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里带着丝戏谑,面对周惠的哀求,目光阴冷,一丝动容也没有,显然这个女人的眼泪在他心里一丝波澜都没掀起过。
“求求你,不要这样,这些东西你都拿走。”
“不要浪费时间了。”
江至远摇了摇头,地上杜昌群听到他要杀人,拼命的挣扎着,像条垂死的鱼似的,他觉得有趣,拉着窗帘的绳帘,不紧不慢的绕到他脖子上。
他想到自己用窗帘的绳子勒死杜昌群,事后再把丝绳重新拴回窗帘上,将来这家人的尸体被发现,警方恐怕连行凶的物件都不一定能及时找到的。
他微微走神,周惠拼命的哭:“不要杀我们,你会坐牢的……”
听到这话,江至远又掏出火柴将嘴上的烟点燃了,他动作不紧不慢,“坐牢?对我这样的人,在哪里都跟坐牢没有区别的。”
他不在意生活如何,不在意别人如何,甚至连自己都不在乎,周惠说的这些废话让他有些不耐烦了。
“我有江瑟的号码,你找她,求你去找她,不要这样对我们,你不是想要女儿吗?”
江至远又摇头,他要找女儿,早就找了,又何必等到现在呢?
他悠悠吐出一口烟圈,提示周惠:“一分半钟了。”
周惠绝望的道:“你要杀了我们,事情闹大了,你是不怕,但你有没有想过江瑟?”
她的这句话,起到了出人意料的结果。
江至远抽烟的动作一顿,眉梢就皱起来了。
周惠喊完这话,察觉到江至远心情微妙的变化,她大大松了一口气,接着又哭又喊:
“江瑟现在是个名人了,她在华夏多有名,你回来了半年,你应该知道的。”她被牢牢捆绑着,在沙发上拼命的蠕动,极力想要离江至远更远一些:
“我们一家这么多人,要是都死了,会上新闻的,对于江瑟的事业打击是巨大的,你为她想想,你为她想想啊!”
客厅内,是一阵长长的沉默。
杜昌群夫妇就像是等待审判结果的囚犯似的,两夫妻从来没觉得时间有这样难熬过。
当江至远提着背包,低着头从杜家出来的时候,他身影如幽灵般避过这一片区域的摄像头。
如他所说,回来的这半年时间,他从昔日杜家邻居的口中打听出杜昌群搬来这个小区了,他就一直在查探这片小区的保卫与监控,时机成熟又确定了杜家的具体楼层门牌号位置才动的手。
他出了小区,天还未亮,他将手上第一层戴着的乳胶手套扔进小区旁的垃圾桶,里面一双手套却仍被他戴着。
离杜家的小区越来越远,他的脚步就更快些了,夜色里他的身影被路旁的灯光拉长,显得高大又有些孤独。
他独自点了一根烟,想起周惠先前说过的话,他最终仍是没有下手,他抱着杀意而来,却最终仍是收手。
烟雾在昏暗的路灯下呈青幽幽的色泽,袅袅上升,他眯着眼睛,想起还有一件事情没办完呢。
在关注江瑟下落的过程中,他发现还有人在追查江瑟的资料,甚至当年一些邻居都被‘照顾’过了,背后查探的人究竟是谁,目的究竟是关于自己,还是关于江瑟,他得要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