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卿看过沉尹珂的百科,母亲是法国着名歌唱家,父亲则是国内富豪榜上有名有姓的人物,甚至还有些红色背景,只是百科上没写得很详细。他既继承了母亲的歌唱天赋,又有着父亲的财力支撑,早早创建了自己的工作室,才24岁就获得过几个国际性大奖,担当各类音乐节目评委不计其数。与其说他是歌手,不如说是音乐人。
只是曼卿一想起沉尹珂那种疑似二哈的气质,总很难把他和上述这些联系起来。
“你和沉尹珂之间……发生过什么吗?”洛平不自然的挠了挠脸颊。
“没有,只是送过他一首歌,他想报答我而已。”
洛平默默松了口气,语气也轻快许多:“嗯,那你先休息吧,我去找导演和王姐他们排下行程。”
待到黄昏,曼卿总算等到了自己第一场独角戏——冷秋葬花。这段剧情,曼卿和星灯交流过多次,早已熟烂于心。
昔日圣恩不复。梨树下,冷秋用花锄挖开泥土,将落下的的梨花倒入,她回忆着往日的盛宠,梨花飘散到她脸上。冷秋用手帕擦了擦自己的脸,满帕梨花泪。
“别紧张。”叶瑞宣冲曼卿眨了眨眼。
曼卿心跳微微加速,她长舒口气,但与其说是紧张,不如说是……兴奋。
“冷秋准备……叁、二、一、action!”
浇水、松土、挖坑。
不食人间烟火的冷秋挥舞着花锄,熟练的仿佛有成百上千次的练习。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对于这株与皇上共植的梨树,每一滴水、一粒肥,都是冷秋亲身撒下,无一例外。
转眼间,一处微微凹陷的坑在冷秋脚下形成,她伸手,接住飘散的梨花,洁白的花瓣飘到她的嘴角。
她笑了。
众人屏住呼吸,紧盯她勾起的唇角。
“等等导演,剧本里不是哭……”
“嘘……!”导演恶狠狠的瞪了旁人一眼,“安静,看她演!”
冷秋笑着,眼中满是往昔的回忆,从初入宫廷的懵懂,对天子小心翼翼的靠近,到与爱人共植梨花的甜蜜,冷秋将所有的花前月下、海誓山盟都给了认定之人……
如今却是是独守空闺,赏花望月、自怜自艾。帝王之爱,薄情至此。
“好一个梨树,”冷秋自嘲勾唇,“好一个‘离’。”
她的结局,竟在栽树时便已注定。
冷秋笑得肩膀震颤,不知何时,干涩的笑声已被哭腔浸染,再看已是泪流满面。她捏紧梨花,花瓣从指缝间纷扬落下,如同纯洁无瑕的雪花,悼入泥坑之中。
似一幅令人心碎的画。
叶瑞宣呼吸停滞,呆呆地看着画中美人。他一瞬间忘了自己是叶瑞宣,只记得自己是肆意不羁的小王爷,一心想带上冷秋远走高飞,远离尘世纷扰。
好久,叶瑞宣才回过神来,只是心中仍然郁结不堪。他知道冷秋的结局,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慢慢接近,自己却无能为力。
“导演,您太会选人了,慧眼识英才啊!让她演冷秋,真他妈绝了!”导演旁边的人疯狂拍马屁,纷纷竖起大拇指,殊不知自己的马屁拍到了马腿上……钱总才是深藏功与名。
导演尴尬的笑了笑,故作高深:“哈哈哈,那是,我早就看出这新人不简单。”
“导演,”洛平挤入人群,急切的拉了拉导演,“快点喊咔啊!”
众人闻言,再回头望去。
只见跪在地上的人……是冷秋,她满面泪痕,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神空洞浑身颤抖,仿佛被困在另一个时空里。
咔没有喊,戏就不会停。
导演连忙拿起喇叭:“咔!”
洛平冲上前去,擦去曼卿不断滑落的眼泪:“咔了!导演喊咔了!”
曼卿无神的愣了一会儿。终于,食指与拇指颤抖的捏住了洛平的衣角:“别担心,我只是……要缓缓。”
“你要吓死我了。”洛平抿着唇,要不是众目睽睽,恨不得马上抱住她颤栗的娇躯。
曼卿故作轻松的笑了笑:“我哭是因为……花锄好重啊,手都红了。”她摊开手心给洛平看。
洛平揉了揉被磨得红肿的手心,又好气又好笑,拿她没办法。才渐渐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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