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1 / 2)

[娱乐圈修真]午轩作者:寂寞也要笑

第17节

四火五禽扇比上古时候道德真君的五火七禽扇少了三昧火,也少了凤凰、青鸾两种神鸟的翎羽。它有空中火、石中火、木中火、人间火四种火,有孔雀、白鹤、枭鸟、鸿鹄、大鹏五禽翎羽。

这四火五翎当然远远不能与五火七禽扇的炼制材料相比,其中的禁制威能更加无能比较。

即便如此,四火五禽扇也是显化巅峰的品阶。

午轩重生前,四火五禽扇在坐镇朝廷都城的紫阳真人手中。紫阳真人是“育神”境界的神人,却依然留着它,并且派人四处搜寻宝材把它继续加深炼制,可见它本身就有非常可观的升华潜力。

不过,最初有人将它献给紫阳真人时,紫阳真人并没有收下四火五禽扇,想必那位神人对前四层境界品阶的宝物还看不上眼。但是据说,后来紫阳真人将它拿在手中,不知是察觉到它的潜力还是怎么,竟升起了兴趣,这才不仅将之收在身边,还派人到处寻找能够加深炼制它的珍奇宝材。

紫阳真人坐镇朝廷都城,护持一国要员,责任重大,并不神游大千,连寻找宝材都是派人,他本人也没有事事都未卜先知的无边神能,自然不会突然莫名其妙的走过来把四火五禽扇拿到手中研究。

午轩修行《太上真传三火经》,如果把最后一篇修成正果,他也能晋升后四层境界,成为神人,然后再去寻找神人修行的后续功法。成为神人,便能修行掌控三昧火。但那还遥远,午轩如今是初到显化,只有拼命时才能发挥出显化巅峰的实力,有四火五禽扇在手,他的实力就能凭空增幅数成。

四火五禽扇手柄晶莹,有五支色彩迥异的大妖翎羽作为扇身,通身缭绕着五彩蒙蒙的火光:孔雀之绚烂碧蓝光、白鹤之飘渺洁白光、枭鸟之通幽墨色光、鸿鹄之柔韧素白光、大鹏之高远棕白光……

五种蒙蒙火光各自流转不定,彼此相辅相成,却又泾渭分明,每种火光都不受其它颜色的侵染。

拿在手中,宛如仙宝。

午轩炼化它时,五彩仙光迷蒙缭绕,四下飘逸,映照着午轩的俊逸容颜,犹如仙家降世。

许盛阳看得呆了,棱角英朗的面庞上满是痴意,心里只道:迷死人帅死我……迷死人帅死我……

午轩则可以确定:昧光尊者之前追杀他的时候,他若有四火五禽扇在手,便无须退避,当场就能让昧光尊者吃到苦头。他只需改换形貌、气息、名号,如此凭空出世,没有来源,显化境界又已有超脱凡世的端倪,连神人强者一般也不能轻易推算清楚显化修行者的所有一切,昧光尊者事后想要报复也找不到他。

四火五禽扇的状态虽然不是全盛,却也相差不远。而且,它有显化巅峰的品阶,其内有着九层禁制。九层禁制已经是前四层品阶宝物所能蕴含禁制的极限。十层禁制便是神人品阶的宝物。

聚灵、意念、出窍、显化这前四层境界所对应的宝物品阶,一般以一层、三层、五层、七层禁制划分。禁制由少到多,每多一层,宝物的威能都可以说是呈几何倍数曲线提升。

三层和五层禁制,五层和七层禁制,其中差距可谓是天高地远。

四火五禽扇中足足有九层禁制,可想而知它所蕴含的威能。

以午轩目前的实力,要想将四火五禽扇完全炼化也需费些手段。好在如今禅印菩提足够使用,午轩为省时间,便耗费一颗禅印菩提,花费五个多小时将它彻底炼化,剩下的时间正好用来淬炼肉身。

许盛阳在午轩炼宝和淬炼肉身时一直在旁边安静的守护着。他呆呆的看着午轩,心里喃喃着那句傻话,眼眸中没能掩下那分痴迷。他忽然回过神来,连忙移开眼睛,只觉唯有这种仙火四逸的宝物才值得午轩拿用,他心里暗暗抓耳挠腮,在他看来,午轩拿着四火五禽扇时真心帅得让他热血奔腾。

好想抱住亲一口啊!

许盛阳念头闪过,蓦地警醒:我怎么这么大胆了?不仅有这种想法,还想要付诸行动!找死啊!肯定是极夜阴胎又在发作!该死的极夜阴胎……但真的很想抱住亲一口……只亲一口就行……

许盛阳喉咙干燥,胸中着火,连忙闭目念清心咒,却不管用,想亲一口的念头怎么都消不下去。

午轩灵觉何其敏锐,知道许盛阳的心思后,他对许盛阳的各种异状都明察秋毫。眼见许盛阳面庞燥红,心跳加剧,腹下那物涨大,都是情欲缠身之态,午轩便不由暗暗皱眉,心知许盛阳晋升意念境界之前不曾如此易动情欲,当时极夜阴胎发作得厉害,必然对许盛阳的身体造成了某些他所不看不透的无形影响……

午轩想着,灵觉微动,无声无息的卷起屋外风雪,化为一股清凉气流,弥漫在许盛阳身周。

许盛阳正因为突兀升起,却又难以消除,心里焦急万分,生怕午轩察觉他的异常。他努力行功念诵着午轩传他的清心法咒,渐渐的感觉浑身清凉下来,逐渐被浇灭下去,他才悄悄松了口气。

午轩却无法放松,因为许盛阳的现在是被他以风雪强压下去,难保许盛阳以后没有再次情欲爆发而且无法压制的情况。难不成到时候他任由许盛阳再一次的痛苦自渎自卑流泪以便疏导出来?

不可能。

那么,如果真到那时,他帮不帮许盛阳?帮的话,怎么帮?上床吗?

午轩浓眉微皱。想到那种情形,他虽然没有感觉不适,却难免有点怪异。话说,女人他都没碰过,抱男人和抱女人究竟有什么区别他更是不知道了。

那就还要事先做功课……午轩眉头更皱,立即掐灭了这个念头。

过后,午轩闲聊般的提到极夜阴胎:“我知道一处地方,那里可能有与极夜阴胎有关的东西。”

许盛阳突地一惊,不动声色的问:“哦?什么东西?”

午轩道:“目前还不清楚。过年之前,有低级修行者在千树城秘密的搜寻过什么人,我曾暗中施法询问过,才知各大城市都有他们的人四处搜寻。那人并不了解内情,吐露的线索都是模棱两可的话。好在我以前有过某些耳闻,联想一下,便有些猜测。那名修行者的灵力功法也让我想起一个名号为‘通冥叟’的显化巅峰强者……我想,他们要找的人,应该与你被极夜阴胎附体的情况非常吻合。金雨节过后,待我准备周全一些,就带你过去拜访一下通冥叟的老巢吧。”

许盛阳先还留意着他的神情,听着听着就严肃下来,而后连忙劝道:“午轩,既然那位通冥叟也是显化巅峰的强者,你要去,就一定要先确保你不会有什么危险,否则就等你修为再高一些再说。我这个情况,有你用禅印菩提保护,其实不急的……就是偶尔可能会出点可笑的状况。哈。”

许盛阳耍了个心眼儿,先趁机给午轩打了预防针,免得以后自己再欲火焚身时被午轩厌弃。若非极夜阴胎发作,许盛阳哪里会想要那么自渎?那会让他光是想想就觉得自己龌龊得不配跟午轩站在一起。

午轩点头微微一笑:“好。”

许盛阳本以为他会问一下“有什么可笑的状况”之类的话,等了半天也没等他问,心里一篇腹稿没用出来,还有点憋得慌。

午轩则想着以后怎么去找通冥叟。

通冥叟是老牌魔修,活得长,实力强,宝物多,也久不出世,的确需要小心对待。午轩重生前与通冥叟没打过什么交道,就不知道那时的许盛阳与通冥叟有没有什么恩怨争执了。

说到通冥叟,当天傍晚,午轩带着许盛阳从深山老林中飞遁而出,赶往当地城市投宿用餐时,便在城市郊外发现了两个像是通冥叟一脉修行者的人。

那两个人,一个是初至出窍的中年,一个意念巅峰的青年,都是魁梧男子。出窍的中年修行者被废了灵根气海,空剩无所依凭的灵觉,意念巅峰的青年则被封住了全身灵力。除此之外,他们衣衫凌乱,都被捆住了手脚,都被包裹在帆布袋中,也都是昏迷不醒着被塞在一辆汽车的后座处。

开车的是个妩媚妖娆的女人,二十六七岁,与那青年男子一样,也是意念巅峰的修为。

午轩看到这个女人,感觉隐约有点印象,却十分模糊,仔细一想,才忆起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来。与石家有点关联,午轩重生前,这个女人是石振一位堂弟颇为宠爱的女人。石振有十位堂弟,其中一位堂弟名唤石君友,午轩见过三四面,石君友似乎走到哪里都喜欢带着这个女人。

午轩按下遁光,靠近疾驰的汽车,让许盛阳也能扫探到车中情形,然后问道:“是去吃饭,还是跟上去看看?”

许盛阳看得微微一惊,而后隔着洞天严肃的盯着车子,眼神非常凌厉,却问:“你身体饿吗?”

午轩听他问的有趣,微笑道:“有洞天灵气和温养法阵,我的肉身至少可以辟谷四年,自然不饿。”

许盛阳哦了声,自己肚子饿得咕咕叫,却拍着平坦的腹肌,沉声道:“那咱们跟上去看看吧。”

☆、第63章石家往事

那辆车的行驶方向变换了几次,最终沿着一条小道向北方偏西些的偏僻方位奔驰而去。

午轩带着许盛阳悠悠的跟了片刻,或许是他先入为主的缘故,他发觉车中那个日后可能还会得到石君友宠爱的女人驱车前往的方向,与石家老家的祖宅所在方位十分接近。

石家的老家祖宅就在这里,华夏西部的最南方,一座民风彪悍的偏僻老镇之中。

说起石家,也能说出一部情仇纠葛来。

明面上,可以说石家、戚家、宇文家都是祖辈担当朝廷供奉的修行者,而后才建立的家族。

不过,石家另有一段被掩去的内情。

石家最初是在民国初期由一个地主之家发达起来的。

当时的石家家主石山易觉醒了灵觉,拜师于一位经常下山行医救人的老道。石山易灵根灵觉都不算上佳,单纯修行迟迟无法增强实力,只能兼学高明武功,美其名曰内外兼修。石山易修为不高,但他为人豪爽,城府不浅,未到中年就已经在当地立下了极高的名望。

唯一的遗憾就是,石山易到了中年之后,早已生了女儿一大堆,美貌小妾纳了十几个,妙法使了不知多少,灵丹更是耗费无数,可他那些女人就是不能给他生出一个儿子!

石山易家大业大,人有雄心壮志在外,后院之中女人众多,难免会有龌龊。

石山易没有儿子时,后院那些女人受他威慑,还能彼此相安无事。可是突然,他新近宠爱的小妾给他生了个儿子,而且他那儿子的五官长开之后,容貌简直是与他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石山易已过中年,外面的权势事业正在蒸蒸日上,正愁没有传人,想要追求某位低级女修行者,对方却见他妻妾成群而对他避之惟恐不及,石山易险些想要用强。就在这时突然天降麒麟儿,石山易好险没有欢喜疯掉。石山易翻遍书本,为儿子取名为衷,取福、善、正之意,对石衷可谓是宠爱到了极点。而且有了儿子之后,石山易便只宠爱石衷生母,对其他无法生儿子的蠢女人再也不屑一顾。

后院因此而暗潮激涌,石山易自持修为,本来没有把后院那些凡俗女人的鸡毛蒜皮看在眼角,却不料他后院中的某些女人耍起手段来,竟能比他见过的无数男人都更为阴狠。一环扣一环危及石衷性命的惊险之后,石山易大怒之下,喝令母凭子贵,然后把宠妾灭妻进行得没有半点犹豫。

石山易十六岁娶妻,十七岁生下嫡长女石静馨,当年便纳有妾侍。

其妻跟他三十年,身体本就欠佳,又因纵容小妾阴谋罪而被霸道的降为平妻,三日后吐血而终。

石静馨是嫡长女,年少时觉醒灵觉之后,在外求学修行近二十年,追随其师父王稻恩,为了华夏和平而辗转于大江南北,被赞虎父无犬女,巾帼不让须眉。直到其母突然被石山易降为平妻而后病逝,石静馨才匆匆赶回,却连其母最后一面都不曾见到。

石静馨怒而质问。

石山易谋略在外,不在后室,且又霸道独裁,哪管什么儿女情长?竟喝道他是看在石静馨面上才留给她那阴毒母亲一个平妻位分,否则,胆敢谋害他的子嗣传人,岂不见那些小妾早已被他赐死?

石静馨也险被气得吐血。

自此之后,石静馨对家中父亲的新妻和最得父亲宠爱的弟弟是什么态度,任谁都可想而知。

石静馨本就对师父王稻恩情根深种,如今与父亲闹翻,仇视家中后母和弟弟,有家不能归,如此一来,她对王稻恩更为依赖依恋。尽管王稻恩有着一位相伴多年的道侣。

王稻恩那位道侣是他义弟于临清,两人原本就是情谊多于爱意,属于道家传统的互相辅佐印证修行的道侣,后来又在选择支持华夏那个党派上颇有分歧,两人便渐渐的没了道侣之实。

华夏内部党派后面都有神人级别的修行者,道途不同,理念不同,选择便自不同。神人互相约定不可直接动手干涉,只能以凡人对弈。随着华夏内部战争日益加剧,王稻恩和于临清终于矛盾爆发。

石静馨难耐情苦,趁此机会向师尊告白。

王稻恩可不是不通情商的木头疙瘩,石静馨对他的情意他早就心知肚明。两人你情我愿,王稻恩随后便彻底选了华夏爱民党派,忍痛与于临清分道扬镳。

华夏朝建之后,王稻恩功成正果,晋升到育神境界,成为一位神人。于临清却道根破损,前去求助于王稻恩,当时王稻恩正为石静馨护法,不得见他。于临清恨怒而走。石静馨则在当日从出窍巅峰突破到显化境界。

石静馨后来多方寻找于临清而不能,便继续关注着石家。

石家在石山易的掌舵下,历经过军阀独裁和内部战乱,见证过华夏朝廷的建立和崛起,战斗激烈时却没有及时站队,石山易一身雄心壮志都没能施展,又受到石静馨的破坏和压制,堂堂豪族竟逐渐被耗磨得衰败下来。华夏建朝之后,各个家族趁势崛起,石家却不声不响的名落孙山。

石山易本人更是因为多次身中毒伤,伤势积累加重,逐渐瘫软在床,连起身都十分艰难。

石静馨却暗恨母仇,冷眼旁观,不许道侣兼师尊王稻恩授药,也不许任何人出手帮衬石家,誓要让那与她悖心悖德的石家看看,没有她的支持,石家连名号都无法继续存在!她更要让她那嚣张狂霸一世的父亲多多吃些苦头,狠狠尝一尝她那苦命母亲所受的吐血苦难,如此才肯罢休。

病来如山倒,而后两年,石山易一身本就不算多么高明的灵力修为迅速衰弱下去,竟然连起身自理都不能了。石山易骄傲一生,哪里堪受瘫痪在床屎尿不能自理的屈辱?一日,石山易招来石衷和所剩无几的心腹,留下遗嘱,震断自己心脉,平静的离开世间。

石衷接任石家家主之位。

石静馨不料石山易去得那么快,惊怒懊悔,悲痛哀哭于灵堂,却对石衷等一干弟妹视若不见。

明眼人一看就知,他们姐弟之间根本没有情分。

便有人去试探和迎合神人之妻的心意。随后,本就被掩住了名号的石家越发受到排挤。

石静馨却在石家遭受排挤打压时,突然抱养了石衷的幼子,其它家族赶紧止住手脚。

石家这才好过一些。

石衷早有先见之明,不像石山易那么胸有鸿鹄之志。他提前与某些人打好了关系,在华夏建朝之后,他便去做了朝廷供奉。他的同僚基本都是石山易那一辈的人,包括戚家、宇文家的祖辈。

石衷有了供奉身份,幼子被石静馨抱养之后,石家又不再受到打压,他才逐渐把衰败无人知的石家整顿起来,在津平市东山再起。除了那些经年老人之外,在后辈们看来,石家便宛如是石衷新建。

此后,石衷又依着石静馨的吩咐,约束儿孙,不使他们涉足到华夏政治高层。

整个石家都万分低调。石家的那段被神人之妻掩下的历史早已沉寂在时光长河之中。

石衷便是如今的石家老太爷,石振的爷爷,午轩血缘上的曾祖父。

石衷一生只娶一妻,没有纳妾,生有两子:石乔木和石东湖。

石乔木是石振的父亲,他们父子都没有觉醒灵觉。石东湖比石乔木年幼十多岁,幼时被石静馨抱养,而后觉醒灵觉,如今与道侣一起生活在国外。

石衷、石乔木和石东湖父子三人,以及一干孙辈曾孙辈都安然存活于世。

石静馨却在1982年即将产子之时遭遇变故。

当时,王稻恩在外护持华夏修行者,驱逐异邦神人,于临清趁机以一枚王稻恩昔日的玉牌为钥匙,神魂遁入王稻恩与石静馨二人的隐世之地,妄图投胎夺舍。石静馨护子心切,险些以命相抵,最终虽然成功击杀于临清,石静馨却是魂魄重伤,又耗尽心力,早产一子之后含泪而逝。

王稻恩虽然心血来潮想要赶回,却被异邦神人拦截缠住,待他最终回来时,早已救护不及。

爱妻已去,魂魄难留,早产儿也是病弱,急需照料。

神人不是真神仙,育神境界只是修行者的第五层境界,王稻恩自然也有回天乏术之时。

王稻恩陡然跌落成鳏夫,悲怒之下,先是悉心照顾好幼儿,而后将于临清的残魂招来彻底击散抹消,又去追杀那位侵入华夏害他未能及时保护妻儿的异邦神人,最终将那位神人击得陨落,自己却也神魂重伤,怕是百年难愈。

如今,石家存在于世的人,辈份最高的就是石衷。

如果把当今石家的老太爷石衷算是一代的话,石乔木、石东湖是二代,石振以及石君友等人是三代。午轩这个本该早夭的长子,以及石谆,还有石君友等人的儿女都是四代了。

石静馨生前对石家隔阂极重,石东湖被她收养成年后又恋上男人,戳到她的忌讳,惹她勃然大怒,被她驱逐出了隐世之地。石家自那以后就再也没有人能得她青眼,与她的关系也再次疏远起来。后来,石东湖一口气找了十个貌美聪慧的姑娘代孕,然后同时生了十个儿子,却只得她一句“荒唐”。

石静馨逝去之后,王稻恩报过大仇,便专心于修行疗伤,兼且养育照顾先天不足的病弱儿子,又记着石静馨对石家的情恨态度,便对石家没有多么明显的照拂,但也稍稍护佑着石家的正统血脉。

而当年,白彤以重伤之身,耗费性命代价施展禁忌之法,将她儿子的婴孩魂魄渡入戚韶曼腹中胎儿体内,而后两个纯然如同白纸的稚嫩灵魂完美融合,成为纯粹的新的灵魂,便是午轩。

午轩的如此降生显然是犯了某个忌讳的。

所以午轩出生之后不久便被送离了石家。无辜被父母送给淡漠缺少感情的老者,当年的午轩得知实情后岂能平静?更何况,他后来被毁掉灵根,多多少少也是与那些揣摩算计和牵扯有关。

但是现在,午轩深知灵异圈中强者俯视天下行事自在,弱者揣摩上意战战兢兢。他便对自己被弃一事格外能够理解。神人的情绪稍稍表现出来就是一场风暴,若是自家发生的某件事情有一丝可能触动神人的某根神经,谁敢不去揣摩,不去重视,不去迎合?

哪怕迎合得错了,也比什么都不做而被神人迁怒厌弃强得多。

迎合上意也不能表露出来,便有那般多的理由。

无论是知不知晓内情,甘不甘愿迎合,是不是本心就是那么想的,至此假作真来真亦假,谁都无法说得清楚了……

如今,石家早已在津平市立足稳固,石家子弟们大都活跃于华夏各地,也有一小部分在国外流连忘返。石家的老家祖宅这里也常年有人仔细照料,更有某些石家后辈子弟轮流过来看守。反正石东湖代孕的儿子多,那些儿子又生儿子……石家如今可着实是枝繁叶茂。

不过,在石衷、石乔木、石振这种正统爷孙们眼里,石东湖代孕的儿子只怕比私生子还不如。

石乔木身为石衷的长子,娶宇文家千金为妻,生下石振之后,宇文氏亡故,石乔木清心寡欲,便没再续弦,一直过着修身养性的隐世生活。石衷便保着石振坐稳了石家现任掌舵人的位子。

石家几十年来极为低调,其它家族的普通后辈子孙连修行者都知之甚少,更别提知道神人了,神人的尊名是任谁都能提起的吗?便如戚家,某些人不知内情,还当石振的上位是多方角力的结果,若是那样,石振能肆无忌惮的殴打戚家少爷,能眼都不眨的用铁棍打断戚五的腿?那种想法委实可笑。

……

午轩化光不疾不徐的跟随着车子,石家那段被掩去的历史在他心中一闪而过。

他饶有兴致的看着许盛阳凝眸郑重的神态。

许盛阳则是料想午轩没有出手救人,而是问他要不要跟上来看看,应该是在考验他的处世能力。午轩之前才刚刚教过他:看一个人是善还是恶,不能在不清楚对方详情的情况下,单靠对方做的一件事情下定结论;有时一件事情也不能用善恶来区分……

许盛阳便用灵觉扫探着车中情况,一言不发的仔细观察和分析着。

午轩也不开口指点他。

那辆汽车行驶到接近石家老宅所在的偏僻老镇的时候,轻轻转向,驶向老镇后面的山谷。

山谷之中道路坎坷,汽车开不过去,那女人便停下车来,转身将两道符箓拍在那两个男人身上,将他们幻化为两个大型登山包。随后,那女人施法自我隐身,又下车打开后门,一手拎起一个由男人幻化而成的大型登山包,离开汽车,健步如飞的深入山谷之中。

☆、第64章还不告白

山谷之中林木茂盛,有各种热带和亚热带鸟雀虫蛇在这里繁衍生息。

午轩飞遁着跟随那个女人七拐八绕,灵觉漫漫然的扫探着山谷,没多久就在山谷最深处发现了一棵似是黄槐又似是冷槐的怪异老槐树。老槐似是曾被雷霆天火击毁,歪歪斜斜的扭曲着,大半个树干都已经枯死,根部却还顽强的生机勃勃的四下扎根。

老槐根部和树干之间正藏有一道修行者的微弱神魂。

午轩灵觉一扫便知,那道神魂虽有出窍小成境界,却没有清灵纯澈之气,只剩阴森氤氲之感,明显是失了肉体的支撑。就连显化巅峰境界的神魂都无法单独存在于这方世界,当年午轩生机枯竭,暗怀重伤,连神魂显化都难以做到,更别提这道只是出窍境界的神魂了。

午轩猜测,这道神魂应是在其肉身将死之前就寻到这棵罕见的怪异老槐,并施以秘法准备,而后出窍强行藏在槐木根部,如此才能在肉身死亡后,勉强让神魂在短时间内躲过灭亡之厄。

但是这样一来,这道神魂就相当于自动放弃了轮回的可能,只换来短暂的神魂不散时间。不用多久,它就会彻底消亡,一丝痕迹都不会剩下,也不会有来世那一线生机。

午轩看清了那女人的奔驰方向,便飞遁到怪异老槐旁边,暗中施法加持到许盛阳的灵觉之上,让许盛阳也能看到那道神魂的存在。

许盛阳看得一怔,结合午轩的教导,他也看出这是没有肉身支撑的神魂,问道:“这是鬼?”

午轩便将猜测说来。

许盛阳用灵觉扫探着那道神魂,又扫探向那棵老槐,直到那女人直奔老槐而来,他才语气微妙的低声说道:“午轩,你说,这道神魂得有什么样的执念,才能用轮回的可能来换取短暂的存在时间?”

午轩见他情绪莫名,便道:“无非是恩仇。恩情容易被人忘却,应是血海深仇才能至死不休。轮回便是前尘尽忘,对那种放不下执念的偏激之人而言,或许一线轮回的机会的确不如苟延残喘着亲眼看到大仇得报来得痛快。但这是非常极端的想法,在我看来,这是十分不可取的。”

许盛阳听得沉默,他的灵觉仍在扫探着那棵老槐和那道神魂,不知怎么,他心里忽然升起一种不知名的情绪,他想说:如果日后我有个万一,我也甘愿用轮回的机会,换来多看你几眼的时间。

但这话太酸,许盛阳也不敢说出口来,他感觉类似这种情绪的话对午轩而言都是一种冒犯。这些日子,越是和午轩相处,越是了解午轩的强大和神秘,许盛阳就越是清楚的意识到午轩对他来说是多么的遥不可及。他心头一闷,连忙转头看向身边的午轩肉身,午轩是给他签了契约证书的……

他这么想着,心中才渐渐按捺下了那股莫名的情绪,重又安定下来,继续用灵觉扫看外面。

那个被他们跟踪的女人已将那两名昏迷男子放到了老槐前面,她自己现出身形来,灵觉扫向老槐底部,感应到那道神魂,她脸上的面无表情突然维持不住,一下子有些崩溃的跪倒在地,低头痛哭颤抖,哽咽道:“阿爸,周格周鹏这两个恶贼,女儿给您带来了!”

老槐中的神魂也激动悲愤得有些动荡,灵觉传音道:“好青儿!我陈家老幼总算还能瞑目!”

老槐中那神魂的灵觉传音,午轩感应得清清楚楚。

许盛阳在午轩的施法加持下也能模糊听到那道神魂的言语。

那个名叫陈青女人和老槐中的神魂对话了几句,便勉强稳定下了情绪。她起身将两个帆布包裹拉开,把灵根被废的周格拖到老槐树前。她泪流不止,貌若梨花,却神情狰狞。

“周格,我曾发誓,要将你千刀万剐,以祭奠我那冤死的父亲母亲和幼弟幼妹!”

陈青狰狞的说着话,翻手拿出一把小刀来,将周格这个中年男人的浑身衣物割烂扒光,如同对待一头死猪,怨恨之下没有半点忌讳。

随后她又施展本是助人感悟自然的法咒,让周格的身体感官变得细致入微,比平常敏锐十倍以上。做完这一切,她才把周格弄醒,然后她口中每问一句话,手下便精准的在周格身上割下一小块肉来。

周格在十倍的敏锐感觉之下被陈青刻意割得挑动痛苦,立即痛嚎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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