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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夜沉沉,殿内的灯灭了大半。
卧榻上长枕横陈,同一张棉被下,楚仁与楚何相拥共眠。
楚仁本以为,楚何说完了想说的话就会离去,打了许多腹稿,想让楚何留一会儿,再留一会儿,仅剩的理智却压抑着他的欲望,令他只字未提。
楚何迟迟等不来哥哥的挽留,虽心知哥哥是不想让他为难,也担心他被人发现,却还是不大开心。趁着泪痕未干,他睁着一双红彤彤的眼睛,凑到哥哥面前:“我还有好多话想跟你说。”
楚仁几乎立刻就动摇了,逃离般转头躲开楚何率直又真挚的眼神,蚊蝇般道:“我们可以通信。”
“是要通信的,可纸太短了。”
“时辰不早了……”
“是啊,都这么晚了,外头还天寒地冻的,哥哥以前可舍不得就这么放我回去。”
“可是……”
“哥哥不想听吗?”
“……”
楚仁被楚何吃定了。
安枕后,见楚仁尚有忧虑,楚何牢牢地抱住楚仁,安抚道:“阿娘都安排好了,我可以待一整晚的。”
“母亲她……”楚仁有些意外,下意识去猜,“是不是知道了?”
“唔。”楚何知道楚仁在问什么,没有否认,“她看出来了,我也告诉她了,免得我不在,你们两个相依为命,万一哪天情不自禁……”
楚何没说下去,而是腾地坐起身来,定定地看着楚仁。
这是那场梦里发生过的事,楚仁明白楚何难以克制的担心,于是也坐起来,与楚何面对面,认真承诺:“我不会的,母亲也不会的。”
楚何没那么好哄:“那你再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楚仁十分有耐心。
“别和阿娘太过亲密。”
“好。”
“……但也要替我照顾好阿娘。”
楚仁温柔一笑:“好。”
“照顾归照顾,你们是母子,你要唤她一辈子‘母亲’的,别让传言成真,也……别让梦成真。”
“不止一件了。”
楚何任性轻哼:“那哥哥答不答应?”
楚仁用行动给出了答案——他第一次主动吻上楚何的唇,先是轻柔相贴,发觉楚何没有任何回应,微怔了一下。
见楚何愣愣地瞧自己,楚仁有些脸热,却仍伸出双臂,揽住楚何的脖子,重新吻上并加深。他试探着用舌尖去打开楚何的唇齿,几乎没遭遇什么反抗,就占领了属于他的城池。
交缠自唇齿蔓延全身,滚烫的呼吸逐渐点燃彼此。楚仁缓缓仰躺在卧榻上,任凭楚何后来居上,感受着热吻转至下颌与脖颈,特别在他那道浅浅的疤痕处往复流连。
吻时重时轻。重的时候,楚仁只觉自己像话本里被狐妖汲取精气的书生,无暇呼吸,大脑空芒一片,力气在不知不觉中流失大半,身子软倒在榻上与怀里;轻的时候,他又似池面上浮着的柳叶,被微风与池水反复粘连,难舍难分。
“哥哥会想我吗?”楚何含着楚仁的耳垂,低声呢喃,“我会很想哥哥的……”
楚何既狂热又规矩,隔着丝质的寝衣摸遍楚仁全身,也未见下一步动作,反倒是楚仁轻抚上楚何缠着绷带的手,引着楚何将自己一点点剥净,又去解楚何的寝衣。
纵是在晦暗的灯光下也能看清,楚仁比三个月前更瘦了,锁骨与肋骨都分外突出,全身仿佛仅被一层薄薄的肌肤包裹。楚何没有拒绝楚仁,却也不敢轻举妄动。
“会……”楚仁将吻印在楚何光裸的胸前,“我会比阿何多想一点点……”
楚何其实迫切地想要证明什么、得到什么,在远走之前吃下一颗定心丸,犹犹豫豫不是他本性,在听见哥哥的话之后,更像是解开了某种封印。
绷带有一点粗糙,随着楚何的手抚上楚仁的胸口,指尖在已然挺立的茱萸上撩拨几许,转而拂向侧腰。楚仁的腰上没有一点多余的肉,却每一寸都敏感,楚何的唇总比手慢上一步,每一次交替的碰触都让楚仁不住地颤抖,当不知何时挺立起来的下身终于纳入一处湿润,楚仁更难耐地溢出一声轻吟。
楚何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一边观察着楚仁的反应,一边又缓又急地套弄舔舐,不过须臾,就看到哥哥紧抿住唇,压抑地粗喘。感受着哥哥推阻他的肩膀时无济于事的力道,他忽然捉住了哥哥的手,脱口起身,覆身其上。
楚仁还没来得及放松,就感觉手里多了两样东西,同样的坚硬,不同的粗细。他被带着一起,握住彼此上下撸动,腰瞬间支起:“阿何……嗯……”
楚何的呼吸也渐渐粗重,手上加快了速度。楚仁先一步泄出,楚何则只胀了一圈。
楚何吹灭了卧榻边最近的一盏灯,抠挖了少许温热的灯油,探入楚仁瘫软的双腿间,去寻找一处隐秘的入口。
此时正是楚仁最敏感的时候,情热尚未散去,就被楚何在另一处复燃。迷蒙着神智的楚仁半睁着眼,双腿大张,他最幽秘的地方
', ' ')('也在楚何的探访下敞开了门,似在迎接着什么。
楚何很快换上了自己,缓慢地寸寸挺进,生怕弄疼、弄伤了楚仁,腰却被楚仁夹紧,耳边响起楚仁细碎的声音:
“进来……全进来……”
甬道湿滑绵软,被邀请之后,楚何猛地挺身,一次入底。
“啊……”疼痛让楚仁清醒,也让他不由自主地沉溺。
楚何再按捺不住,托起楚仁的两条腿,缓和进出了几下,就开始凶猛发力。楚仁的腰肢悬空,双脚也无处着力,只能在楚何的顶撞下前后摇晃。
楚仁望见的一切都在摇晃,幅度越来越小,速度却越来越快。他有些昏了头,一股酥麻的感觉伴着些许撕扯的痛楚,直抵脚尖,漫过头顶,抽出了他微弱的哭腔。
他一会儿求楚何轻一点慢一点,一会儿又渴求得到更多,矛盾得迷失了自我,目光所及之处也变得模糊,最终在楚何的一记猛撞之下,绷紧了全身,久久不能放松。
已经是个疯子了,不妨再疯一点。
夜还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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