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成功地捍卫住了自己的食物的同时,自己却是受到了重创。狼王、断尾和银鼻后背都掉了皮毛,露出了鲜红的血肉,独眼和豆豆的爪子掉了指甲,黑条的额头被抓破了。裂耳相当惨烈,头上的皮毛被扯开了一大块,挂在额头上向下坠下,鲜血已经顺势流淌,蒙蔽了眼睛,它的胸部也被抓出密密麻麻的抓痕,后腿也掉了肉。
我作为被保护且毫发无伤的一员,现在总不能待在原地发呆吧,我也得做点儿什么。
狼群们已经开始聚到一起进食,但是我觉得我没有资格一起。因为刀角鹿不是我捕的,鬣狗抢食时我也没起作用。
裂耳虽然疼的要命,但是还是为了生存,来到了鹿的残肢前,以食物的安慰代替悲痛。
这么痛,我应该可以帮忙缓解一下。
我突然想到一种可以止血止痛的草!
对!乌头草!
在狼群围成一圈进食的时候,我悄然离开,往最近的一面峭壁跑去。
乌头草,我只在峭壁上见到过,一种奇特的草药,可以迅速止痛,甚至可以麻痹神经。
如果抹在狼们的伤口处,一定就可以缓解疼痛的。
我为了能够找到方向,顺着河流一路向下游走去。途中我看到了对面的那片洼地,里面黑压压地长着成片的芦米草,只可惜我无法横渡这几米宽的大河,不然有芦米吃,我就可以不去吃鹿肉了。
来到了湖边,那里由木屋烧成的灰烬依旧还在。我叹了一口气,连忙跑到我开凿攀点的地方,那里的乌头草还是蛮多的。
我找到那些大小不一、参差不齐的攀点,小心翼翼地向上爬去,然后将手能及的乌头草全部摘到了手里。查了一查,总共摘到了四颗乌头草,有一颗上面没有花,毫无价值。其余三颗乌头草上都缀满了紫色的花朵,足够我们用两次的了。
但是毕竟这种草离了土壤很快就会死掉,如果能够把花儿制成药保存起来就好了。
抱着三颗乌头草,我开始沿着河往领地走。待我回到了狼群捕猎的地方时,狼群们已经散去了,徒留刀角鹿的一身残骨。
我走近了,仔细观察了一下鹿骨,我惊奇地发现,这残骨之上竟然没有一丝血肉!是完完全全的一架骨头!
包括头颅,包括肋骨,包括腿骨!没有任何一根骨头上残留着肉丝或者血丝!贪婪的狼没有放过任何一处可以食用的部分!甚至连一些软骨都嚼碎了。
天哪,这就是大自然中的“吃”。“吃”在中国文化里可谓博大精深,多种多样的“吃”都没有离开“享受”,但是大自然中的“吃”,显得是多么难能可贵。需要费尽心思去捕食,还要竭尽全力去护食,最后还得迅速、干净地让自己吃掉最大化的食物量。这让我不得不想到日常浪费食物的人们,真的,太可耻了。“吃”明明是这么难得的一件事,人类却在“吃”上大肆挥霍,简直就是对食物的不尊重与鄙弃!
一边感叹着,但又不得不赶快回到领地。谁知道这片草原的夜晚会发生什么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