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阿嬷七八年前报仇似乎并未找到真正幕后的仇人。”兰溶月之所以找到这里,是因为这座山坡上埋着阿嬷的夫君和儿子,只是阿嬷在此处安身,似乎有更重要的原因,并她知道拓跋准的心思不简单,否则不会留在此处。
“公子的意思是可利用?”颜卿似乎觉得又不太对,思虑片刻后继续道,“公子,你说阿嬷会不会是想要利用我们。”
“可能性不大,她即便是想要报仇,也不用利用我们,或许她在等。”兰溶月神秘一笑,并未多言。
“公子,下面是拓跋准行宫,要不晚些我去探一探。”颜卿看向行宫额方向,与其说行宫,也就是一个院子围着几顶帐篷,从外面看上去,帐篷既大又豪华。
“不用,估计他摸不准我们的行踪,只怕如今各处都撒着网呢?这几日从王都传出的消息虽然不多,但有最重要的一点可以肯定,琴无忧的身份北齐可汗并不知晓,如此分析,拓跋准定是另有所图,亦或是与人达成交易。”兰溶月微微靠在石板上,闭上眼睛,洗去奔波一路的风尘。
赶来王都的途中,兰溶月分析了这些年收集的所有情报,最终心中得出了两个字‘冥殿’,只是情报的来源源自于一句话,当初枫无涯曾提及时,兰溶月觉得他另有所图,如今枫无涯死了,似乎也找不出关于‘冥殿’的情报了。
“可关于那股神秘的势力就像不存在一般。”一路上颜卿也没闲着,可是找不到任何线索。
“的确,就像是不存在一样。”兰溶月语气沉重中带着一丝意味深长,脑海中不由得想起了前世的一切,在前世,有些组织是不存在的,或者说在几乎百分之九十九的人眼中是不存在的,唯有组织的人知道组织的存在,这样的组织太可怕了。
温泉中,想着这些,兰溶月竟冒出了一身冷汗。
“娘娘…娘娘…”九儿见兰溶月沉默许久,脸颊通红,微微蹙起的眉头让九儿觉得不安,立即出言唤道。
“我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些不开心的事情。”兰溶月睁开眼睛,前世过往已经烟消云散,不知为何,最近总是想起,难道是因为太过于幸福了,所以才会不安吗?
兰溶月心中自我安慰着,可一自我安慰,反而让兰溶月清醒了,她感觉向来敏锐,就如前世死的时候一般,她也察觉到了异常,只是当时的她不愿意承认而已。
“公子心中是担心那股未曾露出过丝毫痕迹的神秘组织吗?”最初的时候,颜卿怀疑过其的存在,可是交手后,颜卿发现那是真正的杀手,最重要的是交手竟有一股莫名的感觉,可是至今说不上来那股感觉是什么。
“颜卿,你也觉得那股神秘势力存在吗?”九儿不明白,自从攻打北齐消息走露之后,气氛就变得怪怪的,最重要的是她害怕兰溶月心神不宁,尤其是现在这种情况下,一旦心神不宁,很容易判断错误,况且兰溶月才大婚,万一…。万一…有孩子了,影响可不好。
与颜卿不同,九儿曾成亲,所以考虑的方面是从兰溶月的身体和生活出发,颜卿则是从兰溶月心中所忧出发。
“存在。”
颜卿直言后,九儿直接给了眼前一个冷眼,神情仿佛在说,你没看到娘娘心中不安吗?
“好了,别争了,时间不早了,今夜好好休息。”兰溶月从温泉起身,换上干净的衣服,轻轻擦拭着长发,心中想着,为何是冰的异能,若是火的就好了。
回到营帐,兰溶月休息后,九儿悄悄找到了阿嬷。
“阿嬷,这里有信鸽吗?”九儿本想让天羽和九霄传信,可是兰溶月让两只藏到了王都后面的雪山,雪山上原本就有苍鹰存在,多两只并不会引起人的注意,此行带上了天羽和九霄便没有带上信鸽。
“不知姑娘要传信去哪里。”阿嬷看了看营帐,随即看向九儿道,对九儿的称呼也变成了姑娘,阿嬷见九儿要问,未等九儿开口,抢先道,“小公子我的确看不出她像是女儿身,不过你我一样就能看出来。”
“原来阿嬷是同道中人。”九儿虽知道阿嬷身份神秘,却不曾想她也是精通易容术之人。
“不,是你对你家公子太过于关心了,就像是一个丫鬟在照顾自家小姐。”阿嬷似乎想起什么,看向远方,“信鸽我没有,不过若是你信得过阿嬷,阿嬷倒是可以帮你把信传出去。”
九儿犹豫了一下,随即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信递给阿嬷道,“如此,有劳了。”
阿嬷拿着信件离开,颜卿随即走了出来。
“公子一向理智,不会有事的。”颜卿能明白九儿的担忧,便也没有阻止,要得到信鸽不难,可是如今王都附近想要信鸽飞出去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嗯。”九儿点了点头,并未多言。
一连两日,王都戒严,拓跋准设计了一系列诱捕兰溶月的计划,可硬是没有兰溶月一点消息,就像是真的没有出现在王都一眼,全无踪迹。
“阿雅,这两日可有人找你。”拓跋准神情中带着几丝不耐烦,容潋带领的军队又拿下了两座城,若是在突破两道关卡就能打到王都了,事到如今,想要逼退苍月国大军,唯有利用兰溶月。
“可汗倒是派人来询问过公主,没有其他的人问及公主下落。”阿雅知道拓跋准此刻的心情,微微低着头道。
“父汗?有说什么事吗?”拓跋准眉头微锁,若非苍月国进军的速度太快,他就夺取可汗之位了,如今不仅要防着苍月国,还要防备着兰溶月,现在又多了一个他的父汗。
“可汗曾提及过让无忧公主前去苍月国和亲,我怀疑可汗想要求和。”北齐节节败退,若再不求和,就要灭国了,北齐可汗也算是个明白人,这点又岂会想不明白。
“求和?”拓跋准眉头紧锁,难怪最近父汗不待见他,就是因为当初他去苍月国的时候未曾签下和平协议,如今看来,一般父汗决定求和,他就会成为众矢之的,不,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拓跋准眼底闪过浓浓的算计之色,最深处还有舍弃,“阿雅,能帮我一次吗?”
“爷,请吩咐。”
拓跋准小声说了几句,阿雅脸色大变。
“爷让我去服侍可汗?”阿雅没想到,拓跋准竟会将她送人,惊讶之余,原本一颗跳动的芳心骤然停下,她怎么也想不到,昨日还是枕边人,今日居然打算将她送给他的父汗。
“阿雅,对不起,我不该这么做的,当我没说过,我再另想办法,大不了我带着你逃离北齐。”拓跋准知道阿雅的软肋,所以没有去逼迫阿雅,反而示以深情。
阿雅看着拓跋准,曾经她被他打动,可是刚刚一颗心冷了,如今却又因为几句话跳动起来了。
“我去,可是…”北齐民风开放,对于是否是处子之身并无苛刻的规矩,只是可汗独爱处子香。
“阿雅,我并不是让你真的去服侍父汗,你知道去做就好,其余的事情我会安排好的。”拓跋准拥抱这阿雅,未曾贴紧阿雅身躯的双手,足以见得拓跋准心中的厌恶。
“嗯。”
阿雅离去后,拓跋准来到王都一座豪华的院落。
“你家主人呢?”拓跋准进去后,在前厅等候了半个时辰,依旧不曾见主人家出来相见,只得看口问道。
“主人昨日已经离去,主人让我转告殿下,兰溶月已来王都,下落未知。”神情清冷的管家缓缓开口。
“昨天走了,为何没有辞行。”拓跋准心中十分不满,眉宇间略显怒意,发红的脸色足以见得拓跋准以及在尽力克制了。
“殿下,如今王都中已经有不少人选择悄悄逃离,这些人可否有向殿下辞行。”管家说完后丢下拓跋准直接向内院走去。
拓跋准看着院子,心想,那人就笃定他会失败吗?那他就赢那人看,让那人知道他眼光极差,拓跋准冷冷的看了一眼院落,随后离开宅子。
内院。
“主子,人已经走了。”管家走进内院的书房汇报到。
“我们也该走了,眼下还不是和苍帝照面的时机,我们的力量在北齐太薄弱了,鬼门在王都的势力倒是超出我的想象。”一身青色华福,看上去五十多岁,一双精明且阴冷的眼神中透着一股让人惧怕的黑光,犹如夜间礁石中行舟,注定船毁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