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节(1 / 2)

<h1>第65节</h1>

邢唐慎重地思考了几秒,才开口:“我父亲在我母亲去世后续弦了一位夫人,名为郑雪君。她一母同胞的妹妹郑雪眉与俞火的关系,我是最近才知道。在此之前,我好奇过俞家,也动过一探究竟的念头,但怕俞火不高兴而作罢。我与郑家的交往,只限于大唐决定向养老地产转型后,选择医疗配套伙伴时的合作洽谈。在过去的那些年里,我与苏子颜的见面多为偶遇。我们从未单独约过会面,我本人对她也没有任何的好感,更不曾给过她暗示或希望。”最后,他毫不回避地说:“但她因我对俞火造成的困扰和伤害,我难辞其咎。”

对邢唐而言,和苏子颜的关系是能够很容易表述清楚的。毕竟,他们之间清白到,直到现在他都想不通,苏子颜怎么会为了他,做出那么疯狂的事情来。

郑雪眉和俞火的关系肖远山自然是知道的,这也是他不希望俞火和邢唐在一起的原因之一。而邢唐和苏子颜之间,他也在事发后了解过,确实如邢唐所言,他们的交集少到,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

老爷子也是不懂了,他问肖砺:“怎么年轻人的暗恋都是这样的吗?”

肖砺答不出来,他只能说:“每个人爱的方式不同吧。”

肖远山就爆了粗口,他说:“放屁!”见肖砥砺笑了,他也憋不住乐了。笑完他感慨道:“这哪里是爱啊,分明是伤害,害人害已。”

此刻,肖远山因邢唐那句“我难辞其咎”,心中的不满淡了些。可再开口时,语气依旧是严厉的,他说:“年轻人谈朋友,吵闹误会都是在所难免的。但你要清楚,若不是跟了你,小九不会受那样的窝囊气。你站出来保护她,那是应该的。我不会因此称道。”话至此,他的目光陡然犀利,“可若你做得不够,我老头子必然饶不了你。我肖远山的孙女,不能在你身边受委屈。”

邢唐点头:“您教训的是。”

肖远山过来无非就是给他个下马威,见他态度还算不错,稍稍收了脾气,改问他:“康诚的违约金不是小数目吧,你真的打算便宜他们,认赔了?”

邢唐笃定,他敢说认,肖远山就敢当众教训他。先不说肖砺的战斗力,单单是他老人家,那也是专业打人一辈子好吗?

邢唐也不绕圈子,他实话实说:“一分不赔。”

肖远山盯了他几秒,终是嗯了一声:“还算有点骨气。”他转了转手中的保健球,又说:“无论旁人如何看待此事,说我们小题大作也好,说我们借题发挥也罢,我们都该明白,做这件事是为了什么,为了谁。军人是保卫国家疆土不受侵犯的守护者,男人,除了要有家国担当,还要扛起对女人的责任,给她最大的安全感。这样才配说爱,才配得起女人对他的爱。”

邢唐听懂了,他说:“您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肖远山这才点了点头。当邢唐把西林送过来的茶,双手递给他时,他接了。

肖砺见状适时对邢唐发出邀请:“有空和小九回家坐坐,我不常回来,都没人陪爷爷下棋。”

肖远山自然明白孙子这是提醒邢唐该主动登门了。想到居然是自己先来大唐找邢唐,他不太痛快地说:“一个个的棋都下不好一盘。”

邢唐感激肖砺的铺垫,他赶紧表态:“早听火火说肖老棋风凌厉,擅长攻杀,改天还请肖老赐教。”

难得他对下棋也有兴趣,而且听口气似乎棋艺还不赖。肖远山的神色缓和了几分,他故意聊起了下棋之道,然后发现,面前这个年轻人是个可攻可守,擅攻擅守的商人。转念想到,他能从基层做起,最终坐上高位,必然是有些本事的,倒也不觉得意外了。

看时间差不多了,确切地说是考察的差不多了,肖远山一抬手:“累了,回家。”

邢唐一路把爷孙俩儿送上车。

肖远山在他关上车门后,降下了车窗。

邢唐见老人家还有话要说,上前一步。

肖远山看了他一眼,说:“万一有什么应对不了的,说话。”

看似简单的一句话,却是一句不轻言的承诺。

终于,俞火一语成箴,肖家的支持,成了大唐牢靠的盾。

可正是因这份支持,邢唐更是非要以自己锋利的矛取胜不可了。似乎只有那样,才配对俞火说爱,才对得起肖远山的信任与认可。

当天晚上,他要的格外激烈,俞火几乎承受不住。好在他肆意但不放肆,热情更不忘情,全程都有照顾她的感受,很好地控制着节奏和力度,给了俞火全新又愉悦的体验。

风雨过后,邢唐自背后搂住她,低哑地问:“今天有什么新鲜事?”

最近他无论多忙多累,都会关心一下她白天干了什么。俞火怎么会不明白,他是放心不下自己。她背靠在他怀里,絮絮地讲给他听,末了才问:“爷爷没为难你吧?”

邢唐闭着眼睛笑:“和阿砺通电话了?”

俞火嗯一声:“可我问他爷爷都说了什么,他说让我问你。”

邢唐用下颌蹭她头发,倒没像她那么听话地把全过程讲给她听,而是说:“他老人家是准备检验下我的能力。我能过关,你是奖励,如若不然……”

俞火回头看他:“怎么样?”

邢唐顺势在她身上轻捏了下,才语带笑意地答:“他老人家就出手,助我通关。”

俞火明白过来肖远山是什么意思,她像孩子似地兴奋起来,转身扑进邢唐怀里,“爷爷不反对了呢,万岁。”

邢唐边搂住她边问:“他之前反对你和我在一起?”

俞火实话实说:“倒也没直接反对,但明显不太支持。”

邢唐手掌扣在她后脑勺上抚了抚,心疼地说:“委屈我的火火了,受了这么久的夹板气。”

俞火在他怀里蹭:“我没觉得委屈,反而有种叛逆期早恋瞒着家长的刺激感。”

邢唐默了一秒,在她小屁股上打了下。

俞火笑眯眯地对他撒娇。

次日,大唐向康诚回执了解除合同。基础条款,大唐一个字都没修改,一副完全认同康诚提出的所有条件的姿态。唯有违约金支付那里,大唐附加了一条:“康诚向大唐移交出新设立的研发中心、所有实验室设备,以及研发团队后,大唐在七个工作日内全额支付解除合同中双方约定的违约金。”

苏寒震怒。在他看来,大唐是在敲诈。他认为,我康诚凭借从业经验,业界地位获取的一手资源,你说拿就拿走了?这摆明是渔翁得利,确切地说,是抢,明抢。

可在大唐看来,你既然把获取这些资源的一切成本全部加诸到我身上,全部归究于我毁约的损失,没问题,我来买单。但既然是我买单,东西你总要给我吧。

这就好比有人损坏了你的东西,你要求人家照价赔偿。人家自认倒霉,也不还嘴,只说:“行,多少钱我赔给你。但钱赔给你,你得把损坏了的东西给我。”你却说:“不行。东西是我的。”就说不过去了。

于是,双方各执一词,解除合同谈不下去了。

徐骄阳在这时亲自追踪报道两大企业的解约进展。她在新闻稿中这样写道:“大唐认同康诚提出的高于市场价格三倍的违约赔偿,康诚却拒不交出由大唐买单的研发中心、研发设备所有权,并矢口否认研发团队并非为双方合作所组建。那么请问康诚,既然你认为所有这些都是你康诚原有资源,何以又称这是为双方合作耗资重新组建?以此向大唐索要高额赔偿,是趁火打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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