何不开心呢?定是这太过庄肃繁华迷了眼睛,若不是拓跋绍,又怎会成就如今的自己,持着得体的笑容。
云台之上,凤印、朱笔等物一一放置,母仪天下这一天,终究是等到了。
正武殿前的腾云台,由三百六十六阶白玉阶所铸,上官紫瑶高近百丈站在上面,可以俯视到整个京都,万物尽敛。
“圣上万岁万万岁——”
“皇后千岁千千岁——”
“这虎符乃玄金所制,重逾巨石,皇后可要接稳了。入目是拓跋绍桀骜不驯的笑容,字字威慑包裹于轻笑之中。
大殿之上群臣霎时噤若寒蝉,人人都等着权力倾斜的一刻。此时更不能输,不能露出半点动摇。
上官紫瑶毫不犹豫抬手接过虎符便如同亲手划下楚河汉界,割裂权利割裂情谊。
“陛下放心,我肯定好好接着。”上官紫瑶冷冽目光逼人,勾起唇角报以客套笑容,转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