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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57(1 / 1)

下旬, 还未入腊月,因连续督战,蔺稷又发病了。且病得比前些年都厉害, 高烧时多有昏迷,药难喂入;偶尔醒来,便是心口作痛。

他醒时安慰她, “别怕, 我不要紧, 开春就好。”

隋棠掩起袖子,冲他点头,他不知道昏迷时因疼痛抓破她的手背。

那样疼, 怎会不要紧?

病情反反复复,他病了近两个月,直到正月快结束才好。但她只照顾了他三日,他在头一回醒来后便坚持不要她留在榻畔。

他说,“屋中药味太重,又浓又苦,你沾了一身拂也拂不去。”

又说,“孩子还小,少触汤药。”

她又不嫌味重,药也喂不到孩子口中,这人总有些莫名其妙的的理由!

但隋棠还是听话走了。

他或许无谓在她面前示弱,但相比常人,他已经少了许多照养孩子的岁月。譬如彼时,隋棠才出月子,孩子襁褓哭睡,本该是他为人夫,人父尽责的时候,然他偏偏缠绵病榻。他能给他的已经极少,再不能分去他母亲的陪伴。

隋棠走了又回来,“我白日替你照顾孩子,但晚上你得补偿我,我就要和你睡。他与我睡,比你还会闹腾我。再说,他那样小,又没法抱我。”

病中是真的难熬,但她总能引他笑,让他无法拒绝她,让他觉得再病弱也依旧为人需要。

病去如抽丝,至今还在修养中。

林群说,除了以往的心绞痛,高烧,他又添了一处病症。一来心脏本就不好,如今脾脏也有损,如此心脾有虚,气阳不振,若是再动肝气,累损肝脏,则心脾肝三脏不调,极易昏厥,苏醒难定。

隋棠自然能听懂,简单说就是不可动怒,少发脾气,以免伤肝引发大症。索性这人修养甚好,记忆中也未曾见过他大发雷霆样子。

【今生无物可换,我用来生换。来生,纵是刀斧加身,病痛交缠,我都无惧。我不要长寿,且将寿数从中折断作以代价,我只要一点先机,一个如果。】

隋棠脑海中萦绕他前世话语,不由往他身侧凑去,便嗅到了淡淡的旃檀香气!

怪不得,如此虔诚拜佛,连熏香都是供佛香。

隋棠的目光落在他握卷的手上。因消瘦,手背青筋愈发明显,手指都仿佛细了些。她抬手摸去,凸出的筋脉清晰咯在她指腹,五指都是冰凉的。

“青天白日,你作甚?有没有在认真听我讲?”

这日天晴风暖,两人在庭院布了席,同案而坐。蔺稷这会读的便是鹳流湖的军报,其中还有一封是蔺愈关于攻城的详细记录。

待读到攻城记录时,余光见得隋棠往自己身处靠来,他只当是光线晃她眼

睛,遂贴心地带她一同往边上坐去。不想才挪定位置,一只素手就这般摸了上来,莫便摸了,她还从手背虚抚到骨节,五根白皙柔腻的指头若近若远划过,就差十指紧扣。

隋棠被唬了一跳,看近日精神稍好的人,点头道,“听到了,承明老师没有生命危险,如今在养伤中,我便放心多了。”

蔺稷扫过已经被扣上的五指,压了压嘴角道,“待承明康复了,我定要好好问问,你平素上课也这般走神不认真的吗?”

他明明都读到第二份信的内容,片刻前还是她让他具体讲一讲承明破城的门道,他讲得口干舌燥,这人倒好,半句没听。

蔺稷抽来长案上的折扇,欲要将她扣在五指上的手挑开。

隋棠扣得紧些,低下脑袋扑闪着双眼,“老师们哪个会许我同他们这般挨着坐?哪个能让我扣上手?他们又不是三郎,会让我魂不守舍。所以上他们的课,我自然是极认真的。”

蔺稷手中折扇顿住,扭头笑了会,回首正色道,“成,都是我的不是,我重讲一遍。”他一边说,一边反手扣住了她。

桌案釜锅中茶香袅袅,阳光点点落下,风吹过,又轻又暖。

蔺稷拇指指腹摸上她手背一处疤痕尤在的伤口轻轻按揉。揉了一会,隋棠挣脱出来,捏上他虎口,落眼在一排牙印上。

【你咬的。】蔺稷挑眉。

【你抹了药故意留痕。】隋棠白他一眼。

都没出声,唯心声两知。

出口的是隋棠的问话,“老师此番破城计策,属于先发制人?”

“算,但也不全算。”蔺稷笑道,“先发制人从兵法的角度讲,当是在一切占据主动位置的情况下,择选的方式。承明此间其实莫说处于主动,相反极为被动。按照他当时的处境,最好的处理方法当是擒贼先擒王。但是显然,他无法摸透邬善的位置,也不知邬善周身防卫几何。故而只能退而求其次,采用如今的方法。”

“亏得老师机智,死里逃生。” 隋棠叹道,“信上说还出现了第三方的人,可有所判定?”

“何昱吧。”蔺稷想也未想便脱口而出,“如今看来,去岁八月里的那批杀手,一是冲我,二是冲承明。只是没有想到,何昱居然带人跟到了益州。”

“他们父子兄弟,到底有何仇怨,要如此赶尽杀绝?不惜千百里追到益州。”隋棠回回闻这事,便腾起火来。

蔺稷顿了顿道,“早年间,郑熙他们无意中获得过一则关于何珣的命格密辛,他命格判语乃——”

“命贵无极,辅紫薇,迎太白;然善终不终,伦理不伦,终丧儿手。”

隋棠闻来愣了片刻,“他为一则虚无的命格,百般要亲子性命,他……”

然话说一半终是止住了。

也无甚稀奇。

她的父亲当年,原也是为了“刑克双亲,间犯手足”八字批语,将年仅四岁的她逐出的京畿。

她的命格之事,乃天下皆知。

蔺稷见她瞬间的黯淡,便结束了这话题,只合了卷宗,倒茶与她喝。

难得沛儿歇晌甚久,夫妻两偷得浮生半日。

“对了。”隋棠见合上的卷宗,忍不住提醒道,“我闻蒙氏两位将军犯了错,连带四弟也要受罚,约明后日就被送回来由你处论罚。你罚归罚,切莫动怒。”

“军法都有条列可循,他们犯错知错便可,我不过问问情况,怎会动怒。”蔺稷说话间,闻薛亭过来回话,道是前些日子请的重做门匾的工匠来了,在问是用原本的“甘园”二字,还是重写二字?

蔺稷还未开口,隋棠便问道,“即是工匠,问问他们可会伐木?接不接伐树的活?”

莫说薛亭,便是蔺稷都诧异地看向她,“你要伐哪里的木,何处树木碍你眼了? ”

隋棠也不说话,眼珠转过一圈,乃满园棠梨尽入她眸中。

“你想也莫想,去岁来这处,我就是看中了这片棠梨树,方多花了一倍的价格买下的这处宅院。”蔺稷好奇道,“你如何不喜欢?”

隋棠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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