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风波(2 / 2)

闻言贺夫人有些慌乱,怕是奴才做事不用心。贺夫人玉手接过汤羹轻尝一口,发现不无不妥之处。

贺夫人稍一思虑,便明白其中含义:“陛下又在拿臣妾取笑,今早天还未亮臣妾便带着葳蕤去采荷叶上的露珠,用露水为陛下炖了这汤羹,想着别出心裁些。谁知陛下居然还拿臣妾逗乐。哼!”

贺夫人略使小性子的抱怨一番,倒是让陛下有些过意不去。

“淑儿对朕的真心朕都知道,只是近日委屈你一下,这柔然的统领来我大魏,想要娶一位公主来联姻,友好两国关系。”

“那陛下可想好,要选那位公主前去和亲?”贺夫人听到和亲,好奇问道。

“阴儿是长公主,理应她前去和亲。只是贵妃和朕都不舍,贵妃也为阴儿找好了夫家,只有泽儿了。”

贺夫人不由暗想:这刘贵妃当真是聪明,给自己的女儿找好了夫家免去和亲了。可这濩泽公主就不一样了,柔妃崩世后濩泽公主便无了依靠,只能依附在太后身侧。和亲事关重大,太后也保不了濩泽公主。

“陛下,其实让公主去和亲,这一来两国联姻,大魏和柔然交了好。二来柔然也会看在联姻,以后和大魏的关系会一直和睦相处下去。”

皇帝听过贺夫人的话后,满意笑了笑:“爱妃这话说得有道理,只是泽儿性子顽固,就怕她不会愿意去和亲。”

“陛下,两国联姻。不仅可保大魏国泰民安,若是日后得柔然相助,这对陛下和天下百姓都是有利无害的。”

皇帝苦恼道: “朕自然是也考虑到了这一点,可泽儿是朕的女儿,朕也不舍。”

贺夫人将手中的瓷碗端放至桌上,突然想出一个法子:“陛下,泽儿公主年少丧母,臣妾也是心疼不已。陛下,臣妾可以将泽儿公主收为义女吗?”

听了贺夫人的话皇帝龙心大悦:“好啊!好啊!爱妃能够这么想真的是太好了!泽儿多了一位母妃,也多一个人宠她了。”

贺夫人瞧着皇帝龙颜大悦,趁热打铁道:“陛下,不妨让臣妾试一下去说服泽儿公主,可好?”

皇帝听到贺夫人想着要去劝说濩泽公主,勾唇轻笑毫不犹豫地应允:“好,既然爱妃开了口。朕自然是应允,只是泽儿性子刚烈,爱妃可要好好劝说啊!”

贺夫人莞尔一笑好似很轻而易举的样子:“臣妾明白。”

天色已晚,贺夫人离开皇帝的御雄殿。她知晓皇帝不是自己一人能够独享的,若是现在就安耐不住,往后的漫漫长夜又该如何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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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过后,濩泽公主捧一本书斜倚在暖榻上翻阅。

“公主,贺夫人来了。”

听到霜花来报贺夫人来此,濩泽公主也不抬头,知晓她又来造访并不单纯。

“泽儿。”贺夫人柔声细语地唤濩泽公主的乳名。

“贺母妃此次前来,所为何事?”濩泽公主头也不抬地望着自己手里的书,未曾看过贺夫人一眼。

“泽儿,你父皇下旨此次柔然的和亲,由你来前去。和亲不仅能够为你父皇分忧,还有尊贵的封号。最重要的是泽儿可以做陛下和皇后娘娘的嫡女。”

贺夫人言语间,让濩泽公主知晓果然是为了和亲之事而来,极力劝说自己和亲,只道好处多多。

濩泽公主听得倦了,方才缓缓合上书卷,清冷眸光望向贺夫人:“贺夫人既然觉得和亲有这般好处,为何不让自己的女儿出嫁?”

“泽儿,方才本宫已经向陛下请示,将你收做本宫的义女。”

濩泽公主并不慌乱,面上也不曾惊讶只是冷语道:“泽儿不敢,不敢乱认母亲。”

贺夫人并未放弃劝说,只是淡淡几个字:“泽儿,你别无选择。”

别无选择四字惊入濩泽公主心间,从前种种任性胡闹的日子皆涌上心头,只觉神思恍惚不能思索,直至身旁的霜花轻声唤自己,才缓过神来。

“皇姐也尚未出阁,岂有我先议婚之理。父皇为何如此狠心,偏偏在皇祖母身体抱恙之时做主。”

濩泽公主手心细汗密密也不顾公主形象,只急急提了裙角跑出殿外。

“泽儿,你要去哪儿?”贺夫人疑惑问道。

濩泽公主头也不回地跑出水月殿,不远处便是太后的慈安宫。

“皇祖母,皇祖母!”濩泽公主不顾宫女的阻拦,跑至太后的寝殿。往日甚为喜爱发间的珠玉流苏相击之声,如今听来只觉得悲戚。

见太后端坐于正殿,步前继而双膝跪坐,濩泽公主双叠握住太后的手,一路抑着的委屈和不甘顷刻间涌上心头,却又不知如何说起,泪盈于睫。

片刻只缓缓道出一句:“皇祖母....”

皇帝是一国之君,若非他定下的事,断断不会让贺夫人前来。而太后虽有心留濩泽公主,如今也是不成了。

并非不懂此间道理,可思及远离亲人独自身在柔然那荒凉之地,濩泽公主仍是心怀不甘。

“可是父皇还有皇姐这个女儿,皇姐年长于儿臣,为什么父皇偏偏要选儿臣呢?”

太后华贵妆饰掩了苍白面容,发间珠饰夺目。唯有言语间是掩不住的疲倦无力之感,继而垂眸避开眼中的不舍之意。

“你父皇要是有办法,也不会想到是你。”

濩泽公主见太后如此,只能仰头留住双目泪水。沉了沉心绪听太后道来:“柔然是权势之盛,虽然你皇姐在前,可那司马将军嵇拔执意要娶你皇姐为妻。司马将军为国效忠,你父皇自然不会应允阴儿联姻柔然部。”

华阴公主当真是好命,能得司马将军嵇拔的青睐。濩泽公主渐渐知晓,此番远嫁柔然联姻便是大魏所托,亦是皇祖母一族所寄之重托。

似是最后一丝希望也无,大局已定别无选择。濩泽公主只余了不舍,也再顾不得仪态姿容。

她咬唇抑住的泪同心中的酸涩,也一并涌出:“可是皇祖母,您真的舍得泽儿吗?”

不舍又如何呢?太后身负家族的满门荣华,自出生起便循规蹈矩。端居中宫更要谨言慎行,不辱门楣。

而濩泽公主亦然,自降生便是大魏的公主。享锦衣玉食,旁人全无之荣耀。

受百般恩宠,也负了旁人不可负之责。如今自己所拥有一切皆自拓跋氏,一切皆属于大魏,便是从一开始就由不得自己了。

太后语气决绝,面上却泪痕斑斑,只得更握紧了濩泽公主的手以示宽慰:“泽儿,虽然远嫁。可你永远是皇祖母的好孩子,祖母护你一世周全。”

濩泽公主已是满面泪痕,虽是哽咽也语气坚定为其不再心忧:“既然孙女存定了孝心,也是大魏与皇祖母的期望,孙女顺从就是。”

濩泽公主言已至此,自知不可回旋。只得端正俯身三拜以别,她侧过了头不忍再看。自己也全由霜花搀扶起,恍惚离了正殿。

濩泽公主觉得双腿由不得自己一般,只得扶了船木相抵:“原来,生在帝王家是如此艰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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