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绚烂的灯光下,迷艳的灯光照亮了台底下每一个人的脸,又让每一个人的脸又再次陷入黑暗,如同沉沉浮浮的游鱼,深陷在纸醉金迷的虚幻快乐里,音乐成为了每一个人的合法毒品,让他们暂且忘却了现实生活里的种种不快,只是声嘶力竭地喊,只是挥舞着双手跳,直到他们的唾液干涸在发痛的嗓门,直到他们的双腿因为长久的战力和跳动而感到无比酸胀。这是a市民们的梦幻之夜,他们仿佛抛却了沉重的肉体,只剩下了纯粹的魂,而魂受到舞台上的人儿的召动,纷纷疯狂。
而台上,站着的那个男青年,他被所有的聚光灯簇拥,即便汗水,也在刺目耀眼的光芒下化作七彩。他抬起一只手,说出“rightside!",台下便人声鼎沸,望着那团如同太阳的金发,他仿佛化身为了飘动的火,在人们酥酥麻麻的神经上游走,最后来到多巴胺的释放之处纵身一跃,引发所有人的尖叫。
toallyfriends
致敬吾友!
thenightisyoung
夜未央
theic,sloud
乐未殇
theypyg
在乐曲中徜徉
nowhereelsethatibelong
我只想和你在此相伴
thahyou
不想去任何其他地方
thahyou~~~
有你相伴就是天堂
……
人头攒动,人海被灯光点缀,犹如跌落在地上的银河,碎成千片万片。阿尔弗雷德张开双臂,向着所有的观众索要拥抱,此刻,聚光灯全部照在了他的身上,恍惚之间,仿佛阿尔弗雷德拥有了天使一般的双翅。
人声鼎沸,震耳欲聋。
“这首歌是唱给诸位听的,当然,最重要的是!”阿尔弗雷德在副歌部分,往后退了两步,原本刺目的聚光灯,突然暗了下来,舞台上的led渐渐亮起,一簇簇蓝色的荧光环绕在了阿尔弗雷德的周围,伴奏戛然而止。
大家在惊呼声中凝神屏息,似乎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他们紧张地等待,正如紧张地等待每一次新年的钟声。舞台上渐渐升起来了一个高台,高台的周围有星星灯点缀,刹那之间,后面的黑色背景布,给了阿尔弗雷德和高台上那人的特写。
原来高台上放着一架巨大的钢琴,钢琴被庄重肃穆的布匹装饰着,上面写着大大的“foralfred”,钢琴的后边坐着一个人,随着灯光慢慢变换,从聚光灯的刺眼夺目,到这静谧如同夜幕的暗场,悠扬宁静的钢琴版《herewithyou》从阿德莱德先生的指尖流出。
阿尔弗雷德清了清嗓子,开始用完全不同于他以往炸裂的舞台风格的声音,将歌词缓缓唱出:
“不想去任何地方,有你相伴,便是天堂……”
台下的观众们全都安静了,他们有的捂住了脸颊,开始为眼前的一幕而热泪盈眶。
那是阿尔弗雷德唱给阿德莱德听的?哦!多么美妙的爱情故事啊!大家互相看着彼此,议论纷纷,随后,跟着阿尔弗雷德的调子,开始跟随者轻轻哼唱。
阿尔弗雷德张开双臂,满意地看着舞台下,他的拥护者,正在用跟随的歌声祝福他,这祝福恐怕比任何一次欢呼都要来得真诚。
放下过去似乎才是一切,对吗?
放下过去才是你的风格,你是星星划过天空,留下一阵没有任何人抓得住的风,你随心所欲,什么牵制了你,你就把什么挣脱,摔碎,你总是这样做出宣言。你说你绝对自由,尽管有时候会为了这种绝对自由,牺牲一些原本可以被你真爱的东西。
放下过去才是新的开始,你知道吗?
不,你不知道,因为你不知道在你安静浪漫的歌声中,在这歌声营造而成的万千点点荧光灯中,那个人正藏匿在你看不见的黑暗,随着人海一同被卷入城市中芸芸众生的平凡。
当你唱给阿德莱德听的时候,他闭上眼睛,当人群为你和阿德莱德的爱情祝福的时候,他低下了头,捂住耳朵。但他,一直微微张着手指,妄图拢下你更多的歌声,在做着你的听众。
只是在他的幻想里,你并非面对着阿德莱德,而是将这歌声,用幻象扭转了——他在想象着你面对着他。
但是你并不知道,因为你是闪耀的星星,而他已经归入滚滚尘埃。
那晚,a市正在下着小雨,天幕上不断落下微小的水珠,打在灯光迷离的城市上方,潮湿了路面,模糊了地上的重重倒影,五彩斑斓。
自从和阿尔弗雷德分开了之后,伊万就回到了位于原来健身教室的公寓,那里比起阿尔弗雷德的化妆室,实在是狭小无比,他蹲下身来,打开了卷帘门,里面全都堆放着杂物,一打开门就有一大片粉尘扑来,让他想咳嗽。这个地方在城市的边缘,好在狗仔队们认为阿尔弗雷德更有新闻价值,跟伊万的狗仔队倒是少之又少。伊万进了门,上了楼梯,点了灯,教室已
', ' ')('经将近三个月没有营业,相当于学生们的一个暑假之多,之前跟他合作的学员们,也因为伊万成名后的忙碌,选择了与他解约,除了最后的一次打扫,他已经两个月没有回到自己的教室。因为当时,他只是选择了一关门就走,从来也没想到,再次回来之后,还能隔得这么久。现在,他已经和房东说明了他要搬离这个地方,搬家公司明天早上就回来。
点亮了灯,伊万站在窗户门口,咖啡机很久没有插电,刚刚通上电源时还冒出了一声悦耳的开机铃,咖啡豆所剩无几,可能连伊万一个人的量都供应不起,他一边倒了开水,一边擦了擦有些积攒了灰尘的台面,那拍打在窗棂上的雨点,淅淅沥沥,仿佛一道帘幕,让他随着这细小的、安静的噪声,恍然如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是的,他回头看了看那些健身器材,那个放在地上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天蓝色瑜伽垫,他突然觉得,过去的这三个多月,很不真实。就像阿尔弗雷德一样。
他回忆起来,当那个青年人健实的臂膀随着汗水而舒展,又因每一次的训练活动而富有力量和张力后,他对着这个oga有了生理反应,他承认自己从来不会对这种类型的青年人心动,但阿尔弗雷德却和他产生了共鸣,他抚摸过阿尔弗雷德紧致的肌理,感受过他富有力量的血脉搏动,在他富有活力的身体里进出过,在他大汗淋漓的麦色肌肤上吻过。他以为这是上天给他准备的一场惊喜,在第一次交媾过后,伊万仿佛还徘徊在梦中。阿尔弗雷德睡在他身旁的被褥里,窝在他自己手臂上那微微隆起的肌肉中。oga给人的体验总是娇小的、柔弱的,但阿尔弗雷德与他力量相当,结实的臀肉在余下的性事里坐在了他的身上,充满了青筋血管的手掌按在伊万的肩膀,急促的喘息和撞击,是阿尔弗雷德留给他的第一印象。阿尔弗雷德将他对oga的概念彻底击碎,并且给了他胜于任何一切的体验。
他想起来那天在浴室,阿尔弗雷德蹲在地上,莲蓬头的水打湿了阿尔弗雷德的脸颊,他虔诚地含着自己的阴茎,耐心地舔弄,好似他也像伊万渴求他那样,渴求着伊万。他们在热汽的潮涌里激情不断,直到闹钟响起,两人才暧昧地决定一起去解决晚餐。
在瓦伦汀的时候他们在灯光暗下来的时候相吻,当着窗口来来往往的人群,十指相扣,伊万还踌躇着和阿尔弗雷德讨论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时,侍者就已经为他们放上了烘托气氛用的告白花束。
他以为阿尔弗雷德也正在爱他,他的爱是进行时,直到后来,他看到杂志的封面,灯光板的广告,电影的宣传海报,粉丝们的呐喊与尖叫。当刚刚与阿尔弗雷德成为搭档的时候,伊万看到了阿尔弗雷德的躁郁、不耐烦、面对闪光灯,他一次又一次地调整姿势,任凭摄影师和导演摆布着,他的脸上鲜少有着笑容,仿佛相机定格的那一瞬间灿烂微笑,夺去了他所有的能量。他和阿尔弗雷德在车厢里谈心,阿尔弗雷德抽着烟只是回着导演的消息,眼神多多少少有些淡漠,但他们还是在昏暗的小巷里聊了会儿天,聊得很投机但每一句话都不像是在说真话或者谈心。最后阿尔弗雷德搂着他,用充满了香烟味的嘴唇盖住了伊万的话语,他说他想他了。于是接下来的车震理所应当,阿尔弗雷德把手机扔在了车前座,不管不顾顾问和金主的狂轰滥炸,他掐着伊万的肩膀,不停地动着身体——而脾气并不那么好,阿尔弗雷德咒骂他,在伊万肏他的时候朝他发火,却又因为快感狠狠糅抠着伊万的肩膀。
那不是做爱,那像在用药,没有爱,只有做,是为了做而做。
后来他和阿尔弗雷德分开了一段时间。
再后来,他看到,阿尔弗雷德将亮着伊万电话提示的手机放进口袋,在宅邸的楼下,与另一个alpha寻求苟合。
他才知道阿尔弗雷德并不缺人爱,他只是,需要有人满足他巨大压力下的灼热欲望。
伊万想到自己曾经还可笑地在阿尔弗雷德将要高潮的时候逼问他们之间的关系,现在思考一番,答案已经很明显了,甚至从阿尔弗雷德在把伊万当安慰剂使用时他就应该意识到这一点。所以他因为巨大的困惑、苦恼和对阿尔弗雷德无穷无尽的占有欲,做出了一件不明智的事。阿尔弗雷德大概会恨透了他,因为伊万毁了他。伊万的标记差点就断送了阿尔弗雷德所有的名声,那天他知道消息有多么混乱,他都看在眼里,他在离开的时候,于阿尔弗雷德宅邸的楼下徘徊了很久,阿尔弗雷德离开了alpha的信息素只会导致不良反应。于是在一昼夜的风波之后,夜深人静之时,他来到了医院。
阿尔弗雷德的反应在他的意料之中,伊万也没想对阿尔弗雷德多么温柔。因为正如伊万所说,那些都只是报复。他们都恨透彼此了,以至于不久之后他们就大打出手,根本没法进行正常的沟通,连好好说话都已经做不到了。阿尔弗雷德将他赶走的时候,他也狠狠地将手指按在阿尔弗雷德的后颈上,一切都是出于怒火的报复,当初我们的爱火有多么热烈,如今这恨就有多么入骨。
他再也没有去找阿尔弗雷德,后来的官宣、恋爱、确定关系等等消息,伊
', ' ')('万都只是看在眼里,他的粉丝不停质问伊万的销声匿迹,最后还是被兰格的公关压在了网络的深处。
一切都是假的、演出来的,除此之外就是赤裸裸的欲望交易和恨,是不是这样?
那些约会、低语、交欢、互相调侃和互诉衷肠,却又那么真实,好像那每一段时间里真的在流淌着蜜,虚构了一片粉红泡泡组成的海,将他包裹起来。让过去如此孤独、怪异、性格脾气不讨人喜欢的伊万,一瞬间也尝到了些许甜头。但泡泡毕竟是泡泡,蜜糖吃完了就只剩下空虚。
原来你为我化解的孤独,都是你寻欢作乐的工具。原来你会为了寻求一时的欲望,连我爱你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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