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2 / 2)

宁一恒懊恼后悔地心肝绞痛,叶小北,或者说庄焕,这么多年来是他唯一爱过的一个人,他从未有这样强烈想要和那个人在一起的念头,而现实是愚蠢的自己一步错步步错,把他推进了别人的怀抱……宁一恒恨自己不能在拥有的时候好好珍惜,也怨庄焕为何要这决绝不肯再给自己一次机会。自己已经知道错了,已经知道改了,甚至愿意用自己的一切来换取他的回眸……

可他去哪了呢?他还会回来吗?

☆、第89章

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雪了,有种冷到了骨头里的寒意。庄焕跑出病房站在走廊里,怔怔地看着纯白的雪花,心里却一片焦灼。现在他已经完全不知道应该以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眼前的一切。

庄焕犹豫再三拿出了手机,给许南申拨了电话。

电话倒是通了,但不是许南申接的。许南申的助理对庄焕说,他已经两天没有睡觉了,这时候刚刚合眼。

庄焕难受地挂下了电话。

算了。这个时候庄焕不想再去烦许南申,一切都等他回来再说。

庄焕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雪终于平静了下来,而后他让小安帮忙把医院这边的事情都给处理好,自己则打车回家。不久杨乐音也到了庄焕家里,她和小安都心疼坏了,把庄焕当成宝贝似的照顾,都不让他下床。

晚上尹卓到家来看庄焕,还带了不少礼品。

庄焕正躺着,准备起来又被杨乐音给瞪得有些心虚,乖乖地躺在床上。

“焕焕,我真的很抱歉,让你受伤了。”尹卓很是自责,眼里满是心疼地道,“事故的原因查清楚了。你骑的那匹马是公马,因为当天驯兽师还带着只母马,公马闻到味道发情失控,我们正在和马场协商赔偿。虽然说是马场和驯兽师的失误,但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没有保护好的演员,让你们受伤了。你有任何要求度可以提,我会尽可能满足。”

“哥哥,你别难过了,我倒是没有什么,都是小伤。而且这不是你的责任,是马场的责任。只是……宁一恒……”庄焕眼中有些担忧的神色。

尹卓道:“他也没有大问题,不过皮肉之苦是免不了的,要忍着些疼。”

庄焕垂头道:“我知道。”

尹卓犹豫了一下,道:“你们……”

“唉,哥哥,你别问了。这次的事情我真的很感谢他。其他的……没什么。”

尹卓虽然还是担心,但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说到了工作上,长叹一口气道:“看来我是流年不利,今年参演的电影都遇到了资金问题,自己的片子刚刚开拍主要演员都受伤……我真的很抱歉,如果你要辞演的话……”

庄焕惊诧地道:“哥哥,你说什么啊!你该不会是要换了我吧?那怎么行,你说过我是最适合男主角的,我都是小伤,随时都可以开工继续演啊!”

“我是怕吓到你了,你不愿意继续,但是现在听到你这些话真的很高兴。不过我们现在不能马上开工了,今天坏了好几样道具,搭的景也受损……全部弄好估计要年后。你就好好养伤,好好休息。放心吧,主要你不说辞演,这男主角永远都是你的。”

说着尹卓便要伸手摸庄焕的头,庄焕立刻躲开,严肃地道:“哥哥,我现在可是有对象的人了。”

尹卓好笑地收回手,道:“抱歉抱歉,还没有习惯。我以后会注意的。”

庄焕低声笑笑,又聊了一会儿工作,尹卓便告辞,庄焕躺在床上放空自己,什么也不愿意去想。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中,庄焕有去医院看过宁一恒,毕竟宁一恒是因为自己受伤的,如果不确认他的安全,庄焕实在良心不安。但他并没有进入到病房内,只是躲着远远地看一眼,没有让宁一恒发现自己的存在。

而因为庄焕的不出现,宁一恒便整个人都这么浑浑噩噩的,虽然身体上的伤已经好转,但他的精神状态却异常地差,靠近他的人都能感觉到那种阴郁的低气压。

这天,陆戎和萧安歌也抽了空,来医院看宁一恒,见到他的那一刻,俩人都吓懵了,陆戎更是口不择言地道:“天哪,哥们,你怎么弄成这么个模样了?这他妈是绝症啊,眼睛里都没有光了。”

萧安歌白了他一眼,对宁一恒道:“别搭理他,他脑子有病。唉,二姐不是说你只是小伤,你这状态……怎么了,不太对?”

宁一恒就跟烂在床上的一摊行尸走肉一样,没有给萧安歌什么反应。

陆戎一看就有点急躁了,直接就把宁一恒的被子给掀了,怒道:“操,你装什么死?”

宁一恒“蹭”地一下从病床上坐起来,用一双布满血丝和悲伤气息的眼睛瞪着陆戎,喉咙嘶哑低沉,浑浊地让人听不清,他带着浓重的委屈,哑声道:“他走了。”

那种绝望的神情深深地震撼了陆戎和萧安歌,俩人对望一眼,心里都有点着急了,再也没有心情开玩笑。

陆戎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点上正准备递给宁一恒,萧安歌皱皱眉,道:“你干什么,他还是个病人。”

不过陆戎还没有回答,宁一恒便直接接过了他手里的烟,抽了一大口吐出一团白蒙蒙的烟雾。

他的脸在缭绕的烟圈里看起来格外地颓废狼狈,整个人沮丧的像是要崩溃了一样。

“还能抽烟就好,说明还暂时没有废掉。”陆戎拍拍宁一恒的肩膀,感慨地说,“哥们,我完全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之前我也有一段时间这么消沉。不过你也知道,消沉没用的,你死这儿了能有什么用?你要挺过来,咱们一起把那人给追回来不不就行了,我有的是招儿。”

“你有什么招儿?”宁一恒抬起木然的双眼看着陆戎,毫无神采地哽咽道:“他都和别人在一起了……”

“你先别着急啊,这个从长计议。相爱要说一个最关键的问题,现在就那个许南申跟你过去去,得弄他。你要知道,我们现在是一个战壕的,现在四川那边局势很紧张,我们需要你。老宁,你得振作起来,咱们要一块儿把姓许的全部给赶出银河系,让那个许南申没法再动你的人,再把他给追回来,你说对不对?”

说道许南申的名字,宁一恒的眼神才终于有了聚焦,似乎燃起了恨意和斗志,他猛吸了一口烟,咬牙道:“对……你说说四川那边,怎么了?”

陆戎道:“有些原本说好要准备起诉的村民,得到了许南申的一些好处,或者是威胁,然后便没了动静。大部分人真的贼精,正在等看咱们那边给的好处多就往那边倒,他妈的。我爸之前的好多战友也都调出四川了,那边大部分的人都和许家有利益关系,所以我现在有些吃力。咱们这边的也只是你姐夫在四川了,我和萧安歌都跟他不熟,而且估计他也不能信咱们,这事儿本来就是你起的头,有些地方得你出马,你想想办法,赶紧地,别再磨叽了。”

宁一恒想来想去,思忖许久,终于丢下了烟头。

萧安歌抬起宁一恒的脸,笑道:“你看看,这斗志真是说来就来了,这样才是我的哥们。不错。”

宁一恒拍开他的手,道:“行了,别闹,我给姐夫打个电话。去门口看着,一会儿我姐来了提醒我。这事儿暂时别声张,别让我们家的人知道。”

说着话陆戎便跑到了门口放哨。

宁一恒给他姐夫去了个电话。姐夫这两年势头很好,升的也很快,虽然这次宁一恒和许南申杠上姐夫一直没有表态,但宁一恒感觉他是支持的。他人也年轻,很有冲劲儿想做点实事,不像是宁威,到底是年纪大了,平和了许多。

一个电话下来,三人都感觉有戏。陆戎不停地给宁一恒鼓劲儿,还保证帮他支招一定把庄焕给追回来,宁一恒振作起精神,也稍微恢复了一些元气,继续问道:“你能给我什么招儿?”

陆戎眯着眼,挽着宁一恒的胳膊,道:“咱们先来一个近水楼台先得月……”

没有工作的庄焕在家呆了好几天,有天还挺早的庄焕就被隔壁的吵闹声给弄醒了,庄焕起床,小安告诉他,隔壁在搬家,搬来了一个新邻居,超帅。

庄焕有些起了兴趣,便把门打开了一条小缝,偷偷地看,发现一个二十出头很高很帅的男孩正在指挥一群人搬东西,那种好看的张扬的模样一下就让庄焕眼睛都直了。

当真是非常帅。不过庄焕好像在哪里见过,就是早上还不太清醒,想不起来,只听见那一群搬家工人叫他陆少。

庄焕偷偷看了那边就消停了下来,那个好看的年轻人也走了,于是庄焕便放下好奇,关门回家准备吃早餐。

不一会儿,庄焕收到徐南申的电话。他说许董的手术很成功,现在正在静养阶段。他今天也会回国处理一些事情,如果庄焕有空的话,希望能和庄焕见面。

庄焕一直就想和徐南申见面,告诉他最近的一些事情,特别关于宁一恒的所有。庄焕有感觉,要是现在不说,等许南申从其他人那里知道应该会很生气。现在正好难得有空,俩人便约好了时间地点,庄焕早早地准备好,到了约定好的餐厅。

一直从下午等到晚上,庄焕都没有等到许南申,甚至连电话都没有一个。

庄焕越等越担心,生怕许南申那边有了什么事情,过了约定的时间好久,才终于听到了门外响起的脚步声。

庄焕着急地起身拉开门,看到的是许南申满是冰霜的脸。

☆、第90章

“怎么……怎么了?”庄焕一下就觉得有点不对头,紧张到说话有些结巴。

许南申没有回答庄焕的话,而是逼近了庄焕,眼中像是有火焰。庄焕本能地后退了一步,身体立刻紧绷起来。已经很久了,许南申都没有露出这种充满了压迫的表情,庄焕瞬间想起的是第一次见面时他那种危险的气息,让人害怕。

但现在他明显还是有在压制着脾气,庄焕能看出来他很是愤怒,又有些难过和失望。

庄焕立刻想明白了,他生气,大概是最近自己和宁一恒一起拍戏的事情。庄焕还是没能来得及亲口告诉他,而是让他提前从别的地方知道。此刻,庄焕无比地后悔自己没有早些开口。

“哥哥。”庄焕镇定了一下情绪,很是愧疚的道:“抱歉,我……”

许南申直直地盯着他,道:“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我说过有任何事情,你应该首先跟我说。可要不是今天回国在新闻里看到我还会继续被你蒙在鼓里。你打算玩到什么时候?”

“不是的,哥哥,我原本不知道他会来拍这部戏,也是开机前一天才突然得到消息。”

“我没有说原因你也猜到是因为他。所以你原本就知道我会不高兴,但你还是一直不说?”

“不是的,哥哥,后来有几次我都想跟你说,只是你一直很忙很辛苦,我联系了你几次你都没有时间,我很怕你忙不过来的时候要担心我……所以我才打算等你回来再跟你说的。哥哥,我绝对没有要瞒着你的意思,我们是认真地想要和你好好在一起,所以我……”

“你没有说实话。”许南申冰冷地打断了庄焕。庄焕清晰地看到他额上的青筋暴起,他压制着怒意继续道:“他又一次救了你,你什么感觉?是感动还是担心?”

庄焕顿时便哑口无言,有些慌张地看着许南申。他是感谢宁一恒,但他一直很清醒地告诉自己,现在是和谁在一起。

许南申眼中的恨意更深,他一步把庄焕给逼到了墙角,抓住他的下巴,狠声道:“我一直不说,不代表我不清楚,你对他的感情根本就没有理清楚,不过我出现的时候太凑巧,那时候你很脆弱孤独,只是想抓住一根浮木。如果不是我,还会是别人,没有人敢这么对我。庄焕,我忍了很久了,不开口是因为我真的喜欢你,才想纵容你。我想等你自己想明白,可是你实在是非常令人……失望。”

庄焕目光中露出惊恐,不敢面对许南申的质问,因为庄焕自己也明白,或许许南申说得是实话。庄焕喜欢了宁一恒十三年,即使已经决定了要放弃,心也需要慢慢地抽离。说严重点,这根本就是对徐南申的利用。他是该对自己失望和愤怒,庄焕根本无法抬起头来面对许南申。

可庄焕是真的有想要和许南申好好在一起的……

庄焕心里难受,有些迟疑地缓缓抬手抓住了许南申的胳膊,低声道:“哥哥,真的对不起,我想……”

“够了!”许南申咬着牙怒道,“我不是想听你一次次地说‘谢谢’和‘对不起’。你觉得你的对不起有什么意义?你根本就没有放下他,你还喜欢他,你还想着他,你没有忘记他!我算什么?”

庄焕被他压抑的愤怒给吓得不轻,根本不敢想象他要是真的完全爆发自己的怒意会是什么样子。庄焕不由自主地往后退,直到靠在墙边再也没有退路。

许南申的脸部微微有些颤抖,他仍然用一双鹰隼般的眼睛看着庄焕,张张嘴没有继续说出难听的话。他皱眉看了一会儿庄焕,利落地转身。

“哥哥。”庄焕着急地开口。许南申顿住了脚步,但是并没有回头,庄焕心里又愧疚又不安,可他搜肠刮肚半天也只能说出一句,“哥哥,真的对不起,我……”

许南申没有回答,立刻大步离开。

庄焕茫然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一会儿便感觉眼眶红了。他心里难受又凌乱,感觉像是被搅乱的河水。

后来庄焕一个人回了家。他没有开灯,躺在沙发上呆呆地看着外面城市的灯火,感觉寒冷和孤独都在不停地侵袭他的身体。

庄焕想了很多事情,想起许南申失望、愤怒和不甘,想起宁一恒的纠缠,想起他一直以来的种种,难受地只想哭,胸口像是堵着什么东西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南申哥哥……

自己搞砸了这一切,对徐南申做了很过分的事情。所以现在,许南申的意思是要和自己分手吗?可是他没有开口,也不愿意搭理自己。

庄焕心里很焦躁害怕,这是他第一次谈恋爱,他没有经验,也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这样的情况,只是感觉自己做错了让对方生气就应该好好道歉。

庄焕想要道歉,想让他能接受自己的歉意,想要和他好好谈谈,想要认真地恋爱,可对方却连自己的一个电话都不肯接。

“对不起……”庄焕蜷缩成一团,拿着手机喃喃自语,直到太疲倦而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接下来的两天庄焕也依然没有能拨通许南申的电话,不知道许南申是因为太忙还是真的在生气。

庄焕耐心地等着,等许南申消气。他始终觉得俩人应该需要好好谈谈才行。

很快就是农历新年,庄焕最近没有工作,也就放了小安和杨乐音的假,俩人先后都回了老家准备过年,就剩下庄焕一个人守着这冷冷清清的房子。往年过年的时候还在橙欢的宿舍楼里住着,那时候还有一些同样北漂的小模特小演员和他一起,偶尔方友也会邀请他。当时庄焕一点都不红,现在庄焕已经很红了,在北京还买了自己的房子,却要无人陪伴,而是守着鱼缸里的大王八过年,庄焕很想把它给用来炖汤。

在杨乐音和小安回家后的第一天,庄焕收着冷冷清清地大房子,再给徐南申拨了电话,但许南申依然没有回复。

庄焕低落了很久之后,实在是不想这样可怜的挨到新年,便自己下楼买了很多食材,打算给自己做一顿好的。

庄焕手艺一直糟糕,照着料理书勉强做出了两菜一汤,接着在烤披萨的时候,不知道动到了烤箱的那里,突然插头上“啪”地冒出了一阵火花,庄焕吓得惊叫脱开了手,接着整个屋子立刻全灭。

突然陷入黑暗之后,本能的恐惧让庄焕瞬间便忍不住惊呼了一声,眼前黑蒙蒙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片刻之后,庄焕反应了过来,打开了手机照明。

有了一点微弱的灯光庄焕心里便静了下来,想到应该是自己操作不当导致电闸跳闸自动断电。这样的话只是小问题,只要把电闸给拉开就行了。

电闸在门口,有点高,庄焕带上椅子到了门口,准备上去看看。

屋外的灯也灭了,黑沉沉的一片。庄焕举着手机照明,盯着上面就没太注意脚下,于是他一只脚刚刚踏上椅子在跨另一只脚的时候,一不留神突然踩空,还来不及惊呼一声,椅子一歪庄焕便从上面跌落了下来。sk

在跌落的那一刻,庄焕只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焦急地叫他小心,有人好像从背后跑过来,但还是晚了一步,庄焕直接给摔了下来,“啪”一声结实地落在地上,右脚没能撑住狠狠地扭了一下。

就是上次郑文娜攻击他们的那一次扭伤的脚,又给扭了。庄焕一下就疼得眼泪都出来了,两眼发晕什么都看不清。

“小北!”宁一恒心疼地喊了一声,然后立刻搂着在地上站不起来的庄焕。

庄焕疼得直抽冷气,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眼前的人是宁一恒,而宁一恒是从隔壁房跑出来的。

“你你你你怎么在这儿!”庄焕猛地瞪大了眼睛。

宁一恒没有回答庄焕的问题,而是把庄焕的鞋给脱了下来,撩起居家服的裤腿就轻轻按压抚摸庄焕脚上的伤,判断伤情。

因为灯光太暗宁一恒也看不太清,只能初步判断没有伤到骨头。

“看样子虽然不严重,但这是上次扭伤的地方,所以最好还是要去医院打个ct看看才能放心。”宁一恒一边说,一边担忧地看着庄焕的腿。

庄焕突然想起了前两天搬家的时候的那个陆少是在哪里见过了,是宁一恒的朋友,也是个公子哥儿。所以那天不是陆戎搬进来,他是在帮宁一恒搬家。

庄焕顿时便觉得怒上心头。他好不容易在北京买了个房子,有了自己的窝,都没能好好住几天便被宁一恒一直骚扰,不得不去住酒店。现在他刚回来就住了十天,宁一恒居然搬到他家隔壁了。庄焕真是不胜其烦,恼怒地一把推开宁一恒,继续问道:“你为什么在这儿!”

宁一恒被推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满脸都是难受和委屈,像是个小孩认错一样小声道:“我……我是今天才来的。刚才听到你好像叫了一声,过来看看,就看见你摔了。小北,我没有恶意的,我就是想离你近一点。”

“你……”庄焕气得说不出话来,瞪了宁一恒几眼便想起身走,但脚实在是疼得太厉害,连站起来都费劲,更不用说走。

庄焕满头都是冷汗,只能咬着牙硬撑想要扶着墙站起来。

宁一恒着急地看着,请求道:“小北,你别逞强,腿别乱动,上次就是伤着这里了,要再受伤加重就麻烦了。”

庄焕仍旧不理他。宁一恒心一横,说了句“对不起”,便将庄焕给打横抱起,径直走进了屋。

☆、第91章

庄焕着急地让宁一恒放自己下来,但宁一恒根本就充耳不闻,把庄焕给抱进屋放在了沙发上坐好,然后再出门打开电闸,屋里顿时灯火通明。

宁一恒抓住了庄焕的脚腕在灯光下仔细检查。他以前拍戏的时候经常性地拉伤扭伤,倒是经验很丰富,很快就判断出了庄焕这只是扭着了,没有大问题,但是脚腕处淤青了一大块,一碰上去庄焕就疼得大叫。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宁一恒有些心疼地责备,又道:“没有大问题,但要是疼得太厉害的话,我们就去医院。”

庄焕的疼痛缓过劲儿了,立刻恼怒地道:“你为什么要随便进我家的?你出去!”

宁一恒眼神暗了一下,道:“对不起……不过我真的不能放心你这样一个人。最近我身上一直带着药酒,我帮你揉一下,那个还挺有效果。”

庄焕没吭声,只是冷冷地看着宁一恒。他现在真的已经疲惫到了连和宁一恒吵架都觉得烦。宁一恒兴奋地当这是默许了,于是便迅速地出门往隔壁去。

庄焕以为他要走了,努力想过去关门,但还没能站起来又看到宁一恒从隔壁跑了回来,手里拿着瓶药酒。

“你又来干什么?”庄焕睁大了眼睛。

宁一恒立刻矮身不由分说地抓住了庄焕的脚腕。

庄焕一惊,大声道:“你干什么?放开我!”

“小北,别闹了,这个药酒散瘀效果很好的。”

“不要,你能不能别管我的事情了?”庄焕一边说一边着急地要抽出自己的腿,但被宁一恒死死抓住,庄焕不敢挣扎地太大,否则会更疼。

宁一恒单膝跪在庄焕的面前,把他的脚放在自己的膝盖上,然后将药酒搓热了用温热的掌心敷上去,哟过一种时轻时重恰到好处的力道按压。药酒敷到伤处又一种又痛又爽的感觉,庄焕疼得鼻尖出汗,开始忍不住挣扎起来,另一只脚挥舞着乱踹,好几脚都踹在了宁一恒的脸上。

“别再把这只脚给伤着。忍着点疼,药酒渗进去的时候是有点刺,但这样很快就好了。”宁一恒尽量温柔地安慰庄焕,任由他在自己的脸上乱踹,手上没有停止按摩。

也就几分钟的过后,肌肉的肿胀和撕扯的疼痛感开始缓解,庄焕觉得宁一恒按摩的地方很热很舒服,甚至能感觉那个药酒往肌理中渗透的感觉。

庄焕很快没了力气,不再乱动挣扎踹宁一恒的脸。他倒在沙发上喘气,等自己恢复体力之后,迅速地从宁一恒的手里抽出了自己的脚。

宁一恒看着空落落的双手一会儿,站起身为难地看着庄焕,道:“小北,那个要多按摩一会儿,效果会更好。”

庄焕深吸一口气,说:“我没事我没事,我真的谢谢你我想休息,你能走吗?”

宁一恒阴沉着脸好一会儿才说:“小北,我对你没有恶意……”

庄焕抬眼无奈地看着宁一恒,道:“我知道。可是你能不能不要再做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我们已经两清了,我只想好好地工作,好好地生活,我说过了,我感谢你做的一切,但是不代表我可以忍受你不停地骚扰我的生活。我不想再住酒店,不想再过躲着你什么都做不了的生活,我真的好累,你不要逼我。”

宁一恒的眼中露出满满悲伤的神色,好久之后他才缓缓地起身,道:“我不是真的想骚扰你,只是想离你近一点,我不会让你困扰的。小北,我不需要你的感谢,只是,我希望你不要那么抗拒我,只要你能偶尔看我一眼,就一眼,那我就觉得一切都值得……”

庄焕感觉心口某个部位像是有点酸酸的感觉。他抿了抿嘴唇,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好继续低着头。

宁一恒看着他的目光满是眷恋,继续道:“那……那我走了,药酒给你放在这儿。这是上次我住医院的时候我大哥从香港给我带回来的,散瘀效果很好,觉得疼得受不了的时候可以用。”

庄焕仍然是低头不言,用沉默代替了回答。

“那……那我走了。”宁一恒不舍地看了庄焕好一会儿,然后才转身走开。

庄焕抬头去看他的背影,看见他后颈上还很明显的伤疤。庄焕想起来,他这个状态,估计也是刚刚出院不久。庄焕心里又有些不安和愧疚,想开口说点什么,可又觉得开口会让现在的一切更乱,最终他还是沉默地别过脸,不再看宁一恒。

宁一恒走到门口,再回头看了一眼庄焕的侧脸,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一会儿之后庄焕的心就平静了下来。因为脚上太疼让他无暇顾及其他。庄焕瘸着腿爬上床揉着受伤的部位,直到后来困得不行慢慢睡着。

不过庄焕并没有能睡得好,第二天很早便醒来。因为他一想到宁一恒就在一墙之隔的隔壁心里就堵得慌。可他现在又不知道能去哪里,好像去哪里都会被宁一恒给抓住,不管是片场还是在家,宁一恒总是有办法在他的周围。庄焕已经不想躲了,只能不停地催眠自己,宁一恒只是一时兴起,等他对自己没了兴趣,很快就能解脱了。

在接下来的几天之中,宁一恒果然遵循了他的承诺,并没有让庄焕感觉到困扰,他甚至都没有露面,但庄焕却始终能感觉到他的存在,他的气息,他的味道,他那种想要靠近又害怕的心情,一切都是那么地清晰。

偶尔会响起敲门声,庄焕一瘸一拐地走过去开门也没有看到人,倒是看到放在门口的小零食。每每都是庄焕正好嘴馋想吃东西的时候,隔壁那个人就及时地送了过来,庄焕惊异地以为宁一恒在自己房子里装上了监控。

庄焕在家里找了一圈也没有,才终于确定这一切大概是因为宁一恒对自己用心。原来本宁一恒这样放在心上是这样的感觉,他认真起来的时候,也是很能打动人的。

但这一切已经晚了,在庄焕最不想要的时候,他推上来的真心全是多余的,有什么意义?庄焕把宁一恒送过来的东西放角落,没有吃也没有丢掉。

几天之后,庄焕不再频繁地联络许南申,他已经想明白了很多事情,也冷静了许多。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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