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深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里忽然泛起一股对旧校区的不适感。
其实不光是白雪,a班的人心里都很清楚,在这场游戏中,旧校区表面看起来已经建立起来了一个完善的循环系统,但实际上这个系统却很不稳定。
大家好像都是没办法了才选择跟着余深的方法走,内心里还潜藏着找到机会就攥取他人筹码的阴暗想法。
贺伟这个小插曲一瞬即逝,游戏继续按照余深的想法进行了下去。
接下来的第三轮第四轮十分顺利,顺利得甚至有些超出余深的想象。
或许是还惦记着梁卿书之前的话,余深总觉得这顺利来得有点蹊跷。
以至于他在第五轮领牌的时候,总有一股难以言喻的违和感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但此时的新校区,除了还是一个人领完了牌下一个人再领之外,根本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这种违和感,直到第五轮才渐渐显出它的真面目。
第29章消除游戏Ⅸ
第五轮领完牌之后。
“余深,我不知道为啥……有点不太放心。”尤三看着自己手上的牌忧心仲仲地说,“这个游戏真的就这么结束了吗?不会再有人做什么了吧?就、就比如蔡林文那个货,我总觉得他不会这么安心看着……”
他十分担忧地追问余深,余深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如果你是说举办方的话,他们早就开始动作了。”
尤三惊诧:“咦?”
“我们从第二轮开始,拿到的牌就和第一轮的规律不同了,说明他们已经有意识地在改变牌的布局。”
余深冷静分析道:“但很显然,他们从一开始准备的牌数就是为了符合消消乐规则的,所以牌和牌怎么样都会被互相消除,现在更改发牌规律,已经晚了。”
事实上,余深早就预想过,在这种平静状态下蔡林文肯定会有所行动。
但推导了一番之后,他发现蔡林文现在能动的范围已经很小了,对整个游戏的大局造不成什么影响。
“不过——”余深的语气忽然加重了几分,“我有别的不好的预感。你去把岑浩东叫来。”
因为每一次只能进一个门,为了能实时了解到场内的全体动向,余深特意分散了所有人进不同的门。
目的就是为了探查新校区那边的动作。
叫岑浩东则是因为,在之前的第四轮游戏中,梁卿书和岑浩东进了同一扇门。
对于岑浩东来说,之前余深苦口婆心地跟他们分析了那么多,不管动机如何,最终结果都是帮了他们。
他对此很是感激,因此几乎是余深说什么他就做什么,完全不会像贺伟那样质疑和反对。
岑浩东一听余深找他,立刻屁颠屁颠地跑过来了。
“奇怪的事啊……我想想看。”
听了余深的话,岑浩东如实地把自己在门里见到的一切告诉了余深。
“……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学生会长进门以后就闭眼坐在那儿,没人跟他上去说话。”
和尤三等人恼羞成怒地直呼梁卿书名字不同,岑浩东提到梁卿书,还是老老实实地叫他学生会长。
“毕竟学生会是整个学校的学生会嘛,这个没有校区之分的。”岑浩东乐呵呵地道,“而且我觉得学生会长也算是个做实事的人了,挺好的。”
这让余深有了些许惊讶:“你难道不讨厌他吗?”
“喜欢肯定是算不上的,但也说不上讨厌吧。”岑浩东的回答很诚实,“反而觉得他有时候挺不容易的,大概也要承受不小的压力。我们班长现在只是管个a班,就天天喊着受不了、压力大。”
“他有什么不容易的?”旁边的尤三听了不满道,“像他那样的大少爷,人生都是easy模式吧?你看看全校有谁敢在他面前大声说话?”
“所以才说他可怜啊,这样不是连个朋友都交不到了?”岑浩东不甘示弱地回道,“而且大家族本身就也会有很多艰辛的吧……”
两人毫无营养地一来一去说了半天,最后还是余深拍手阻止了两个人继续讨论下去。
不过,虽然组织了两个人的闲聊,他的心里也泛起了一丝似乎有点恶意的兴味。
要是梁卿书听到这些话,会有什么反应?
虽然觉得不大可能,但是看小少爷因为这种闲话情绪剧烈波动,好像也不赖。
“算了,我为什么要跟你在这里争这个。”尤三摇摇头,把注意力从岑浩东那里转回余深身上,“余深,你刚才说要问什么?”
“进门时交的筹码数量、进门人数分布、进门时间……”
余深把可能的情况都列举出来,重新仔细地询问两个人:“这些都没有异常吗?”
然而尤三和岑浩东显然没什么做间谍的经验,两个人在这方面都心大得不得了。
说了半天,硬是半点有用的细节都说不出,滚来滚去就那么几句车轱辘话。
“真不觉得有什么啊……”岑浩东挤眼苦恼了半天,喃喃道,“硬要说的话……新校区有个人进门没拿牌算不算?一张都没有。”
终于听到了一点有用的信息,余深忽然动容。
连带着指尖都微弹了一下。
“没拿卡?”
岑浩东:“对!好像是!我只看到他交了两个筹码进门,手上一张卡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