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七嘴八舌:“当然了,我们最相信你了,所以都把票给了你!”
“我虽然没给你投票,但是我也做了贡献的,合约上有我的名字!”
“查豆,别的要求我没有,你就平分就行了。”
“既然你们让我分,那我也不能辜负你们才行呀。”查豆倏然露出一个极具嘲讽的笑容,“不过我忘了告诉你们了,合约对我来说不起作用,别做梦想着平分钱了!”
“特别是你,赵禾木。”查豆点名说,“你整场游戏都是在耍赖撒泼,所以你一分钱也别想拿到。”
这话对玩家们来说简直无异于晴天霹雳,因为打击太大,有人还不停重复了起来:“不起作用?什么叫不起作用?”
“因为我的名字不写作查豆,我是观察的察,不是检查的查。”察豆说,“我只写了一个错别字,而你们跟我同学快一年,竟然没有一个人认出来。”
赵禾木轰然从座位上站起来。
但在他还没冲到察豆面前的时候,两名裁判就制伏住了他。
“我操|你妈的查豆!”赵禾木怒不可遏,即使被裁判摁住也大骂不止,简直恨不得把察豆撕碎,“有胆子等明天来上学再跟我说一遍!”
察豆对他的谩骂置之不理,径直拿着支票向讲台走去,似乎是想把支票还给梁卿书。
不光是赵禾木,等着领钱的人都察觉出了察豆的这一份心思,顿时一个个拍案而起,你推我推你,疯了一样地跑去拦察豆。
“卧槽查豆你真的有病啊!你给我回来,你给我回来!”
“他妈的,合约还在我这儿呢!”
“你凭什么不给钱,啊!?凭什么!!”
“我的钱,我的钱!”
这混乱的场面把后面在围观的人都看呆了,刚才赵禾木对尤三使用暴力的时候都没这么刺激,这会教室里简直像是滔天大水绝了堤,瞬间就把教室冲得七零八落。
就在这空前绝后的混乱中,梁卿书以手作拳,抵着唇暗自发笑。
余深看着他,发觉他那看起来不近人情的眼底却透着潋滟的光,两颊也因为不易察觉的兴奋而染上了淡淡的绯红色。
整个人就像是刚喝过一杯浓郁的美酒一样,露出暗含些许癫狂的微醺态。
虽然合约是完全作废了,但由于今天梁卿书心情大好,在察豆把钱还回去以后,他还是象征性地给参加过游戏的人分了一些钱。
虽然没有预想中的多,但有总比没有强,这些人深知瞎逼逼就会空手而归的道理,拿了钱就赶紧散了,一秒也不想在这里多待。
而赵禾木则是被最后突如其来的反转气糊涂了,在经受了一连串的打击后,嚎叫着摔门冲出了教室。
“今天的玩家本来就有不少是打算退学的,今天跟着赵禾木到学校来,是想敲诈方婷一笔再走。”
在旧校区校门外的私家车上,察豆如实跟梁卿书汇报了一下赵禾木之前来找他时说的话。
“你今天的反应能力很不错。”梁卿书对他很满意,“但是既然暴露了身份,明天就回新校区吧。”
“您放心,我知道的。”察豆点点头。
察豆对自己的身份定义很清楚,他们这种人在学生中有个特别中二的名字——学战仲裁。
学战仲裁不是什么组织,他们是分散的个人,据说只有在惯于当荷官的人近旁才会有。
梁卿书自己也培养了几个学战仲裁,察豆就是其中之一。
如果说实行委员会是在明面上以局外人的身份维持秩序,那么学战仲裁的作用的就是隐身到每一场比赛中,维持每一场游戏的平衡。
游戏失去平衡就会失去乐趣和公正,这可能说是所有想要在学战中一决胜负的人的共识。
学战裁判的必要性是毋庸置疑的,像今天这种情况,余深以一敌十二,如果场面真的被赵禾木全面掌控,那么所以的优势都会向赵禾木倾倒,这场选举游戏就不能称为游戏。
不过察豆总觉得,今天梁卿书让他去参加这场游戏,目的似乎不是仅仅为了维持平衡这么单一。
察豆是在高一下学期转学到旧校区去的。
为了取得同学的信任,他留了个憨厚老实的锅盖头,又戴上了厚厚的瓶底眼镜,从一开始就注重经营着和每一个同学的关系。
但是,他转学过去的这一年,虽然做事很努力,梁卿书却像是把他遗忘了一样,直到这次选举游戏,才是第一次启用他。
“等一下,让你来新校区好像也不好。”梁卿书看着车窗外渐沉的夜色说,“反正今天对你不满的人基本上都要退学了,你就留在旧校区吧。”
察豆有些惊讶,但又不好问得更详细:“我留在旧校区?”
“嗯,也不用伪装了。”梁卿书说,“我会让余深给你一个副班长的职务。”
这是要他给余深做辅助吗?
察豆愣了一下,忽觉梁卿书声线轻快上挑了不少,心里瞬间明白了什么。
看来他没有想错,梁卿书突然启用他参加游戏,目的并不只是为了维持平衡这么简单。
察豆又想起余深今天接任班长的时候。
以他的印象来说,余深这个人绝不会是主动承担班长职务的人,如果没有人碰触他的底线,他是很难起身做点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