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警察局出来的徒瑾和徒舟两兄弟坐上车。徒舟开车,徒瑾坐在副驾上,在去医院的路上徒瑾查了很多关于裘言伽的事,连他自己都不记得的三岁以前的事,都由徒家私人侦探事无巨细的汇报上来。
徒瑾越看越生气,差点将手里的手机捏碎,冲着徒舟问道,“这些你都早就知道了!?”
“呃……”徒舟摸了摸鼻子,默认了。
然后在徒瑾骂人前赶紧道歉,“我错了,以后保证什么事都不瞒着你。”
徒瑾“哼”了一声,又继续看调查报告,里面有一页明确查出了三年前轮奸徒柯的多名男子分别是谁,姓名、家庭住址等都查得一清二楚。
徒瑾关上手机前,屏幕上亮起的淡光照出他锐利的眼神。
“这些人,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晚上护士来换过药之后,裘言伽见夏旻脸色憔悴,让他赶紧回去休息。他们现在暂时是走不掉了,幸好徒柯被关起来了,应该一段时间不会来找麻烦,夏旻为他做得已经足够多的了,不要再把身体搞坏了。
裘言伽一整天都很恍惚,魂不守舍,还是无法接受这个悲痛的事实。
病房门突然被推开,走进来两个男人,西装革履,带着压迫性的气场,一个眼神冷漠,疏离矜贵,一个虽然长相温和儒雅,眼神却带着肃人的杀气。
两人一进来,病房里就弥漫着危险的气息,裘言伽皱起眉,戒备起来,“哪位?找谁?”
“裘言伽老师吧?我们是徒柯的哥哥。”徒舟自报家门,俨如进了自己的地盘,占领上风。
裘言伽的心脏抑制不住的狂跳起来,直觉他们是比徒柯还要危险的人物,裘言伽心里有几分发憷,但还是强装镇定,“我是裘言伽,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我弟弟开车不小心撞到你了,我们是来代他向你赔礼道歉的,你的医药费我们全包,希望老师好好养伤,早日出院。”徒舟说得每一个字都挑不出毛病,但组合在一起却叫人听得很不舒服。
“呵,我稀罕你们那点钱么?钱他妈的能换回我的两条腿么!”裘言伽激动地想起身,与他们正面对峙,可惜力不从心,只能用手肘顶着床垫勉强支起上半身,对着徒舟厉声控诉,“他肯定不是不小心,他是故意的,我要告他,我要告他杀人未遂,我要他坐牢!”
“呵,坐牢,该坐牢的应该是裘老师你吧?在职期间性侵未成年男学生,违背师德,强制猥亵罪一般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情节恶劣的……”
裘言伽打断徒舟的话,“麻烦你们搞清楚,是你弟弟死缠着我,你们不知道,他当初是怎么求着我上他的吧?”满意的看到对方的脸色变黑,裘言伽继续说,“既然你们对律法这么熟,非法拘禁、强奸、故意杀人判多少年你们应该很清楚吧?”
“那我们就来看看最后到底是谁吃牢饭吧。”徒舟带着意味深长的微笑,让人寒到骨子里。
裘言伽撇开视线,后背冒出冷汗。他双腿残疾,狼狈的瘫痪在床,两个男人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像是在看一个明知要死还在无谓挣扎的蝼蚁,眼神里满是蔑视与厌恶。
一直没说话的高冷男人上前一步,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扔给裘言伽,语气轻鄙,“跟你说话是浪费我们的时间,这是我的名片,等着收法院的传票吧。”
轻薄的纸片飘下来,落在裘言伽面前的被单上,裘言伽随意一瞟,而后立即抬起头看向两个男人,可是他们已经往外走,只留下了一个背影。
肋骨被车撞得断了两根,每次呼吸肺都很疼,强撑的力气一下子松散下来,裘言伽倒回床上,将名片攥在手心里揉皱。
裘言伽已经不止一次的后悔了。明明教务处有登记每个学生的家庭情况,但他从来没有查过徒柯,他不认识徒柯,但对徒瑾这个名字不陌生,徒家的掌权人,而徒家在潭市,几乎有翻云覆雨的能力,难怪一副高高在上,藐视法律的模样。
虽然都姓徒,但裘言伽从没有把徒柯往那方面想过,毕竟徒柯曾经的性格看起来不过是个普通家庭的孩子,青涩稚嫩,不炫耀,不高傲,完全没有有钱人的架势,存在感低,稀薄的像个透明人,谁能想到他是徒家最小的孩子,有这么厉害的后台。
裘言伽的手紧握成拳,徒柯……他到底招惹了一个什么样的人物。
徒家兄弟走后,裘言伽感觉腰部的伤口裂开了,又有血渗出来,裘言伽按铃让医生进来帮他重新缝针。
下手后医生说忘记麻醉了,裘言伽冷汗已经下来了,疼得他龇牙咧嘴,头昏脑胀,但也没办法,估计徒家那两兄弟给医生下了命令:别整死,但往死里整。
裘言伽半夜被渴醒,看见一团模糊的黑影站在他床头,以为是夏旻来了,声音沙哑的让他给自己倒杯水喝。
身体被扶起来,靠在结实的胸膛上,一杯温热的水送到他唇边,“喝吧。”
熟悉的声音令裘言伽浑身一震,从怀抱中挣脱,水杯不小心被他打翻,水撒到对方身上,在那人站起来去拿纸巾擦拭时,裘
', ' ')('言伽借着月光看清了来人的面貌。
果然是徒柯!
“徒柯!你为什么在这儿?你不是应该被关……”裘言伽话还没说完突然就噤声了,也是,以徒家的能力,从警察局保释出来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么?哪里又能关得住他。
想起自己的惨状,而罪魁祸首逍遥法外,裘言伽就气得发抖。
“你害得我还不够惨么?你还想来做什么!”裘言伽瞪着徒柯,眼眸里带着怒火,“为什么不直接撞死我?你直接撞死我给我一个了结啊!”
“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易就死掉的。”
徒柯阴沉的眼神令他胆寒,裘言伽叹了口气,“我怕了你了,我对我曾经做过的事向你道歉,我求你放过我。”
“老师可不像是会认输的性格,看来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那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吧。”徒柯坐在床边,抚摸裘言伽纱布包裹的截面,漫不经心地说,“其实你的伤并没有那么严重,肋骨骨折加轻微的脑震荡,腰上开了道口子缝了几针,腿上也只是流血破皮,是我打电话通知医院来机场接伤员,还特意安排和我相熟的医生让他操刀为你做手术呢,让他把你这双又直又长的腿——截掉。”
在裘言伽不可置信地目光下,徒柯露出一抹讥笑,月光照在他脸上,眼眸中似有璀璨光芒,如此清新俊逸的翩翩少年,下一句话,却让裘言伽不寒而栗,“你说得对,腿长在你身上,我制止不了你逃跑,那就把你的腿截掉,乖乖呆在我身边,永远也逃不掉。”
“啊!徒柯!你混蛋!我要杀了你!”
裘言伽怒不可遏,突然挥舞拳头,朝徒柯腹部袭去,徒柯眼疾手快的握住裘言伽的拳头,却还是被他伤中。
裘言伽手里握着一把剪刀——是之前医生来给他缝针的时候他偷藏下来的一把尖头不锈钢剪刀。
裘言伽手上使劲,锋利的尖端划破徒柯的掌心,殷红的血液从划破的口子喷涌而出,鲜血滴落在雪白的床单上,炸出一朵朵妖冶的花。
见了血,徒柯眼眸一片猩红,下颌线紧绷,青筋暴起,一把夺过裘言伽手里的剪刀,高高举起,却迟迟未落下,反而越来越紧的握住尖锐的刀头,鲜血顺着手掌蜿蜒至手肘,到处都是血污,看起来触目惊心。
“裘言伽,你伤得我好疼啊。”徒柯说,哀怨又悲愤。
裘言伽以为徒柯会动手打他,谁知徒柯突然放声大笑起来,裘言伽看着他张大的嘴巴,狰狞、可怖,像是要将他一口吞下。
裘言伽感觉头皮发麻,徒柯太恐怖了,宛如吃人的魔鬼。
“徒柯,你这个疯子。”
徒柯收住笑声,将剪刀扔到一边,“我变成这样还不是拜你所赐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