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柔抢过帕子将她脸上的眼泪擦干净,她最看不得女孩子哭了,更何况沈乾长得就是清秀小白花模样,哭起来更是梨花带雨,瞧着便让人心软。
“你放心,以我的功夫,教你绰绰有余。就是怕你受不住苦,练武不比刺绣,是要下狠功夫的。”
沈乾拉着她的袖子娇声道:“我不怕吃苦,多苦的药我都吃过。从小病到大,便是鬼门关也去过几遭了,还有什么怕的。”
她接着道,“不过我也不想让这事被旁人知晓。尤其是爹爹娘亲,否则他们定是会担心我的。”
迟柔想了想,“那你便去我家好了,我家里刀枪剑戟都有,若是想练骑射,咱们便去马场。打马球也是要骑马的,不会有人怀疑。”
沈乾笑着点点头:“小迟你人真好。我在帝都这么久,就觉得与你最投缘。如你这般的江湖侠女,女中豪杰,肆意潇洒快意人生,巾帼不让须眉,最是让人崇敬了。”
迟柔被她夸得有些飘飘然,大手一挥:“择日不如撞日,咱们现在便去我府上去。”
“等一下。”
沈乾拉着她,“今日怕是不行。我之前约好了要去相国府找霜儿玩。”
“陈拂霜?”迟柔摸了摸下巴,想起当初假山看到的柔柔弱弱的姑娘,一拍手,“反正我今日也没事,同你一道去好了。”
两人一拍即合,迟柔中午留在定北王府上吃了饭,便去找陈拂霜玩。
因着之前递过帖子,两人下了马车便有相国府的小厮接引着去了后院。
进了院子,陈拂霜迎上来笑道:“你们可算来了,我都盼着好些时候了。”
迟柔一甩折扇:“我这次不请自来,七小姐不会介意吧。”
“怎么会。”陈拂霜笑道,“院子里热闹,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快进屋吧,早就备好瓜果等着呢。”
三人携手进了屋子,丫鬟为她们上了茶水和帕子。
沈乾柔声问道:“许姨娘近来可好?”
“我娘前些日子生了场病,如今已经大好了,正在屋里休息着。担心会传染给两位,就不出来见你们了。”
“正好我这次带了些药草来,你且用着。”沈乾望向她,“我那边也没什么贵重的东西,只是平日里自己身子就差,所以屋里药材不少。”
陈拂霜心里感激:“多谢郡主了。”
沈乾每次送来的药草都不是寻常凡品,千金难寻。这般委婉也是为了不让她难堪,她自然是知晓的。
迟柔喝了口茶,这空手而来也有些尴尬:“我来得倒是的确匆忙,空手上门也没什么东西送你,下回补上,陈七姑娘别见怪。”
“怎么会呢。”陈拂霜连忙道,“你们能来我已经很开心了。”
三人一时之间也没什么话说。
陈拂霜与迟柔不熟,再加上那日瞧见迟柔与男子在假山后私会,一时有些尴尬。
迟柔呢,自小随意惯了,大家小姐那些针线刺绣她是一点也不了解,也不知道该同陈拂霜说些什么,只得自顾自喝着茶。
第19章.后院之争(二)你老公要来啦……
气氛略显尴尬,沉寂了片刻,沈乾缓着气氛笑道:“前些日子马场看球倒是不太尽兴,有时间咱们可以一同去马场练球,场上也能肆意一番。”
说到这话迟柔也开了口:“听闻安阳郡主那日摔断了腿,得养好些日子。没想到竟然是世子府上的一个妾室所谓。”
她叹了口气,“害人终害己,何必如此呢。”
“我看不尽然。”
陈拂霜扣起茶盖,“一个妾室敢同未来主母作对,这事儿对她没得好处。若是成了,她也依旧是妾,当不成当家主母。若是败了,这不自己连命都搭进去了,怎么算都是个亏本买卖。”
迟柔道:“听说是因为当初安阳郡主同那妾室曾今起过争执,当众掌掴,所以她才记恨在心。”
“虽说如此,但马上摔下大多断个腿脚,最多也就是个重伤,半身不遂。如果仅仅是为了解气而设计这么一出好戏,代价未免也太大了。反倒是那个……”
“到底是淮南王府的事情,咱们在这猜测半天也得不出个结论。”
沈乾打断陈拂霜的话,“多说无益,咱们也不过是听说,哪里有人家亲自审问的清楚。若是被旁人听了去颠三倒四的学些口舌,反而成了咱们的不是。”
听到她这话,迟柔挑了挑眉不以为意,倒也不再接话。
陈拂霜笑着应道:“郡主说得对,咱们不说这些。对了,方才说到马球,我听闻过些日子燕国的使臣便要到了,每次使臣来朝,都是要举办骑射大会的,想来这次也不例外。”
说到这个,迟柔也来了兴趣:“是啊,今年应当正巧赶上春猎,陛下向来喜欢热闹,不止是王公子弟可以参与骑射,女子也可去观赛。”
她摸了摸下巴,“已经传来消息,这次领队的使臣是燕国狼主的儿子步六孤岐通。他今年已经二十又一,这次前来想是存了和亲的心思。”
大赵开国以来,一直存着与少数民族联姻的关系,以示结好之意,稳固边界安定。
燕国是北方大国,虽然所占之地大多是沙漠和草原,但却是联通西方梵音之国的重要通道。
大赵想要对外买卖奇珍异宝,马匹香料,都得经过燕国。而燕国也需要大赵的丝绸米茶,各取所需,所以两国一向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