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敬心里郁闷死了,跑到房间里重新检查一遍自己的行程安排。
既然大家都这么嫌弃他,他还是早点“滚”蛋的好。
而且最近家里频频有人上门给他介绍对象,也是闹得不胜其烦。就因为这,岑九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黑,大白天的压根不见人影,害得他一连好几天都没见着人了。
方敬想了想,从屋里探出半个身子,冲院子里喊了一嗓子:“岑九。”
喊完,连半个回音都没有,方敬也不计较,缩回身子继续研究路线。
他计划休息一年,和岑九在外面好好玩玩,顺便把代孕的事也搞定。
他都有孩子了,那些人应该不会再想着把自己家的女儿侄女儿外甥女儿表妹堂妹七大姑八大姨家的姑娘介绍给他了吧?那些姑娘们又不傻,谁愿意没结婚就当后妈呀!
方敬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就该早点这么做的。
正想着呢,门上轻响,岑九走了进来。
“叫我?”说话的语气冷冷淡淡的,一看就在生气。
方敬也不计较,对他招了招手:“来,看看我安排的行程,你觉得怎么样?我们结婚后可以先联系代孕机构,把代孕的事办了,然后环球旅行度蜜月,等旅行回来,正好去接代孕的孩子。代孕的机构我都问好了,李君昕介绍的,据说挺靠谱,很多不能生育的夫妇都是在那个机构代孕成功的。”
岑九对代孕的事一直兴致缺缺,随便扫了一眼,全是蝌蚪文,这对于脱盲人士来说,妖怪国度的文字难度太大。
“你决定就好。”两个男人又不能生孩子,怪没意思的。
“那就这么决定了。”
第147章
年初三的时候,朱智一家还过来拜访了方敬一家。
朱妈妈他们提着大包小包赶到渔村的时候,方敬还挺吃惊的。
上次见到朱家夫妇俩,还是前年刚刚和朱智合作,一起开发芙蓉镇的时候,朱妈妈和朱爸爸特地设宴,拜托他多照顾点朱智。
当时他还好囧的,其实从大学时代起,都是宿舍的几个哥们照顾他,因为他年纪最小。大家照顾着照顾着成了习惯,毕业了各奔东西后,也时常问起他,他还是很珍惜这份友情的。
“朱伯父朱伯母请进。”方敬探头往外望了一眼,没看到朱家大哥的身影,心里不禁松了口气。
朱家大哥长得帅身材好能力一级棒,但也许就是因为朱轩太能干,以至于方敬每次见到他都有点紧张,好像学生时代见教务主任的那种拘谨。
真是奇怪,明明根本比他大不了几岁,可人家那气场就是不一样,一看就知道是霸道总裁的范。
“哎呀,以前就一直想要拜访你们的,只不过一直没有时间,今年过年我和老朱商量了,无论如何一定要过来看望你们。”朱妈妈一进门就亲热地拉着方妈妈聊开了。
虽然现在方家也算得上有钱人了,可方妈妈骨子里还是那个淳朴的渔村妇人,第一次见到朱妈妈这样的豪门贵妇,有点手足无措。
“哪里哪里,你们太客气了。小敬一直说,当初在海城的时候,你们非常照顾他,要说拜访也该是我和老方去拜访你们。”
朱妈妈把礼品放下后,笑眯眯地看着方敬,真是对他越看越满意。
原本只是玩票性质的一次地产开发,没想到带来了比预期要好上数倍的收益,朱家大哥显然也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反转,而负责芙蓉镇开发总事宜的朱智,也大大地长了一回脸。
套句朱妈妈的话就是,这孩子终于茁壮了,不再是一个只会吃喝玩乐的纨绔,她和老朱总算可以放心了。
两个出身生活截然不同的中年夫妇自顾自地交流家庭心得,朱智不耐烦陪老娘闲聊这些东家长西家短的,迳自去找方敬。
“我听说过了年你打算休假一年去国外旅游了?你这一走,你那小破捞船公司还不得立刻破产。”自己忙得累死累活,方敬这甩手掌柜当得不要太快活,朱智深觉自己太吃亏了,忍不住淡嘲道。
人逢喜事精神爽,方敬一点儿也不在意朱智的酸话,高兴地道:“我那小破捞船公司一共就六七个人,休假一年开全薪也没几个钱,可不敢比你们朱家,一年的工资下来都不得了。”
这人真讨厌!
朱智四下望望,发现方敬房间里连个沙发也没有,不由翻了翻白眼:“我说你这也太节俭了吧,房间这么大,放组沙发是会死吗?”
弄得客人进来连坐的地方都没有。
方敬被他气得笑了出来:“会客不是有堂屋,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进门就往人房里钻?也不怕冲撞了什么事。”
现在可是冬天,大冬天的没啥事干,大家闲着无聊,时不时地就来一发。
朱智“呸”了他一口,不屑地道:“这可是大白天好不好?你当谁都跟你一样,整天发情啥事不干,整个一个会行走的生殖器。”
方敬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警告:“小九听得见的。”
朱智吓了一跳,条件反射性地左右望望,确认岑九不在房间里才松了口气。
方敬那个女并头,看起来像个小白脸,其实力气一大把,听说还会功夫的,小心一点,别大过年被揍兆头太不好了。
方敬看他那个表情,笑了一笑,伸出头朝着院子里喊了一声:“岑九。”
然后朱智就觉得本来暖暖的空调房里,温度陡然降低了好几度,浑身冷嗖嗖的,回头一望,门口不知道何时站了一道灰扑扑的人影,顿时吓了一跳。
“你你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朱智对方敬这个沉默寡言的女并头一直挺戒备的。
来历不明,话不多,看上去神神秘秘的,虽然这几年看上去对方敬似乎真的一心一意,挺护着他的,但朱智依然不爽,总觉得好像大学时代一直被他纳入羽翼之下保护的弟弟,被一个来历不明的坏男人勾跑了似的。
张越还曾经为这个嘲笑过他,大舅子的心情不外乎就是如此吧。
大舅子?
想到这个称呼朱智就一阵恶寒。
虽然好兄弟是个同,但那也是个纯爷们,跟那种说话细声细气,翘兰花指娘里娘气的娘炮完全不一样好嘛!
“想什么呢?!”方敬用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着他好半天无语,最后索性懒得理他,自顾自地和岑九说事情。
“你也真是心大啊!”朱智最后抹了把脸,悻悻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