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兰溶月离开的背影,再看看手中的信封,南宫玉嘴角染上了一丝笑意。
“长思你觉得她是一个怎样的人。”
长思意外,用略微沙哑的声音回道,“少主,从离家之后,你从未问过我的意见,如今……”
南宫玉想起过往,深深叹了一口气。
离家是因为他讨厌家中的压迫、责任、束缚,离家等于他放弃了少主之位,而随他一同离开的长思也只是一个普通的护卫,鲜少开口,如今他开口询问,意味着他即便是不想继承南宫家,却也不得不承认他是南宫家的人。
“事到如今,这些所谓的隐世家族真的能置身事外吗?若真要说起来,我倒是有些羡慕明阳。”
长思微微锁眉,沉默片刻后道,“朝代更替,南宫家选择了明哲保身,并无不妥,再说前朝与今朝已过去百年,物是人非,少主又何须墨守成规,至于月皇后,硬是要说的话,她应该算是一个智计无双却有怕麻烦的人。”
长思从小跟在南宫玉身边,自然知晓南宫玉想要知道的是什么。
“你说的对,物是人非,倒是议和一事如此麻烦,她居然主动牵扯其中,倒是让我觉得意外。”五国议和,按常理兰溶月应该是不会出面的,可她离开时说‘议和的时间差不过了,莫非另有安排。’
“少主,依我看,我们还是尽快离开为好。”几天前长思就想劝南宫玉离开,如今正是好机会,若是再留下来还真的挺麻烦的。
京城被清理后,他的人难以安插进来,一方面是怕被兰溶月和晏苍岚这对无良夫妻借此要挟,另一方面即便是他费尽心机安排了,只怕也难以见成效。
不少喜议政事的人评价云颢庸碌,在他看来,云颢的庸碌似乎更像是无心治理江山。
“你知道什么?”南宫玉无奈,他得不到消息,只能依仗南宫家留下的情报网了。
“冥殿出动了,似乎来人的身份很高,少主,十八年前的事情少主应该还记忆犹新吧。”长思的声音很小,语气却十分沉重。
手中的折扇轻轻的敲打着眉心,十八年前,南宫家差点因此付之一炬,他虽只有五岁,那火光中的惨叫他却是记忆犹新,若非为抵御外敌早有防备,南宫家只怕因此灭了,为此他爷爷不惜举家搬迁,并严令南宫家诸人,不得主动挑衅冥殿,与之为敌。
平日纨绔的神情中多了一丝冷厉,用手挡住眼睛,按了按太阳穴。
“少主,时机未到。”长思很清楚南宫玉脱离南宫家的初衷,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先代家主的命令。
“现在离开太浪费了,我们去烟雨楼住上一段时日。”
南宫玉很清楚,以他目前集聚的势力根本不足以与冥殿抗衡,可杀母之仇,唯有血债血偿,长袖中紧握兰溶月留下的信封,嘴角泛起一丝惨烈的笑容。
利用吗?只要他能达到目的,被人利用又何妨。
“少主,三思。”
与此同时,揽月殿内,兰溶月设宴款待楼星落、羽妃、凤可君等人,陪宴兰溶月只邀请的云瑶一人。
“大伯母这几日可有不适。”兰溶月上前扶住了正要行礼的云瑶,轻声询问道。
“修养了几日,倒没有什么不适,多谢皇后娘娘派人照顾…钰儿。”云瑶本想言明,见羽妃走进来,立即改口道。
“钰儿是我弟弟,这是应该的,大伯母请坐。”
两人的对话,楼星落、羽妃等人觉得意外,按规矩,兰溶月称呼云瑶一声皇姐已经很尊贵了,她堂堂苍月国皇后,在云瑶面前依旧以容家女儿自居,而且是个晚辈的身份,足以见得兰溶月对容家的重视,同时也象征着容家虽手握重兵,却依旧深的晏苍岚信任。
“见过月皇后。”楼星落莞尔一笑问候道。
“几日不见,太子妃脸色好了不少。”看来燕晖真的很重视凤家,只可惜未必能娶到凤家嫡女,不过燕晖既然有这份心思,她是不是也该成全一番,她可不打算给燕国休养生息的时间,自然是越乱越好。
风无邪去燕国也有一段时间,他不觉多年,是时候动一动了。
“多谢月皇后关怀,可能是水土不服,养了几日,好多了。”水土不服其实别有所指,楼星落言下之意,议和之后就要即刻启程,同时也在请求兰溶月挽留楼陵城两日,以免归程遇到不测。
“女人应该爱惜自己一些,凡事别逞强。”
“月皇后说的极是。”是让她示弱吗?的确,天下间的男人鲜少有喜欢强势的女人,她也曾在这上面吃尽了苦头,是应该看清自己的立场了。
绿衣芊芊,微微行礼,含笑柔声道,“明珠见过月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