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赵姐。
“小舟,姐昨天晚上到酒店,太晚了就没打扰你。”
许小舟清了清有些哑的嗓子,“好的,您住几楼?”
“十四,工作人员好像都在这一层。那什么,你早都起来了吧?我十分钟之后去找你。”
许小舟一愣,他下意识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八点半。
根据赵姐对他的了解,三年如一日早上七点起床开始训练,八点半确实早都该起来了。
许小舟揉了揉自己沉重的脑袋,清清嗓子说道:“开采不是十点吗?”
“你傻啊孩子,不早点去还能和导演说上话吗?你快点啊,我马上上去找你。”
赵姐那个急性子发作起来要人命,许小舟赶紧说,“别,姐,我刚洗完澡,您稍等一下我去找您。”
“那好吧,你快点。”
许小舟挂断电话,扶了扶自己的脑门。他感觉自己的头至少有二十斤沉,脖子都快支不住了。感冒的明明是丧丧,怎么穿回人类身体后反而更难受了?
房间里凉飕飕的,后背的汗蒸发掉带来一身的凉意,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许小舟心突然一颤,像是想起了什么。他绝望地抬起头,果然见空调还停留在昨天下午离开前忘了关掉的21度,强风。
脑壳疼的少年面无表情地盯了一会呼呼送冷气的空调出风口,低声道:“开采第一天冻感冒,可以,这很许小舟了。”
好不容易把自己收拾得看起来精神点出门,赵姐又在耳边絮叨开,零零碎碎一大堆礼节要求,许小舟左耳朵进右耳朵出,除了头昏脑胀外,满脑子都是昨天晚上突然出现在门外的脚步声。
他刚到开采现场,就见陈景锋正站在导演旁边,两个人一片火热地不知道在聊什么。男人穿了件白衬衫,袖口挽起来,意气风发的样子。
何沈然就在不远处,笑呵呵地看着他俩,像是也在一个谈话圈里,但好像一直没插进去话。陈景锋仿佛有心灵感应,一抬头看见许小舟,挑了下眉,招手,“小舟,傻站着干什么?”
赵姐在后面推了许小舟一把,许小舟往前迈了两步,鞠躬问好,“王导好。”
王导头顶上那块秃比上次更油亮了,他笑眯眯地,“你好。”
何沈然走过来拉住许小舟,“你怎么才来,都没有人陪我。”
许小舟有点发懵,这位朋友的热情爆发得有些突然,他余光扫到挨着站在一起的陈景锋跟王毅池,恍然间洞察了几分,温和地回答道:“我也没想到大家都这么早。”
王导的声音听起来中气十足,“年轻人多睡一会是好事。对了,陈景锋把你送他那只猫也抱出来晒太阳了,你看那边,还睡着呢。”
许小舟顺着他手指一看,丧丧果然趴在某太阳伞下面的的凳子上呼呼大睡,肚子底下还垫了一块方型的小凉垫,水碗食盆就在凳子脚边,一看就知道是谁的手笔。
他有些不好意思,看向陈景锋,“把猫放在房间里吧。”
陈景锋却摇摇头,转身跟王导说道:“导演卖我个面子,我这个猫看起来高冷,但如果睁开眼睛看不见熟人就会哭,而且晚上睡醒了必须有人陪它玩才行。我今天五点多钟得出去办点事,白天就让它跟场,有小舟在没事。等五六点就让小舟早点结束,陪它回去玩吧。”
许小舟听得叹为观止,这么厚颜无耻的请求,陈景锋怎么就提的如此理所当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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