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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遥被林清拉了起来,还没等站稳,整个身子就不听使唤地往前倾了过去,林清赶忙扶住了他。
陆遥有些赧然道:“腿......麻了。”
林清笑着将他搀了起来,然后示意秦墨一起过来扶住他。
随后,林清和秦墨一左一右扶着陆遥出了地牢。
地牢外躺着一地的侍卫,是刚刚被秦墨收拾掉的。这些侍卫们都只是昏了过去,没有死。这毕竟是林铉的手下,林清没让秦墨下重手。
因地牢周围的侍卫们在林清二人闯入时已被解决的差不多了,现在他们向外走去,也没再遇到过多的阻拦了。
当他们行至前院时,林铉带着人赶到了,一大群守备军将林清等人团团围住。而林铉则站在守备军中央,面色有些难看地凝视着林清。
而林清也抬眸与林铉对视着。
此时,陆遥身上的毒已差不多解了,灵力和体力也都基本恢复了,他其实可以轻松地将眼前这些人击退,硬闯出去。但他也知林铉是林清的兄长,不敢随意动手,只静静地看着。
两边就这么互相看着对方,没有人动手,也没有人说话,整个前院里安静地有些诡异。
最后,还是林铉先开了口,他看着林清道:“林清,我需要一个解释。”
陆遥还不知林清对林铉下针的事,只当林铉是看不惯林清来救自己这个魔宫宫主,便说:“是我威胁......”
“我心慕于他,只是如此。”林清打断了陆遥的话,他向前踏出一步回道。
“你可是......!你怎能对他......?”林铉此前虽已有所怀疑,但此刻听林清亲口说出来,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所以你前日说中了那什么同身咒,是在骗我?”
林清低眉道:“我并没有骗你。你若伤他,便......如同是在伤我。”
“你莫是被他摄了魂了。”
“我很清醒。”
“他可是陆遥!是魂萦宫的宫主!那魂萦宫可是......”
“我知。”
“林清!”
“林铉。”林清抬眼看了看林铉道:“林家可曾允诺于我,予我我想要的生活?”
“是曾允诺于你。”
“陆遥乃是我命定之人,与他合籍便是我想要的。”
“你......你可知你在说什么胡话?”
“非是胡言”
“你当真要他......?”
“是。”
林铉皱着眉来回看了陆遥和林清好几眼。
“罢了,林家既曾承诺于你,若......这确是你想要的,我不会再对陆遥下手。”说罢,他轻叹一口气,挥手让守备军让出了一条道。
林清颔首向林铉行了一礼,便拉着陆遥向大门走去,路过林铉时,他低声道:“谢过兄长。”
“你……善自、珍重。”
秦墨早前便已将马车安置在了梓庄附近,待几人从梓庄出来后,他便去附近将马车牵了过来。
“宫主、林公子,上车吧。”秦墨将帘子掀开对二人说道。
“嗯,谢谢秦公子。”林清将衣摆打开,先上了车。
在陆遥准备上车时,秦墨将手里的剑交给了他:“宫主,您的佩剑。”
陆遥接过了剑,拇指轻轻抚了抚剑鞘道:“辛苦你了。”然后也一翻衣摆,跨上了马车。
“驾!”
马车在轻颠中向外驶去。
林清半个身子靠在车窗上,微微掀开点帘子,惬意地看着沿途的风景。
“你还想……逛这京城吗?”陆遥坐在他身旁问他。
“不必了。”林清笑着将帘子放下道,“这确是一个没法给人留下好回忆的地方。我们回去罢。”
“嗯。”陆遥一边应着声,一边将手挽过林清的腰,把他揽在怀里。
他的手轻轻地摸过林清的小腹,问道:“还疼吗?”
林清看了眼自己的小腹道:“不碍事。”
“下次,你莫要再伤了自己了。”陆遥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小心翼翼地抚着他的伤口。
林清道:“小伤罢了。若我不那样做,林铉可能会对你动刑,你若受了伤,我才是会真的疼。”
“你......哎……”陆遥轻叹一口气,将林清的身子朝自己这边转了些过来,然后他将林清领口的衣裳稍褪去一些,接着他俯下身子去亲吻了林清的锁骨。他一边吻着一边说道:“你可知......此番若你不去寻秦墨,他也是会自己找来的。我是......假意被擒的。”
“那日,我确是可以先将毒解了的。我之所以会带着毒伤来找你,一方面是担心你,另一方面,我想知道布下那局的幕后之人是谁。”陆遥慢慢从锁骨往上舔舐着,“但我没想到,那幕后之人竟是你兄长。更没想到,你竟然......竟然为了护我,自残了自己。”
“阿遥......嗯..
', ' ')('....”林清被吮地有些舒服,伸手挽住了陆遥的脖子。
“我那时看到你刺伤自己,真的是好生心疼。我好悔,悔自己没有去解了那毒,悔自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血从你的身体里流出来。”陆遥贴上了林清的双唇。
“嗯......”林清与他唇齿相交。
陆遥与他玉液交融了许久,才将他松开,继续道:“我本是不惧那地牢的,想着顶多被关上几日。可在看到你伤了自己后,我竟怕了。我怕与你分开。”
他摸着林清的脸,拇指轻触着林清的薄唇道:“那几日,见不到你,我快被折磨疯了。”
“苦了......你了。”林清伸出手将陆遥额前的一丝垂发挽起道。
陆遥苦笑道:“苦了你了才是。你本不必受这伤。”
林清抬眸看着他道:“我见不得你受伤,即便我一早就知你能逃离那里,也还是会那样做的。”
“阿清……”
陆遥弯眸看了林清好一会儿后,又再度将身子贴了上去,舔弄着他的耳垂。
马车慢慢行进着,车外的声音时而喧哗时而寂静。又过了许久,车子停下了。陆遥将帘子掀开一些,往外瞟了一眼道:“到通关口了,马上出城了。”
“嗯。”
“你饿了没?要不要吃点东西?”陆遥一边问道,一边打开了林清给的纸包,往里看了看。
他发现纸包里有两根糖葫芦,便笑着取出了一根递给林清,然后将另一根拿在手里道:“其实,我也是长大了才吃到的这糖葫芦,我小时候很穷,什么都吃不到。”
他笑着抬起头,发现林清正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己,便继续道:“我曾经……只是个乞丐。
我无父无母,也不知自己姓甚名谁。
我时常在垃圾堆里找吃的,有教书先生看我可怜,便偶尔带点东西给我吃。
那时候的我,什么都不懂,甚至听不太懂人话。
我只知那给我东西吃的教书先生,是个好人。
有一次,我悄悄跟去了他的书院,我偷偷躲在书院的窗边听他讲课。教书先生发现后,不仅没有责骂我,还笑着帮我去搬了个凳子,让我去里面坐着听。
我跟着先生学了三年的书。
我的名字也是教书先生取得。先生姓陆,我便也姓陆。先生给我取名陆遥,他希望我能看得远,走的远。
和先生在一起的那段日子,是我童年时光里难得的平静日子……”
陆遥曾以为他可以就这样和先生一起平安的度过一生,可是好景不长,在他跟着陆先生学书的第四年,陆先生死了,是病死的。
直到先生病了,陆遥才知道,陆先生很穷,他穷的看不起自己的病。陆先生书院里的那些孩子,都是当地一些贫民人家的孩子。而他,从未收过那些孩子们的钱。
陆先生病逝后,很多人过来帮忙操办他的葬礼。
陆遥站在陆先生的床边,呆呆地看着往来的人群,很多人过来和他说话,可他听不真切,也看不真切,周围的一切都好像被蒙了一层纱。
他像个人偶般被拖去换上了白色的丧服。
陆先生的葬礼很简陋。大家只是将他的尸身放在了木堆上,然后在他的身上盖上了他的一些旧物——两套已经反复穿得褪了色的青色衣衫和一些平时教书用的纸笔——最后一把火将这些全烧了。
陆遥站在一旁,双眼空洞地看着眼前冲天的火光。
过了许久,当其他人去收拾陆先生的灰烬时,陆遥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陆先生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他再不会教导自己读书写字了,也再不会......对自己笑了。
陆先生......死了。
当陆遥终于意识到这个事实时,满腔的悲痛之情涌入了他的双眸之中,然后冰凉的液体从他的脸上滑落了,他愣神地抬手摸了自己的脸颊,然后呆呆地看着自己手上的泪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陆遥失魂般的跪在了地上,失声痛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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