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妃,这是你心底的想法吗?”
兰嗣得了那种病,在其他人的眼中是无法治愈的,给兰嗣送美人是小,但美人都会牵扯到家族的势力,往往一人便会打破朝局。
“我知道了,我尽快挑选两个美人给陛下。”静妃说完,心中却沉了很多,她不想害无辜之人,可是为了自保,她无可奈何。
兰溶月回到帐篷后,帐篷内迎来了一位意外的客人。
“倾城,你怎么来了。”兰溶月看着舞倾城,目光闪过一丝惊讶,三分疼惜,隐约间已经猜到了舞倾城的来意。
“主子,陛下身边是时候该要一个贴心人了,还请主子将我送给陛下。”舞倾城立即跪下请求道,漆黑的眼底藏着更深的黑暗。
“你知道陛下如今的身体?”关于兰嗣得病一事舞倾城是知晓的,可是即便是如此,舞倾城还是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我知道。”
“你不会是…”兰溶月神情惊讶,拉过舞倾城的手腕,舞倾城想要挣脱,却被兰溶月仅仅的扣住,“倾城,你疯了。”
“主子,我早就疯了,除了疯,我还能有其他的选择吗?陈氏一族,百余条性命,他不该为此付出代价吗?我想要他死,就像当初一样,在最绝望的时候死在我的手中。”舞倾城收回手,嘴角走出一丝冷意,五年前的那个夜晚,她就疯了,若非有一份美貌被兰溶月所救,她早就死了。
兰溶月给了她一个身份,她感激她,除了复仇之外,她可以为兰溶月付出性命,都说凡事不能两全,眼下她进宫何尝不是最好的选择。
“你的身体,如何骗过他,倾城,为何不多爱惜自己一些。”
***手术她能做,可是眼下可没有工具,就算是要做也需要很多的设备,非一时之功。
“主子,别忘了我来自青楼楚馆,比起他,我的经验更丰富。”舞倾城从来不介意污了自己的眼,所以这些年她一直在为复仇做准备。“主子,倾城很想爱惜自己,可是主子清楚,我没得选择了。”
一舞倾城,她的舞或许不是最出色的,但她的舞中夹杂了故事。
“也罢,既然如此,我替你把原本的妆卸了,舞倾城这个名字不能用了,就叫倾儿,东倾儿,东方的东。”兰溶月拉起舞倾城,亲自给舞倾城卸妆。
原本略带一丝妖娆的容颜上,此刻变得清丽万分,宛若莲花仙。
“你真的想好了,决定了吗?”兰溶月没有想到舞倾城竟然会如此决绝,全然不给自己留后路,她能活着是因为恨,五年的教导,舞倾城徐汇了把握时机。
“嗯,对不起,主子,让你担心了,让你生气了。”舞倾城知道,她这么做无异于自甘堕落,可是她早已经没得选择“倾城有生之年,无以为报,主子,只要倾城活着一日,就会任凭主子驱使。”
“倾城,好好照顾自己,记住从现在开始你是东倾儿,不再是舞倾城。”
“东倾儿明白。”从今天开始,她是东倾儿,舞倾城也好,东倾儿也罢,都只是陈倾的另一张面孔而已,她感激兰溶月赐给她一个她最想要的名字。
“九儿,想办法倾儿送到兰鈭的身边。”
舞倾城的决绝没有给自己留后路,同样也没有给兰溶月救她的机会,算漏无疑,昔年的陈倾,如今的东倾儿,当真能倾一国。
“是。”
恨意无法遮掩,这种感觉九儿明白,只是舞倾城比她更加隐忍,她五年不开口,不说一句话,就是因为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更是为了惩罚自己。
春猎在明争暗斗中度过十日,兰嗣身边多了一位贴心的美人东倾儿,东倾儿十分的兰嗣的心,兰嗣一举册封为倾妃。
兰鈭因献上美人,又重回朝野。
“去查查东倾儿是谁的人?”一年几日下来,兰鈭查边所有关于东倾儿的神情,身世清白,仿佛一点污点都没有,不得已兰鈭只好动用自己暗中的势力。
东倾儿竟然能如此之快的兰嗣圣心,兰鈭也没有料到,心中对东倾儿多了一份忌惮。
“是。”暗卫应声后,消失在兰鈭的身后。
十日后,拔营回宫。
“溶月,东倾儿你知道东倾儿是谁的人吗?”一路上,静妃忍了许久,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东倾儿的出现太过于巧合了,只是兰鈭与兰溶月关系不好,兰鈭不止一次想送美人进宫,甚至也有想过送兰溶月进宫,只是一次都没有成功,东陵有些幸秘虽然知道的人不错,可关于兰鈭的,静妃还是这道一些。
“不知道,迎合圣意,不是臣子该做的事情吗?”
兰溶月原本不想让舞倾城进宫,世事多变,如今她以东倾儿的身份进宫,兰溶月又岂会让她被人忌惮呢?静妃隐忍,对兰溶月而言,静妃可用是棋子,但却不知道相护。
“总觉得这位东倾儿不简单。”静妃眉头微皱,心中猜想,总觉得东倾儿有些熟悉,可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东倾儿容貌出色,若是见过,她一定会有印象的。
“静妃,你身居后宫多年,应当在清楚过不过,陛下的知心人,有哪一个是简单的。”
马车休息的时候,兰溶月上了自己的马车。
马车内除了九霄和天羽之外,还有晏苍岚,不知几时晏苍岚也坐在马车中。
“你不是应该去骑马吗?”兰溶月看了看神定气闲,丝毫没有觉得出现在她马车中有什么不妥的晏苍岚道。
“我只想与你同行,溶月,明年的春猎我们再一起狩猎可好。”
晏苍岚想起最后几日,他基本都是和兰溶月一起度过,正确来说,这也是兰嗣想要看到的。
“今年的春猎你不是早就算计好了吗?莫非明年想要故伎重演”兰溶月看了晏苍岚一眼,从一开始兵法被盗,晏苍岚就算计好了一切,无论静妃是否提议,最终兰嗣都会让她从晏苍岚手中得到兵法。
“溶月,你说的我像是老谋深算一样,我只是想与你多一些时间相处,生气了吗?”晏苍岚看着兰溶月,心想,不愧是她看上的女人,聪明,难怪自从兵法被盗之后,兰溶月就对他冷冷淡淡的,不过,还好,最后几日是愉快的。
“我不喜欢被算计。”
“溶月,我从未想过算计你,只是想和你多相处一段时间。”晏苍岚深邃的眼底不知道藏着什么,微微颤抖了一下。
溶月,你可知道,有些事情变化太快了,若是还有时间,那么我会将所有的时间全部给你,我只怕时间太短,剩下的时间不够陪你。
“其他的随你,前提是晏苍岚,不许再算计我。”
这几日下来,兰溶月总感觉晏苍岚有心事,就像是藏着什么,可是她无法窥探晏苍岚的心,就算是無戾的读心术也读不了晏苍岚的心,他藏得太深了。
“真的?”晏苍岚不敢置信,没想到兰溶月居然会松口。
“我拒绝你就会离开吗?”兰溶月无奈的看着晏苍岚。
“不会。”
兰溶月并未回宫,而是直接回了忠勇侯府,张伯见晏苍岚从兰溶月的马车中率先走下来,深深的看了晏苍岚一眼,他欣赏晏苍岚,可是这个主似乎太不在乎世俗的眼光了。
晏苍岚不理会张伯的目光,下马车手直接将手伸进去。
兰溶月没有矫情,握住晏苍岚的手走下马车,九霄和天羽像两个小护卫一般守在兰溶月身边,样子不大,目露凶光,张伯微微一震。
苍鹰,没想到东陵国居然还能见到苍鹰。
云霄和天羽直接忽略了张伯,目光盯着兰溶月,仿佛在控诉说,它们不是猴,不是供欣赏的玩物。
“去吧。”兰溶月一挥手,云霄和天羽飞身而去,消失在众人眼前。
“郡主,晚饭已经准备好了,郡主是先洗漱还是先用膳。”
兰溶月看了看身侧的晏苍岚,“先用膳。”
用过晚膳后,晏苍岚十分自觉的离开了忠勇侯府,当然,走的不是正门。
“张伯,我离开这些天府中可还安静。”
“还好,来拜访的人不少,听郡主的命令都一一给除掉了,不过,宫中最近似乎不太平。”在兰溶月未回到忠勇侯府之前,张伯从不干涉宫中的事情,眼下情况不同了,忠勇侯府自当遵从季无名生前的命令,凡事以兰溶月为主,护兰溶月一世周全。
“宫中,柳嫣然又做了什么?”
“郡主离开的这些年,御林军私下换主,首领意外去世,副首领夺权,副首领原是柳嫣然的人,只怕…”张伯并没有说完,毕竟之后的话就属于大逆不道。
“你是说她在为夺帝做准备?”
柳嫣然动手之快,倒是超乎兰溶月的计划之外,兰溶月以为柳嫣然最少还要被打击一次,才会真正的起了夺帝的心思,眼下情况变化似乎太快了些。
“御林军是粼城守卫,一般有陛下亲自掌控,副首领更是陛下的心腹,只是陛下不会想到副首领其实是柳嫣然的人。”
兰溶月闻言,神秘一笑。
见其笑容,张伯十分不解兰溶月笑容中那一番深意。
“张伯可知首领原本是谁的人?”
张伯闻言,立即摇了摇头,首领原本是一方将领,得陛下信任才执掌御林军,他还真猜不到原本的首领是谁的人。
“娴贵妃。”
“怎么会?娴贵妃与那人并无交集。”张伯神情惊讶,若真如此,他怎么会错过如此重要的线索。
“张伯有所不知,原本的御林军首领本事陛下的陪读,陛下从小与娴贵妃青梅竹马,既然是那样他又为何不能是娴贵妃的人呢?”
两人看似没有交集,不过御林军是粼城重防,兰溶月又岂会不查清楚。
“的确是…”
“此事不是张伯没有查到,而是知晓此事的人不多,张伯来粼城的时候,陛下已经登基为帝,早年间的事情张伯要查自然费工夫了些。”
或许是因为这一层关心,原本御林军的首领并不是兰嗣的心腹,娴贵妃重获荣宠,兰嗣怀恋过去的同时又怀疑上了娴贵妃。
这就是帝王之爱吗?
兰溶月心中默默的对自己问道。
“还请郡主务必小心些。”张伯见兰溶月自己的势力能查到如此地步,心中顿觉松了一口气,以眼下的处境,倾尽他之力,他还真没有把握抱住兰溶月周全。
看来,是时候让季爲生回来了。
“张伯,多谢你。”张伯能力薄弱,但却是真心的要护她,兰溶月感激的道。
季无名的疼爱是深远,柳絮的疼爱是纠结和无奈,季小蝶的疼爱是母爱,付出一切,张伯虽是听命行事,但却也听从了自己的心,真心想要保护兰溶月。
不知不觉中,她原来得到了很多,只是她从前看不到而已。
不知为何,有些曾经看不到的事情眼下兰溶月却觉得清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