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绒是千杯不醉,但那一夜她竟然一醉方休,紧接着大病一场,这真是恶梦般的回忆。再然后,她和付苏见面时,付苏的态度很冷淡,甚至不愿意直视她,她那时候伤心过头,无力地想,她大概让他讨厌了,直接无视掉信,无视掉人,确实符合付苏的个性。
温小绒没敢提信的事,更不敢问付苏,为什么不来,至少给她一个当面说清楚的机会。
上大学后,他们形同陌路整整4年。
“后来,我约他打球的时候问他怎么样了,他莫名其妙说了句没资格什么的。我本来那时候就想来问你,但他不让,你们那天没见着吧,天意啊。”李年乔转头见温绒神色不对,立即说,“对不起,我多嘴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尽扯这些有的没的。你和付苏一个要嫁一个要娶了,再说这些也没用了。”
年华已过,岁月如梭,你我错过在回不去的年。
然而,天意若是如此,她无话可说,可是,这件事太诡异了,她的信莫名其妙到了古熙手里,莫要说暗恋了,她今天才看清这男人鼻子眉毛眼睛长什么样。
“……后来你妹说只要不去就没事,我就没去赴约。”
温绒猛然站起来,李年乔吓了跳:“怎……怎么了?”
“多谢你告诉我这些,有些事,我需要搞清楚,再见。”
温绒手里拎着高跟鞋,垫着脚一瘸一拐地走到门外拦了一辆出租车。
此时此刻,温小绒真的很想段姑娘,想得撕心裂肺,如果有她在身边,她就能抱住她,听她破口大骂也好过跟个疯女人似的,光着脚漫步大街。
温绒靠在车窗上,橙黄的路灯晃花了她的眼,引起胃部一阵不适,而脑中早已混沌成一片,有关于付苏的,被她刻意隐藏起来的记忆这时一个个被连根挖了出来。
最近的一次,他甩给她两张支票,他不希望她嫁给林隽。
之前的一次,奶奶跟她说,付苏时常来看她,每次都会聊他们以前的事,闭口不谈小雪。
再之前一次,他们俩在体育馆,他欲言又止,问她,你有没有喜欢过什么人?
……
温绒曲着食指,上面已经留下一圈深深的牙印。
这是一个她一直不敢想,不敢问,甚至不敢碰触的问题:付苏,是不是,哪怕只有一点,喜欢她?
眼看就要到了,付苏的家。温绒突然看到一个人影,慌忙叫司机停车,然后悄悄趁着夜色拐到墙角,探头再仔细一看,她5.0的视力果然不坑人,温小雪正站在付苏家门口一个劲地跺脚撒泼。
“喂,你下不下来?……喂,喂……挂我电话!”
温绒看到温雪不停地在给付苏打电话,嘴里骂骂咧咧的,怨妇也没她这般歇斯底里。
过了会,门开了,付苏面无表情地走了出来。
温雪咬唇:“你总算是出来了。”
付苏看都不看她,满脸写着不耐:“你还想干嘛?”
“我想干嘛?”温雪猛地哽咽,“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那么喜欢你,处处忍你,帮你,平时你不愿跟我约会也就算了,至少在她面前,你看清楚自己的身份,你心里只能是我。”
温雪泫然欲泣的表情最是惹人心疼,然而付苏还是跟一块坚冰似的,散发着超强寒气:“你不用威胁我,温雪,我也在忍你,不要一再刺激我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