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有所图呢?
“余同学,你想好了吗?继续游戏没问题?”连教导主任都忍不住开了口,“现在,可以算是你占了优势啊。”
“嗯,”余深说,“继续游戏。”
“好吧。”既然他都这样说了,教导主任也不好再说什么,“那我们就继续游戏,重新决定庄家。投骰子的方式已经不能用了,我们就采用轮庄制吧。”
轮庄制就是由玩家轮流坐庄的意思。
余深:“可以。”
高涵:“……我也没异议。”
“好。”教导主任下了结论,“游戏开始——”
第一局,约定由高涵坐庄。
高涵不愧是从小玩扑克玩到大的,扑克牌一到他的手上,比魔术师手里的鸽子还要奇妙,一张张牌宛如活了一样,排着队在他手中连成一片。
按理说这一套洗牌手法是很专业的,然而台下的梁卿书看到,却轻微地皱了下眉。
“班长。”旁边有人看出他似乎心情不虞,在他座位旁边俯下身,轻声说,“高涵的这次洗牌——”
“嗯。”梁卿书声音很轻,“他没出千。”
内行人都知道,洗牌和发牌是最适合做手脚的时候。
大多数专业千手都能在洗出一把笔走龙蛇般的牌的背后,巧妙地练牌、选牌、定牌,为自己赚得最大赢的可能。
但这次,高涵却没有在洗牌时动手。
或者更准确地说,他不敢动手。
而这一切是拜谁所赐——
不言而喻。
在余深第一次不留情面揭穿了高涵的作弊行为后,那么接下来,全场人肯定都会下意识地盯紧高涵。
他的一举一动但凡有半点可疑,即使没有确凿的证据,大家也会不由自主地怀疑他,更别说这里还有一个有着丰厚荷官经验的教导主任。
“要是这样的话,”梁卿书旁边的男生看着他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岂不是……赢不了了?”
“——不,赢得了。”梁卿书思索片刻,忽然笑了起来。
“就算不在发牌时出千……”他的声音不大,说得很是惬意,却蔓着一股令人无法忽视的笃定,“我们靠‘运气’,不也够赢了?”“啊……”那人似乎明白了梁卿书话里的深意,立刻点了点头退去了一边。
确实,这场游戏能够制胜的最关键最主要的因素,还没有浮现出来呢。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间里,桌上的进度已然一变,进入了第二轮。
第二轮的开始,依然是余深先行动。
“两位同学,要先换牌再下注吗?”教导主任询问道。
“我想想。”相比于之前动作的迅捷程度,这会余深倒是有点罕见的犹豫,“换两张。”
教导主任把目光转向高涵:“同学你呢?”
“我?”高涵正死盯着自己的牌,被教导主任这么一叫,倒像是才惊醒似的,摸着下巴,声音模糊地说,“哦,换牌啊。”
“行,”他似乎是凭心随意的决定,语气也十分随便,“那我就换——四张吧。”
余深不由得抬睫。
换完牌后,两人都选择了接着上一轮跟注。
而高涵此时也不复开局前的惊慌错乱,打从他洗牌开始,他身上那种面对擅长事物时的自信就显露了出来。
“第三轮即将开始。”教导主任说,“请问两位要换牌吗?这将是本局最后一次换牌机会。”
“换两张。”余深说。
“我的话……”高涵又陷入了思索,“那还是换四张吧,我牌实在不行呀。”
又换四张?!
台下人纷纷惊了。
虽然从规则上说,一轮下来一人可以将五张手牌都更换掉,可这样做的风险太高,毕竟谁也不能保证自己不会换到更小的牌。
因此,很少有人会换到三张以上,更别说连续两轮都是如此。
尤三都有点看不明白这操作了,他问方婷:“怎么那个姓高的又换四张?他牌那么烂么?”
方婷也疑惑不解。
连续换牌不说,还一换换四张,好像除了牌烂,也没有什么能解释高涵的这举动了。
但她的心里总是不太踏实,特别是现在高涵看起来根本不像牌烂的样子,他的表情宛如一张天衣无缝的面具,看不出一丝端倪。
直觉告诉方婷,一切都没那么简单。
“哎,这次我的牌终于好一点了。”看完换完的牌,高涵欣慰极了,嘴边的笑容也开始扩大。
他试探似的道:“余同学,那我就要加注啦?”
余深笑:“你觉得合适加注就加注,问我做什么?”
打牌时,对手之间以言语故意试探对方是常有的事,只可惜余深此刻的表情比高涵看起来还要平淡自如,问也是白问。
“余同学,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这个性格很适合打扑克呀?”高涵有些欣赏他,不由夸赞道,“我都怀疑,你不管是手握最好的牌还是最烂的牌,不管是输是赢,情绪都不会有任何波动呢。”
余深只淡然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回话。
黑白条纹背景的扑克牌被他捏在手中,映着冷白的肤色,边缘在灯下反射出几丝极细的流光。
第三轮是庄家先手。
“我加注!”高涵激动地站了起来,心情看上去着实不错,“raise!普通筹码20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