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不凡眼睑微垂,神色间却微露了些漫漫之色:“既然簪子是女皇派人送来的,你为何对赏封之事,知道得如此清楚……”
无忧暗吃了一惊,果然说多了:“是送簪子来的宫人说的,当时我想知道是都有,还是只得我有,所以问多了句……”
“是说的都有吗……”
“嗯……”无忧随口应了。就算那是她没得,宫人也不敢到处张口乱说。
他轻轻颔首,不再问什么。
无忧抬头,见他看着前方,神色平和,瞧不出什么端倪,眉心却比之前像是隐隐多笼了一团黯然之色。
将话题岔开:“过几天要进京,我娘可有跟你说起?”,“怕是去不了,王妃收到急报,近年多处受灾,要‘以民苦为苦,以民忧为忧’所以取消国庆的盛宴,改为出巡安抚受患百姓,说是会在郡主府盘留三两日……”
他略低头,目光从她脸上不经意的掠过,眼底微微涌动,忧虑一闪又立刻消弥于无形。
无忧的唇慢慢抿紧,之前听王妃说要进京,就知道会见到母皇。
她全然不敢想如何去面对,赐自己毒酒,置她于死地的母皇。
过去将她冷落在深宫,所幸还给了她一个子言,让她还有所期盼。
但自从送走子言,再加上那一杯毒酒,已经将她对母皇的母女之情彻底斩断。
如今对这个所谓的生母,她只有怨和恨。
如果说夺去与女儿相依为命的驸马,是为了国,为民,为和平,那她只能怨命,怨天。
就算她救子言在母皇眼中是错,然千错,万错,她只得六岁。
母皇竟忍心因为这一错,将她毒死。
毒杀幼女的母亲,还叫什么母亲?虎毒也不会食子。
事隔这许多年,她每每想起,仍打心底的寒,剜心的恨。
进京见她,已是极不情愿。
然想着,宫有宫规,进了宫,面见女皇也不过是短短时间,人人或许就过了。
但现在竟说要在同在一个屋檐下三两日,抬头不见低头见,她不知自己能不能做到,在众人面前,不露出一丝一毫怨恨的神情。
心里乱哄哄的,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