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看见静丵坐在门边篱墙下的宁墨,一惊之后怔住了。
宁墨抬起眼,目光仍然清冷如月华,但这却是他第一次正面看向她的眼。
这张脸,并不陌生,是他一眼也不愿看的,然而这双眼……
他从来不曾看过这么干净的一双眼,与三年前的那双迥然不同。
无忧一直以为他在屋里,没指望今晚能见着他,突然在这里撞了个面对面,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
怔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润了润嗓子,艰难问道:“吵着你了?”
他冷萧的目光从她的眼上移下,看向她抱在怀中的琴。
无忧心里一紧,不自觉的,将琴抱紧,怕他又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出她意料的,宁墨没做任何反应,只是朝身后小厮打了个手势。
小厮推着他从无忧身边绕过。
无忧飞快的挪步,手撑了轮椅两边扶手,拦了他的去路:“宁墨。”
他脸色本来就冷,这时越加冷得不带一丝温度,将脸别开。
小厮杵在那儿,暗暗为自己主人着急,不知道如何是好
无忧睨了小厮一眼:“你先退下,我要和你家公子谈谈。”
小厮脸色煞白,埋着头不敢看无忧。抬头看去,认得是那天烧琴的小厮:“你叫什么名字?”
小厮的脸更惨无颜色:“平儿。”
宁墨蓦然向平儿道:“你先进去。”
“公子。”小厮握着轮椅不放。
宁墨侧脸,冷眼看去。
“是。”小厮脸色又是一白,垂下手,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一步一回头的进门去了。
无忧眼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他看似冷如冰川,心却不似他外表那么冷,宁肯单独对着在众人眼中如狼似虎的兴宁,也不愿小厮在这里受到牵连。
目光落在他被长袍覆着的腿上,蹲下身,手握住他一边膝盖。
他身体瞬间崩紧,本少血色的脸,更是白如缟纸:“你又要做什么?”
无忧垂着头,眼角余光见他半掩在阔袖中的修长手指屈着,指间扣了一尾银针,光晕闪过,只要他手指轻轻一弹,那尾银针便会脱指而出。
她当作不知,不急不缓的和声道:“想看看你的腿。”
“如果怕我的腿恢复,只需叫你的奴才动手便是,何必多此一举。”冰冷的声音如同从冰潭深处浮起。
无忧早料到他的腿上残疾也兴宁有关,只是不知兴宁是如何将他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