峻珩迟疑不答。
“既然如此,太子自求多福。”无忧起身。
“自然是要与他交易的。”峻珩怕她离开,当真修书各国君,急忙开口,“但他架子极大,又傲慢无礼,并不将我看在眼里,我实在没办法将他引见给郡主。”
“不引见也行,我自己见,不过他何时出场,你必须提前通知我。”
“这……”
“嗯?”
“如果我照着郡主的话做了,那……”
“如果你的表现让我满意,你和你的父皇同样可以高枕无忧。反之,我会要你们死得很难看。”
峻珩看着无忧眼里与稚嫩的面象全然不相称的狠意,倒抽了口冷气,“一切遵照郡主的意思。”
“这件事,我不想任何人知道,包括鬼面。”无忧满意的点了点头,将玉如意搁到他手中,顺后拿回自己的短箭。
起身,一掸裙摆上的褶皱,飘然离去。
峻珩彻底软瘫在地上,张嘴喘了好几口大气,才算重新活了回来。
订婚之时,已经觉得这常乐不简单,这次感觉她实在可怕,并不是他所能屈驾的。
一声低笑从门外传来。
峻珩如攥到救命稻草般,扑了过去,“神巫救我。”
门外廊下,凤止依柱而立,面带浅笑,眼角媚态自成,“我早说过,不可如此,你偏说都是皇室中人,荒唐些,就算被她见着,也不能如何。”
峻珩象霜打的茄子一般,诺诺得出不得声。
凤止扇子柄,一敲他的肩膀,“她话已出口,别无他法,你只能照她的话做。”
“如果鬼面知道……我怕死无葬身之地。”峻珩好不为难。
“如果你不照她的话做,不用等鬼面动手,你就能被众君主切成块喂狗。”
凤止说完,漫不经心的望了回天,眼底深处是浓得化不去的趣味,“今晚是个好夜。”
峻珩张了张嘴,终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无忧仿佛离子言的消息又近了几分,踏着石子小道,感觉身子都轻了三两。
欢喜之下,哼着小调,随着夜风,轻快的旋舞。
身体转过来,蓦然看见停在前面花径旁的轮椅。
无忧保持着单脚着地的芭蕾舞姿,僵在了原地。
轮椅上的少年侧对着她,微低着头,不知在思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