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云散(1 / 2)

<h1>风流云散</h1>

窗外朵朵梅花盛开在这白茫茫的一片中格外的显眼惹人注意,就像曾经在惜抱轩时门外的那朵梅。

橘色长裙拖地黄色丝线勾勒出牡丹的图样,如墨般长发柔顺至极,发饰极其简单,一个人木簪将发簪高高挽起。

那是刻了梅花的簪子。淡雅妆容五官挺立,鸦睫翩跹浓密轻微颤抖,蛾眉微蹙起,拿起披风向外走去。

纤细玉手颤抖着推开房门发出吱呀响声,踏出一步踩在雪地中便向梅花树走去,曾经惜抱轩园子前种的梅花,是我和娘亲亲手种的。

葱指抚摸上梅花枝叶,将边上的白雪轻轻推落在地上,不经意间红了眼眶泪水簌簌滑过脸庞,滴落在那花瓣上。

缓缓抬头杏眸柔情似水却仿佛带着忧愁,嘴角的苦涩上扬苦笑了几声,随后看向空中的圆月。

“小姐,夜深了,早些歇息罢。”

银月清辉流泻遮幕缭绕,熠星乱点微亮缀夜璨琉丝缀鬓缠绵绕耳,皎淡晕霞衬枝袅袅。

耳畔闻人轻言,垂眸鸦睫颤。婉转鹂音饶舌缱绻:

“我在等一个人。”

月影婆娑,余光略撇。见旁人神情疑惑,便不再多言。

须臾抬眸冷风拂过,万花飘落坠下了嫣然一点静影沉香浅。垂玉柔璎紧攥旁裙,拧眉蹙颦,齿抿薄唇敛笑意

“他说要我等他。”

涩音余漫,鬓角散碎置耳。美目氤氲弥漫,裙角因皱泛起涟漪丝丝,眸光闪动委屈讽涩,自底滑过。

葱指捻裙稍提露踝,蹁跹落足移步转身欲走,耳畔忽闻佳人轻呼。

“小姐快看”

回眸长睫半卷轻颤,漫天萤火印入眼帘,桃落翩翩,灯火阑珊点亮黤黕危空,心念闪过,欣喜转身。

他明眸皓齿款款走来,柔荑轻握一支发簪,伸臂递过淡淡一丝香气霎时冲惯鼻尖。

“傻瓜,我怎么会一直失约?”慕容云飞将发簪递给雪莲,随后从我后面轻轻抱住,嗅着我独有的体香,满意的轻笑。

“这两天没见,你可知我有多想你?不知你有没有想起我来?”

“对我来说,心里最为重要的当然只有你一个。我上官琉璃,以我的性命来发誓,今生今世绝不负慕容云飞。难道...你不相信我?”

“我信,我当然信。”说着,慕容云飞在我唇上索取,口齿交缠良久直至慕容云飞感受着我的推阻才松开。

月色映在我脸上显得更美,心中更是忍不住的悸动,弯腰将我抱起,手指在我脸颊上轻轻抚摸。

“等我们成了亲,就在这庭院中种上一棵桃树和众多的梅花可好?”

“不,要种便种这满园,届时桃香十里,冬日的一抹红。我月下抚琴,你花间起舞岂不是更好。”

“如此...便再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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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那年,阳光灿烂,一切都很顺利,是幸福的样子。蓝衣着身,头戴银簪,没有丝毫张扬便轻易引人注目,让旁人的视角离不开自己。

“好甜。”

手拿糖葫芦与娘亲在街上游玩,父亲公务繁忙,只有娘亲来陪自己。那糖葫芦深得自己喜爱,总觉甜在心头,美味极了。

可这时却下起小雨,细雨蒙蒙只觉凉意缓缓朝自己袭来,而八九岁的自己身体娇弱,也只得回惜抱轩。

“这糖葫芦,我总就是吃不到了。”

从梦中醒来,看着四边方方正正的屋顶,年少时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那以前自己喜爱的蓝衣已经破旧,银簪也已生锈。天,似乎比以前暗了些许...

“璃儿....”

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只见雪莲带着上官婉莹前来房间。自己欣然安向前抱住面前的上官婉莹。

上官婉莹单手揽过自己,笑了一笑。他单身背后,宛如戏法一样,变成一个糖葫芦。自己虽说不像从前那般喜爱,但仍欣然接受。

心头一阵惊奇,更多的则是惊喜。那糖葫芦的味道甚是让自己怀念,甜上心头,而又让人高兴,总觉得吃上一口便可忘掉烦恼一般。

“这糖葫芦,甚甜。”

伸出手推开花梨木的雕花小窗,正是北风呼啸大雪纷飞的时节。吃完糖葫芦的我与二姐坐在窗边,想要彻夜长谈。

我向外瞧去,只觉一切都是阴阴的,灰暗的天空压得很低,黛青色的瓦上铺天盖地地袭上一层雪白,未融的冰渣子粘在房檐上。

一滴一滴地往下滴着冰水。北风卷着雪扑面而来,打在我的脸上将我打的一阵哆嗦。

连忙关了窗回到屋内,屋里的炭盆烧的红彤彤的正滋滋的作响。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个硕大的花盆,每一个里面都盛开着娇艳的花朵,满屋苍翠与屋外形成对比。

烛火摇曳染上碧绿色的窗纱投下一大片阴影,上官婉莹低声喃喃道:“腊月二十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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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日一早,母亲就急召我来了卿兰院。我和二姐忙赶了过去,一看上官紫瑶早在那里。

知道母亲必是要询问前天晚上之事。母亲想是一夜劳碌并未好睡,不过精神倒是不错。问了我们几句,我们也原原本本说了。

母亲满面愁容道:“雅雪的事,太医说是惊风,受了极大的惊吓。以后是不能在紫瑶身边侍奉了。”

上官紫瑶听得此话脸色微微一变:“这雅雪那晚一直胡乱嚷嚷,可吓着我了。”

随后又抬头不卑不亢:“紫瑶想了整整一夜,实在有愧。这也是紫瑶没有管好下人,自身不足。”语中已微带哽咽。

这一哭,母亲更是怜惜了上官紫瑶:“这怎么又能怪你呢?虽说雅雪跟着你也有一年余载,可她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你也并非是很熟悉。”

上官紫瑶眼泪在眼眶里闪动,含泪挤出一个微笑:“谢母亲体恤。”

母亲道:“今天是腊月二十一,两个时辰后锦夫人和她的女儿溆沫会前来拜访。你们都去准备一下,准备迎你们的姨母和表姐。”

我悄声问上官婉莹:“锦夫人是谁?溆沫又是何人?”

上官婉莹在我耳边小声低语:“锦夫人是慕容夫人的表妹,二品怀恩将军的妻子。而溆沫是慕容夫人的外甥女,比我们都要年长几岁。”

今早的上官紫瑶,倒未因那件事与我们起冲突,定是怀有心事。

因为娘亲曾说当海上有风暴来临之前,海面总是异乎寻常的平静。而如今越是静,风浪会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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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时辰后,只听到一阵环佩叮当,香风细细,一位金碧辉煌的女子一起进了后花园。因下人们都知道锦夫人要来,早有人特地铺上了紫檀毯子。

那人一路过来,我远远瞧着,只觉得她额头宽宽,凤眼微微向上飞起,说不出的妩媚。旁边还跟着一个与她容貌极为酷似,宽额头高鼻梁的妙龄少女。上官紫瑶跟随在后,面上带着一丝平稳嘴角含笑。

上官紫瑶发觉我竟然安然地坐着,顿时脸色一变:“琉璃,还不快向锦夫人行礼。”

锦夫人的身份高贵没有错,可在亲戚面前这种礼是可以免了的,然而她却冷冷的望向我,像是忘记了我也是这上官家的人。

我点头微微一笑,站起身屈膝行礼,轻声道:“见过姨母。”

锦夫人“恩”了一声,并不叫“免礼”也不说话,只冷淡地坐了下来。仔细打量了我一眼,又笑着对大姐说:“紫瑶,你这个三妹倒长得还真是水灵。”

上官紫瑶微笑道:“她自小在山林长大,还不是很懂礼数,让姨母你见笑了。”

锦夫人这才道:“起来吧。”

我心中冷笑道:难怪上官紫瑶今早异常的平稳,原来是想要借姨母的威风来打压一下我。

只听到一华服少女语含挑衅:“就是你经常欺负我表妹?”

这个女子就是锦夫人的女儿锦溆沫,性子最是嚣张跋扈的。和上官紫瑶就是一个性格,说她们是亲姐妹一点也不为过。

我淡淡道:“溆沫表姐误会了,琉璃也只是初见表姐第一面,怎么会欺负到溆沫表姐的妹妹呢?”

“你居然还在这里给我装疯卖傻?上官紫瑶就是我表妹!”溆沫柳眉倒竖,咄咄逼人。

“恕琉璃愚昧,长姐在相府从来都是教导我们姐妹几个,何来的欺负之说?难道是因为前几日的冤魂索命?”我依旧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溆沫没想到我这样伶牙俐齿,登时下不来台,气得满脸躁红。

锦夫人本想让溆沫显显威风,没想到一出口就铩羽而归,正要发怒,只见上官紫瑶突然开口道:“算了,三妹。你的事姐姐不想计较了。毕竟你是我三妹,姐姐又怎么能不原谅你呢?”

雪莲心中忐忑,可看一旁的我面色不变,强自镇定心神:“溆沫小姐,您真的误会我们小姐了,平日里我们小姐懂事老实,又怎么会经常欺负大小姐呢?”

溆沫顿时怒色大现,伸掌向雪莲脸上掴去。

我眼疾手快,一步上前抓住她的手腕,溆沫原本要逞威风,却没想到她的手在半空中被我一把用力抓住,再动弹不得,不由勃然大怒:“上官琉璃你想干什么?竟敢对我无礼!”

我笑容和煦:“ 溆沫表姐说哪里话,未央正是担心你和一个丫头置气,失了身份!”

锦夫人再也按捺不住,重重拍了石桌:“你这个丫头满口胡言乱语,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还不跪下!”众人看到锦夫人发怒,顿时都有点腿软。

我扬起眉头平静道:“姨母,表姐只是一时糊涂了,没能弄清楚事实。您千万不要怪罪于她啊!”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锦夫人恼羞成怒:“把这个丫头给我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五十大板?众人悚然一惊,上官琉璃这般娇弱的身子要是这么打下去,必死无疑了。

上官紫瑶唇畔露出一丝淡淡笑容,面上却同情道:“姨母,这太重了。只怕母亲那边没法交待啊!”

锦夫人恼恨难忍:“这丫头一派胡言,今日我就当是替你母亲来教训她了。”

上官紫瑶露出为难的表情,心中却冷笑不已,她可是劝说过。可锦夫人却执意要我的性命,到时候就是母亲知道也晚了!

只见几个丫头,一把揪住我的手臂,强行要将我按倒!只有雪莲护在我的身前。

我丝毫不紧张:“锦夫人并没有随意处罚京都公主的权利吧!”

溆沫气得脸色通红,“这个没教养的东西!你们还不快动手!”

我迟疑了一下,出口道:“我没教养,表姐你什么意思?”

“我说你有娘生,没爹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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