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关于你之前说的事。”尤三注意到余深视线停留的位置,放低了声音对他说,“其实,你不用太在乎教导主任他们,就算他不是我们这边的,对于学生战争也不会有什么影响,你把他们当成酒店工作人员那样的就行了。”
“我知道了。”余深收回目光,说,“接下来还有什么安排?”
“安排的话,应该还要带你去一趟教室吧。”尤三注意着他的脸色,问,“……你是不是累了?”
“有点。”
“那你先回酒店休息吧。”方婷点点头表示理解,毕竟扑克这种活动劳心又伤身。
“等明天你来学校,我再带你去见同学们。明天他们也会来学校上课。”
余深点头,也没再说什么话。多待无益,他大步流星地离开了礼堂。
重回礼堂的大门外面,瓢泼大雨仍不见停,白雾笼罩之下,余深总有种自己又回到了几个小时前的错觉。
仿佛时间根本没有走动似的。
余深轻呼一口气,还在考虑着要如何闯过雨幕回去,忽然察觉到眼角余光里有什么东西出现了。
他扭头过去,看到角落放伞的架子那里,正躺了一把黑色的伞。
伞面至伞柄都是一片漆黑,被雨水浸湿了一些,松了伞扣,和刚才的那位倒是出奇的相似。
是梁卿书的伞。
想必少年离开的时候,周围的人蜂拥而至为他撑伞,这把伞也就被这样丢弃在了这里。
当然,也有可能是特意留在这里的。
余深站着看了那把伞许久,终是拿过了它,打着伞离开了学校。
第9章余深的身世
如同余深所想的那样,双人扑克的比赛结束后,梁卿书没有打伞便离开了旧校区。
当然,他也不需要亲自动手打伞。
虽说网约车进不了晓中,但这些公子哥和小姐们的私家车却没有这个限制。
不仅如此,私家车的停车位置和地方大小还会因为主人身份的高低而有所变化。
而眼下,特地来接梁卿书的宾利更是一路旁若无人、横冲直撞地到了礼堂的正门口。
戴着白手套的中年司机下车,低着头,微躬着身子给梁卿书开车门。
梁卿书坐进后座,他旁边的刘鹤也想跟着坐到同一排,却遭到了司机一记带着警告意味的眼神。
司机的目光锐利又不留情面,刘鹤的身体忍不住往回缩了一下,过了一秒才低着声音道:“……我有事要告诉班长,是关于余深的一些情报。”
“让他坐进来吧。”梁卿书的语气没什么起伏,“这里太冷了,我想早点回去。”
司机这才让开位置,等刘鹤坐好后发动了车子。
此时受大雨的影响,车窗外的天色依旧暗沉不已,在这种天况下,刘鹤总觉得梁卿书的神情看起来异常冷淡。
担心他会不耐烦,刘鹤只好直入主题:“刚才余深跟高涵在比赛时,我专门去查了一下余深的来历,也私下问了问旧校区的那些老师。”
“嗯。”梁卿书并不意外他这个举动,淡声道,“他是不是以前在黔乐生活过一段时间?”
“您怎么知道?”刘鹤倒是有些惊奇,“是的,他10岁左右,他的养父为了给他营造一个安稳的生活环境,就把他送到了中国。”
“养父?”梁卿书似乎对这词有点兴趣,轻声重复了一遍。
梁卿书记得,余深跟他说过自己祖上有中国人的血统。
有血统。
这几个字,似乎是想表达出他跟这个国家的关系,又像是在刻意地保持距离。
毕竟,血统这种东西,如果不是亲生父母,隔了三代四代出去,有跟没有也没什么两样。
“对的,是养父。”刘鹤朝着梁卿书的方向侧身低头,“余深三岁之前的资料丢失,现有的只有三岁后被他的养父ericsson收养后的记录。”
“他养父做什么的?”
“他养父还挺有名,这也是为什么我能一下子查到的原因。”刘鹤解释道,“ericsson原本是瑞典人,1992年远赴华盛顿在un任职,2003年被当时的秘书长指派为联盟特别代表及特派团团长,负责马尔顿地区的pko活动,现在还留在当地担任执政长官,统领临时政府。”
“而余深——是在马尔顿那一年战火最为猛烈的时候,ericsson从极端民族分子所占据的贫民窟里抱出来的孩子。”
马尔顿位于欧洲的东南一隅,地处两海交界要冲,因为民族环境复杂,从18世纪起就一直争执冲突不断。
梁卿书摩挲着大拇指的指腹:“听起来,他的身世还挺坎坷。”
“是这样的。”刘鹤毕恭毕敬地道,“我只是在外网上随便一搜,关于他养父和余深的新闻就冒出了不少,可能连世界人民也觉得他的身世离奇吧。”
梁卿书默而不语。
“而关于他的亲生父母,说法就更神奇了。”刘鹤似乎是来了兴致,语速快了很多,“有人说ericsson就是他的亲生父亲,至于他的母亲,则是过去在当地大展芳名的歌后。”
“ericsson早年与她相爱,后却因为种种原因抛弃她回到了华盛顿,从此女歌星便因为失意而沾染了毒品,最终在堕落的贫民窟里香消玉损。”
“当然,其他的传闻也有很多,我可以一会都发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