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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病
结束之后,他揽着我躺在床上。
“饿了吗?先喝点东西?”他从床头的柜子里拿了一瓶乳茶,拧开递给我。
我接过来喝了一口,甜味冲击着味蕾,满足了久未进食的饥饿。
他又凑过来吻我。
“我给你做点饭吧?”他的脸离我只不到一厘米的位置,遮住了中午热烈倾洒的日光。
我轻轻碰了下他的唇,又有点恍惚地抚上他的脸。
二十几岁的人了,却仍散发着的年轻男生所特有的激情与活力。
“为什么?”我还是问出我心底里一直放不下的问题。
“我们已经绑定了啊,哥。”他拿下我的手亲了一下,“不过我问过医院了,虽然不能够治愈,但通过治疗,寿命还是可以和常人接近的。”
他显得很高兴。我有点后悔当时逗他。
不知道现在说出来的话会怎么样。
我总是做这些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突如其来的念头、霎时的想法、被别人引导的思绪、屡错不改的行为,我总是做这些错的事情。
我一定注定抓不住世间的美好。
我感觉到我的眼前在逐渐变得透明。
终究还是要醒过来了吗?早知道就不问了。
我其实...
还没做够这个梦呢。
...
我醒来的时候仍旧躺在路京浔家的大床上,身上盖着黑白条纹的被子。
奇怪。
我看着他安睡的侧颜。
奇怪。
镀上了一层阳光的人看起来都会这么温暖吗?
“你醒啦,哥?”他扬起个笑脸对着我。
“我没得那病,”嘴里放了许久的那句话被我下意识讲了出来。
我还是没忍住。
都是他的笑太晃眼了。
我不太敢看他的表情,连忙低下头去。
我确实是个懦夫。
“真的?”他声音比刚刚大了点。
我没敢应答,也没抬头。
“太好了!”他的表现总是让我吃惊。
“要不然就可惜你这么好的身材了,现在刚刚好,再瘦就不好看了。”
他毫不在意我欺骗他这件事吗?
他看着我震惊的表情:“干嘛总这样看着我啊?我可是很生气的啊,这种事也拿来逗我?不知道我多为你担心吗?”
于鹤。你完了。
原来人只能吃得爱情的甜。是吃不下爱情的教训的。
我吐出一口气。
算了。认了吧。
我认命地吻上他的唇。
12厨房
路京浔在晚上的时候给我煮了一碗面。
像很多小说里写的一样,看着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真的有一种终身伴侣的感觉。
我不再靠着厨房的门框,而是向那个身影走过去,抱住了他。
好怕他就这样消失。
好怕啊。
我是个自恋主义的人。
从来都是如此。——为了个人利益不择手段。只愿享受。不愿付出。
或者说,不敢付出。
我贪恋着路京浔身上的温度,却仍然假装着冰冷的体温。
别走行吗?我本该这样问一句的。
但我没有。
我宁愿活在自己臆想的安全感里,也不愿让这份屏障从他那里打破。
我没有多爱他。
我没有多爱他。
我不说爱这个字。
他在不在我都无所谓的。
只要他一直付出就好了。
拿我玩游戏也行啊。
我真是个懦夫。
我收紧了手臂。
13患失
人之所以会在同一个错误多次跌倒,不过是因为人的本性难以更改,总是对某个特定的事物表露出欲望,由此步入陷阱。
我现在还不清楚这究竟是不是陷阱。路京浔的眼神纵然不似作假,一次次的好意也沉重得令我欢喜,但他这样干净的人,又有什么理由为我沉沦呢?
爱吗?太单薄的理由了吧。
不知道究竟是否是以往的经历作祟,我对这个字的信任实在缺失;但可笑的是,我自己却擅长沉迷在这个字的情绪里。我爱路京浔吗?
如果对自己坦诚一点的话。我想我大概是爱的。
我确实是一个有点可笑的人:披上一个不在意、没有心的壳子,内里的天平却早就向外倾斜,叫嚷着对路京浔的爱。
我说我不爱。可我脸红着断断续续地唤出他的名字。我说我不爱啊。可我下意识地回避他付出的好意——无非是怕我习惯接受之后,他会再收回去。
像曾经的朱冠河一样。路京浔该不会也要把我卖到哪里去吧?
他是警察啊,应该不会吧
', ' ')('。他还不嫌弃我骗他的“艾滋”。
他会不会,真是爱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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