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至H前奏(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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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公博看着那一截烟头,面色阴沉,发飙道:“军情局整栋楼禁烟,你们听不懂整栋楼是什么意思吗,啊!”他冲着一众男军官怒吼道,“这下好了。局座刚刚出差离开,就出了这样的乌龙事件,全军情局上上下下被折腾了一遍,就是因为一根烟头。传出去了,局座的脸,我的脸,整个军情局的脸往哪搁!简直是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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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众男军官被训得低头不语,孙公博也没办法,毕竟全局上下近百名男性,二楼男卫生间谁都有可能去,就算想要查也毫无头绪,更何况这么一件无厘头的错误警报,他往下压还来不及,怎么会大张旗鼓地彻查。因此,孙公博只是沉着脸重新强调了一番军情局的规章制度,就浑身低气压地放众人回去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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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世昌用钥匙打开门,回到办公室,不屑地怂怂肩,对孙公博不分青红皂白的一通怒骂有些不满。他散漫地迈着步子走到书桌前,刚想坐下来,却忽然顿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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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狐疑地环顾四周,空气中一片寂静,唯有细小的尘埃在阳光下漫无目的地漂浮——毫无异样。可莫名地自心口自身出一丝不安,并不浓厚,也没有明显的依据,却盘桓不去。周世昌拉了拉放有文件的抽屉,纹丝不动,锁得牢牢的。他又伸手掏出钥匙打开抽屉,文件安安稳稳地摆在原处,还停留在自己翻到的那一页,一丝多余的褶皱都没有。他长呼出一口浊气,按了按有些淤塞的胸口,将这异样的情绪归罪于任务即将执行前的紧张,不再纠结于此,继续将心思回归于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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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叶白回到办公室,轻轻地阖上门,上了锁。快步走到桌前拿起电话,三次响铃后,如上次一般在对面的沉寂中敲出了一连串的摩斯电码:两日后,押送车队自军情局正门出发,途径新进路,太平街,花园大道,三十分钟左右抵达陆军监狱,随车一名高级军官,五至六名特务,二十名左右的宪兵,具体火力情况……”刚打到这里,忽然,门把手处传来一阵响动,似乎有人想要打开门却因上锁而受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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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悚然一惊,手指僵在半空中,大脑在一瞬间飞速地运转:是谁这时候来找他?不可能是赵奚玲或者其他军官,他们若想寻她必定先敲门,不可能直接上来就按压把手。况且,她特地找了自己没什么工作的时候偷偷发密电,就是为了确保基本无人打扰。那么,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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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百转只在一瞬间,顾叶白扬声道:“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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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传来赵奚玲的声音:“上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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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叶白眉头一颦,是赵奚玲,是自己估计有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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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下一秒赵奚玲的话就为她解了疑,却同时令她瞳孔骤然紧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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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将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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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顾叶白消化完这个消息,沉冷的男声就同时响起,“顾叶白,你锁着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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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叶白几乎是足足愣了三秒没有反应,直到电话对面急促地传来一阵摩斯电码:鹧鸪!鹧鸪!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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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反应过来目前的危急处境。她这里传输密电正到了关键时刻,最重要的火力情报还没有传达。而此时谢铮不知为何竟在此时来到了军情局找她,最糟糕的是,他明显对自己锁门的举动产生了怀疑,刚刚少见的直呼全名和稍显不耐的语气都能佐证。

她该怎么办?一股冰冷惊悚的凉意瞬间自脊椎爬满了全身,如同一只逐渐收紧的大手攥住了顾叶白砰砰作响的心脏,令她在危机间呼吸困难,手脚冰凉,瞬间急促的粗喘声在她耳边不断回响。僵在半空中的指尖都在微微颤抖,在应激反应下甚至伸手去腰间摸枪。

当皮肤触到冰冷的枪身的那一刻,她骤然清醒过来,狠狠用指甲一掐手心。疼痛令她强行摆脱了那种惊情骤生时铺天盖地的惊恐,几个呼吸之间,顾叶白暂时冷静下来,深深地一个呼吸后,她状若无事地对着话筒道:“你先等一下,我这里来了位客人,回头再做工作交接。”说完,她也不挂电话,仿佛很是匆忙地随手将话筒搁在桌上,便疾步去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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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开后,入眼便是面色不愉的谢铮,手上还做着按下把手的动作,和一旁面露焦急的赵奚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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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叶白波澜不惊地缓声对赵奚玲道:“奚玲,你先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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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如往常一般温婉地冲谢铮笑笑,侧过身让出门口,“将军,进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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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铮深深地看了一眼顾叶白,移过目光进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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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叶白躬身为坐在沙发上的谢铮倒茶,一边含笑道:“将军怎么这时候过来了?倒是让叶白有些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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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方才为什么锁着门?”谢铮并不回答她的问题,开门见山地开口质问,眼中有隐晦的怀疑和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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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叶白神色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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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了侧头示意桌上未挂的电话,“刚刚在给底下办事处的交代些秘密事要,不好让人随意进来。叶白不知爷这会子要来,可是惹您不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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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铮并未表态,起身走向办公桌,沉声道:“我方才问过你的副官,在她口中,你现在并无什么公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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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叶白跟在谢铮身后,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攥紧了冰凉的手,声音稳稳地回答,“那小妮子是个藏不住事的,此事阴狠,我暂时不想让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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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筒对面的人似乎是听到了响动,传来男人的询问声:“上校?上校?您还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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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何人?”谢铮拿起听筒,沉声问道。

“上校?”对面的男子仿佛有些疑惑地试探性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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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叶白在一旁略略提高了些声量道:“你照实说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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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军情局永兴路办事处的负责人。”那人似是不明白为何有这一问,但还是服从命令麻利地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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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铮斜瞟了一眼身旁的顾叶白,她目中有着淡淡的疑问,好像也不明白谢铮为何有这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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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了片刻,挂下电话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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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叶白连忙跟上,暗查他的神色,柔声问道:“爷这是这么了,可是今日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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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铮心下的怀疑令他一阵烦闷,明知自己的疑心病因为旧年的经历而格外深重,顾叶白或许真的只是在交代工作,但一阵阵如波涛般向他涌来的黑暗记忆和酸滞的胸闷让他无法自制地想要证明些什么,哪怕只是暂时的一刻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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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骤然转身,伸手狠狠地捏住顾叶白的肩膀,赤红着双目对她沉声低吼道:“把衣服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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