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除了污渍,成堆的毛巾,还有一个横躺着的男人。浅炵觉得这人眼熟,可他鼻青脸肿的模样并没有让她认出他的身份。
见到浅炵过来,陈清泽抬头道:“都是被这个人坑了。给我下了安眠药,给秦凤之下了……媚药。”
“被下药?!”浅炵差点叫出声,幸好四下无人。她赶快带上门,越过一片狼藉,来到二人中间问道,“那我们是去医院吗?还是叫警察来比较好。”
“不,我们先回酒店。人言可畏,这笔账日后再算。我找你来,是想麻烦你搭把手。秦凤之……总之现在很抵抗男人碰他,你扶着他,我们下到停车场,我开车回去。”
浅炵点了点头,心里却五味杂陈。仅仅一天没见,秦凤之就变得这么憔悴不堪。
“秦凤之。”
她试探地叫了他一声,可秦凤之不作回答。他像是一只离开水过长时间的鱼,正在不停地吸吐着气,并没有发现浅炵的接近。
浅炵知道现在并不是互诉衷肠的时候,于是她接着唤道:
“师兄。”
秦凤之终于抬起了头。
他的神情还是如昨晚那样脆弱与可怜。
“炵儿……”
他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这两个字,用嘶哑的声音敲打着浅炵的心扉。浅炵很难从他眼里判别出什么感情,仿佛什么都有,又仿佛一切都被压抑着。
就如他一直以来做的那样。
“我们回去吧。”
听到浅炵的声音,秦凤之不再抵抗,而是点了点头。浅炵深吸一口气,搭上了他的肩膀,支撑着他站了起来。这个场景让她回想起五年前的那一晚,她也是这么扶着秦凤之,回到了戏班。
可是,为什么要回去呢?
真的如罗仪所说,如果那时自己再往深处跨一步,知道这一切的话,应该死也要带着他离开那个地狱。
“走吧。”
临走前,陈清泽愤恨地踢了罗契一脚。罗契只是呜咽一声,依旧昏睡。为了防止罗契还做了什么手脚,陈清泽与浅炵检查了房间的角落,在确认没有任何摄像头后离开。
“陈团长,你喝酒了吧,开车没事吗?”
“早醒了,没事。”
回答完浅炵疑问后,一路无话,唯有秦凤之沉重的呼吸声。或许是因为疲惫,秦凤之上车后便陷入沉睡之中。很快,三人便回到了H酒店。上了电梯,浅炵听到陈清泽如释重负地长吁了一口气。
“那个浅炵,我先回房休息一下。你这边有什么事来找我,如果他要那个……你别睬他,反正一晚上就能好的。”
“嗯。”
到了26楼,陈清泽为浅炵拿出房卡后,先一步离开。浅炵拖着秦凤之进了门,却在黑暗之中看到台灯的光亮。
书桌旁,幽幽地站着一个人影。
“谁、谁在哪里?!”
“为什么……”
熟悉的声音。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你应该在公园里等我才对。”
人影转过身子来,浅炵眯起眼睛,终于认清了这是谁。
“阿伶?”
“为什么他也在这里?!他现在应该在罗契的床上!”
莫名的怒火向浅炵袭来。浅炵听到罗契这个名字,才反应过来那个横躺在地板上的男人是富仪商事的罗副总。
然而,疑问随之而来,浅炵质问道:“阿伶,你为什么在这里?你怎么知道秦凤之应该在罗契床上?”
“炵儿,跟我走。”
完全无视浅炵的话语,阿伶一个箭步向前,拉起浅炵胳膊。浅炵被阿伶一拉扯,本就支撑着秦凤之费力的她一时失去重心,与秦凤之一同跌在地上。
“阿伶,你放手。”
“跟、我、走。”
阿伶愤怒不已,可当浅炵看向他时,他却闪避着眼神,仿佛在掩饰着什么一般。这时,浅炵才看到他手上攥着一本日记本。
“阿伶,你冷静一点。我现在还不能走,我不能就这么放着他不管,而且我还有事没有……唔!”
啪的一声。
浅炵只觉右脸火辣辣的疼。
几秒后,她才意识到自己被阿伶扇了一个耳光。
接踵而来的是他的咆哮:
“浅炵,你就这么贱么?!被他骗、被他伤,被他毁了一切,还是要和他在一起?!还是说,呵,他把你操得很爽,你的身子离不开他了?那样的话和我试试?在他的面前,把你操得高潮。这样也不错,比找人弄他要……”
意识到自己在向浅炵不断吐着污言秽语,阿伶猛地停了下来。可是一切已经太晚,突如其来的冲击、愤怒、还有心虚让他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他发现浅炵的右脸微微发红,他企图道歉,向浅炵伸出手。
可理所当然的,手被她甩开。
“炵儿,对不起,我……”
“……是,我是贱。”浅炵慢慢抬起头,眼里噙着不满、委屈还有气愤,“就连我都觉得自己傻。可是我没法把五年前那晚置之脑后!”
愤怒与羞辱也同样使浅炵将一切脱口而出。
“那天晚上,如果不是师兄救了我,我早就被送上了贾老板的床,被卖给他做妓女、小妾甚至是性奴。所以我才一直想不通,为什么师兄前一天晚上救了我,到了第二天早晨却要背叛我。”
“可这只是偶然,偶然碰到了那种人,只有那一次……”
他紧攥住日记本,企图将真相藏起。
“……阿伶,你以为秦川会那么好心地带戏班里的人去读书吗?”
“不要说了。”
“那他为什么从来不带你去呢?”
“不要说了!”
“因为那个戏班根本不是什么戏班。是秦川为了掩饰他那些肮脏的勾当,而制造出的表象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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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稿结束。
下一节开始过去回忆,还在码。
看在怒更1W字的份上,如果能给点留言(当然别骂我。。)或珠珠可能会更的快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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