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次梦到自己没有居住证而被抓去坐牢,警察问她拿身份证明,她摇摇头说没有,然后警察说要做指纹对比,她竟然咬断了手指,满嘴的血,惊吓着醒来。醒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看看自己的手是否还在。做梦都是梦着担心的事情,其实没有居住证,并不会坐牢。
虚惊一场,她却怎么都睡不着了,然后,她开始想儿子,想母亲,也想叶柯。
很多次,她真想回家了,回去看看母亲,回去抱抱儿子,回去把自己的身份证和毕业证都带上,但一想到肯定会面对叶柯,她就不想。有时候在俱乐部里面闻到哪位女士身上的玫瑰香,她就好像中了毒一样,她不想刻意记住那一刻的,但这嗅觉的记忆力比她脑子的记忆力,要强得多。
她让自己尽量快乐起来,从小就善于伪装,装着装着,或许就会真的快乐。在俱乐部里面,她仿佛回到了以前,她有了渴望许久的自由,她为生活而不断奋斗,每天精疲力尽回到房子里面就睡,什么都不用想。
除夕夜,听着外面噼噼啪啪的鞭炮声,小冬终于忍不住打了母亲的电话。
“喂,谁啊?”
一听母亲的声音,她就忍不住掉下泪来,白天工作的时候她尚可以强忍欢笑,但今夜是除夕,她再也忍不住了。
“是小冬吗?”朱巧珍一听电话那头的哽咽声,就猜出来了,“小冬是你吗?”
“嗯,妈……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