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宝还没来得及回。
闻容羲:回。谢谢大嫂、大哥,明天我们上午九点回家,给大哥淘了一块好石头,明天见面再聊。
群里没人说话了。
闻容羲收起手机,这才看了秦宝一眼,而秦宝已经在看台上。
他没有看见闻容羲看他的眼神。
这双在荧幕上演绎过各种各样角色的大悲大喜的眼,此刻蕴含的只有平静与感激,秦宝的侧脸占据了他眼里的全部,放大到一整个世界,而他早已见过更宽广的天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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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晚上,秦宝和闻容羲又回到了偏远的山区。
秦宝躺在一翻身就会嘎吱响的单人小床上,怀念着昨晚的kingsize豪华双人床以及动力十足的按摩浴缸。
半夜里闻容羲又过来了,秦宝往里靠了靠,给他让出勉强能够侧身抱着他的空间。
闻容羲亲了亲他的耳朵,就这么抱着秦宝睡了。
秦宝本来已经很困,这时却清醒了起来,闻容羲的呼吸萦绕在他耳边。也许是空气里潮湿微腥的气味和他住在乡下时很像,或者是因为聒噪的虫鸣,又可能是因为这张床很硬,和李明曾经睡的那张一样,翻身就会响。
记忆如同打破了的潘多拉盒子,即使伸出手也没办法把飞出去的东西抓回来封锁好。
家里的吊灯永远是十五瓦要亮不亮的,李明就在那样的灯光下写作业,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如果不是参加过那档节目,至少要等到高考结束,并且他能顺利考出去,才会知道世界还有另一面。
李明是晦涩阴暗的夜晚,秦宝是万里无云的白昼。
而且秦宝突然发现,他好像不怕打雷了。重生以后已经过去的两个夏天里,每逢雷雨天,他就会把自己用被子蒙住,或者躲到秦宝那个神秘的空间里去,看看闻容羲的海报和影片。他已经大半年没有进去过那个空间,因为他已经再没有什么要逃避的。
秦宝翻了个身,伸手抱住闻容羲,把头贴在他的颈窝里。
闻容羲体温偏高,这样抱着很热,秦宝却一点也不想挪开。
睡梦里的闻容羲皱了皱眉头,脖子里都是热汗,一条腿抬了起来,夹住秦宝的腿,完全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一天后的下午,导演找到秦宝,说明天拍马戏,跟秦宝确认他会不会骑马。
虽然秦宝的马术不够上全运会,但还是会一点,之前拍古装认真学过。不过他还是找武指提前开了个小灶,重新找了找骑马的感觉。
分给秦宝的马体型彪悍优美,皮毛油光水滑,秦宝摸它的头和耳朵,和它小声说话。
武指看得乐了。
秦宝不好意思地解释:“不是电视上看的,有本书里提到的驯马人他们会这么做,可以安抚马的情绪。”
武指连忙摆手:“你随意,这匹马性格温顺,它不会把你甩下来的。要牵出去跑两圈吗?”
于是秦宝把马牵出马棚,就在附近骑了不到十分钟,回去还马时候武指拿了钉在一起的三张表格,让他在其中一页上签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