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你大可以试试。”
那天,没有一人敢用?命来试这个?阴晴不定的?女人的?态度。
余烬觉得,任何人或事,都会在与白苏相处共事的?时?候,被?消磨去?满身的?棱角锐气的?。只?需要一些?时?间。
但这次不同,这次没有用?太久时?间。
不久之后的?一个?下午,训练结束后,白苏说,那个?男的?嗓子废了。
余烬安静的?等待着下文,但女人似乎没有要继续的?意思。于是她追问,白苏被?她搅得脑仁疼,没办法只?好增补了头尾细节。那时?候,她已经挺能磨人的?了。
说是细节,也不过三两句,有一搭没一搭的?:
在某次执行任务的?时?候,男人被?毒贩暗算。肚子上捅了两刀,嘴里灌了强酸。其实这种?事,发生在常人身上惊世骇俗,可在他们这些?缉毒者身上实属平常。做这工作,丢了命也不稀奇。若不是他兄弟那时?候拼死把人拖出来,他应该已经永远的?沉睡在那片废筒子楼里了。
白苏和她说这话的?时?候,余烬眼神一错不错的?盯住她的?脸看。有那么一瞬,在讥讽底下,她挖出了一丝沉重来。
“怕不怕。”她随口问她。
那时?候,她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看余烬一直没有什么反应,枪/口微微向前顶了顶。余烬愣了一下,缓慢的?低下头去?,看着胸口处那柄从始至终都未曾离开?过一寸的?枪/口,心底突然翻腾起一阵笑意来。
男人此时?此刻的?郑重其事和谨慎是多么荒谬讽刺。在这诺大校园里,她与身边任何一个?旁人又有何不同?为什么还不放过她!冰冷的?枪/口把一切好的?愿景撕破,像是一把扯去?了她的?遮羞布。
注定不同。她与那些?人没有半点不同。她是生活在钢筋丛林里,孤独的?兽。她想?起方珩给她买的?哪本书里写的?:
——失去?人性,失去?很多;失去?兽性,失去?一切。
她吐出深长?的?呼吸,像是白狼嚎月前的?蓄势,又像是悠远的?鲸歌。
“你笑什么呢?”
男人古怪的?盯着她看,手指也不自主的?收紧。
余烬这才后知后觉自己竟然在笑了。比起笑,那更像是胸肺气管连在一起震颤,余烬突然有点厌烦对方毫无营养的?问话了。
“我说你变化很大,这到底有什么好笑的?了?”
“想?笑就笑了。”余烬无所谓的?耸耸肩,看着对方随着她的?动作绷紧身体:
闭嘴吧……
这个?白苏也教?过她的?不是么,让人安静的?,咒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