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卖假画被揭露
太医署。
太医都聚在一起,看着案上的脉案记录,陈侍郎虽然撞得血流颇多,但是没伤及骨头,止血后脉象也平稳,为何还是不醒来。
这陈夫人醒来后也如疯魔一般,嘴里只嗷嗷叫着,施针吃药也不见好转。
“要我说,这陈家是中邪了。”一个上眼皮和嘴角都下垂的太医道。
“我在坊间听说,这公主为了训练了一批活死人军队,是用蛊术控制士兵,你说这公主会不会是用蛊......”
“嘘嘘嘘,脑袋不要了。”一个太医赶紧捂住说话的太医。
李玉梧听着夏蒲探听来的太医署的情况,手上不停的掐着枯叶。
“呵呵,醒不过来?今天拍卖一过他就要醒了,涟漪阁都安排好了吗?”
“全都安排妥当了殿下,镇北候已经交了一部分书画过去,说是倒卖珍稀书画筹钱打点世子。”
看来这镇北候还是聪明点的,孰轻孰重还是分得清的,去信点了一下陈豪的可疑之处,提议了一下林世子收集的书画可以验证后,镇北候就毫不犹豫放出风声将书画送往涟漪阁售卖。
涟漪阁的前院,银杏树高耸而立,亭台楼阁堆迭,假山奇石罗列,沿白玉小径步入,水榭华庭伫立,奇花异草绕水而生,银杏树的叶子点缀其间。
而这文人气质满满的庭院间,众文人此时正熙熙攘的在讨论着,俨然村口大妈的做派。
“好不容易换了票才进了这拍卖会啊。”
“怎的来了这么些人,掌柜要靠抽签筛选进拍卖会的人了。”
“都说了我来就好了,你非要来,这人这么多,还好换了票不然都进不来。”
“诶,怎的还有个乞丐也中了签。”
叽叽喳喳的华服文人中间,一个穿着破烂的老头正跷着脚坐着,脸上颇有些迫不及待。他是这场拍卖会唯一走后门的,而且是掌柜亲手暗箱操作,而此人便是那“文痴”向安。
拍卖会开始的锣声响起,外面没中签的人将耳朵贴在门上墙上,意图知晓园中动静。
“假的!都是假的!写《记游慈安寺》时,欧阳勋的那时住在山中,手正因潮湿顿痛不已,怎会写出如此飘逸的笔锋。再看这《春江望月图》图,当时这这朱子褐色料还在还在金国窝着呢,这石头又怎会由朱子褐所绘。假东西还拿来拍卖!”
那个衣衫褴褛的老头,只是瞄了一眼侍从举着的画作字帖,便大声斥道。众文人从紧盯画作的兴奋之情,一改震惊模样看向那老头。掌柜开场词都没来得及说完,手上拿着宣布开场的锣锤也蹲在半空。
“你这老先生好是无礼,这些都是镇北候世子的珍藏,都是从各处搜寻而来的稀世之作,怎会有假呢。”掌柜似是恼怒极了,拿着锣锤指着那衣衫褴褛的老人说道。
“假的就是假的,你这假店,专卖些假书画。”老头并不言语,眼神微眯似是生气,而身边身边的书童气势强硬地骂道。
“什,什么东西假的,镇北候拍卖的书画是假的?!”一个文人吓得站起说道。
“你这来历不明的破老头,有证据吗!”掌柜见场内气愤不对,有些恼怒的叫着。
“你才破老头呢!我家郎君可是‘岭南识文公’!”小书童对着众人傲道。
“什么,竟然是‘文痴’向安?”文人们吃惊不已,有些新入书画行的不解问圈内老人,一时间场内讨论声不断。
在这东岳国,论起书画大家那是层出不穷,但是这书画大痴却是这独一份。向安家中从商却自小喜爱书画,自己绘画和书写的能力并不高,但是抵不住家中财力雄厚,不仅四处搜集各大家的作品,还可以直接跟大家本人一对一探讨。光是拿来放书画的宅院都有好几座,他看过的书画不说一万也有八千。
真金白银堆出来的火眼金睛,在书画界都是权威所在,偏他只爱四处游历搜集,因而许多想求鉴定的文人都找不到他的影子。
“镇北侯世子?啊?那几幅不是陈豪给他寻来的吗?”一文人见过林文卓搜集的《春江望月图》,当时品鉴时他还连连赞叹,前朝的画作仍然颜色鲜丽,没想到居然是假的。
“不会是陈豪找的都是假的吧!”一文人惊呼。
“快,把家里那几幅陈豪帮我寻到的画作速速拿来!”有人坐不住了,连忙唤来身边侍从,家中同样情况的也唤来只从命他速速回家。
几个恰巧带了画作准备显摆的文人,见此情形,连忙求到了向安面前。
“假的。”向安只是粗略一看,眼睛在印章上凝视了一下就说道:“这老贼跟我喝酒时候把印章嗑了一小角,虽然不明显但是还是能分辨的。”
“什么!这陈豪还跟我说这是他在岭南寻回的?”那文人面露崩溃。
“啊?我用半年俸禄买了欧阳询的字帖,他还说是用野路子寻的让我不要声张。”
“什么,他也是这么嘱咐我的,你们也是吗?”俩文人相视一望,都几近晕厥。
“来了来了,大师快帮我看看。”一蓝衣文人连忙拿过侍从递来的画作。
“假的假的,他裱画喜欢用江南的丝绸,你这明显就不对。”向安有些不耐道,又一副画递来。
“你这也不对,看这树的型都虚了。”向安掏着耳朵说。
“哎呀当时拿到手我就觉得怪怪的,他还说是有些受潮修复了!”这文人痛不欲生道。
“不行,我要找他去,这可是我瞒着娘子买的,差点没被打死。”已经有人坐不住了,顿时带着侍从离开拍卖会。
“这陈豪卖假画可太气人了,我也去找个说法。”见有人牵起了头,愤怒的人也起身离开而去。
一群人浩浩荡荡往陈府走去,不多一会就把陈府大门围了起来,却不论怎么敲打都没人应。很快陈豪卖假画的事情就传遍广安城,本来陈侍郎在户部就不算是手段十分干净的人,此事一发,朝廷官员都开始有所动摇,这明显人品有问题的一家,那天御前之事,会不会也是造假。那天在御前为陈侍郎说话的官员,更是在早秋的花园中,冒了一身汗。
涟漪阁偏院一个房间内,一个男子一直听着院中的动静,听及老头说都是假书画的话语,双手攥紧了膝上的衣料。
荣华殿的后院是一排排花架一块块花圃,几间花房伫立在其间,花圃内是劳作的花匠,自五湖四海而来,专门用于养护花草,花草的情况也会每日记录在册。
花房内光线与户外几乎无异,顶上是数块珍稀琉璃搭成的屋顶,青砖墙面上也是开了几个大大的窗户,内嵌琉璃大窗,保证花房内的光照和温度都是一年四季最适宜的。荣华殿打造这个花房还特意寻了岭南有名的养花匠,寻来嵌琉璃最好的师傅,而且光是寻这么多这么大块的琉璃就花了一整年时间。
如此重工的花房内,数十个陶瓷花盆摆在地上和花架上,李玉梧正用着竹筒轻柔往盆中倒水,直到把黑土浇透为止。梅见提着木桶在旁候着,亦步亦趋紧跟李玉梧步伐。
这批三色堇要作为新春礼物送给各宫娘娘和皇兄弟们,因而让公主殿下如此上心对待。从覆土播种都是李玉梧亲手操作,仅唤了梅见作为助手,连花匠都没能进花房。
夏蒲在门口汇报了涟漪阁的情况,惹的李玉梧欢乐不止。
“看来我也不用多出手了,这陈豪做的孽居然比我想的多多了。看来陈侍郎也该醒了,看他醒了还会有什么话说。”李玉梧放下竹筒,打算稍作休息,身后的桃良立刻递上湿帕和热茶。
“对哦,太医署那边安排好了吗?”李玉梧喝着茶问道。
“安排好了殿下,明早的诊脉张太医会在不经意间透露陈府的情况的。”夏蒲扬起了大大的笑容,好奇地看着地上的花盆,托起一个打量着盆中黑土。
“没想到这一捧黑土竟然这般重呢。殿下,明明是秋季为何要播种呢,到了冬天这新苗岂不会撑不住?”夏蒲眼里写满了好奇,她不如桃良和梅见沉稳,因而栽种之事她总是左耳进右耳出。
“小夏蒲,你不懂了吧,花苗不似稻谷要春播秋收,花苗是有秋播秋种的说法的。”李玉梧端着茶,脸上是洋洋得意的笑,洒水还是比较费力气的活,秋老虎也还没过去。李玉梧身穿薄纱宫衣还是感觉有点热,细密的薄汗在透过琉璃瓦的阳光下熠熠生辉。
荣华公主待下人也如花草般,毫无架子,也注重培养,荣华殿里除了最底层的洒扫宫人外,都必须是识字会文的,会不会武就是皇后娘娘的要求了。
“这花种播下,大概十天就可以出苗了,到那时还有得忙活。”李玉梧语气带点愤然。
“殿下殿下,我力气大要不我来帮忙吧!”夏蒲有些跃跃欲试。
“你想得美,你还要去帮本宫跑外勤呢,顶多到时候送盆花给你。”李玉梧戳戳夏蒲额头。
“太好了太好了,这花也可以做花糕吗,好想吃吃看哦!”夏蒲眼里散发精光,想着厨娘擅长的鲜花饼。
“哈哈哈哈,你怎的就知道吃。”桃良看着夏蒲那馋嘴模样就不禁发笑,梅见也以袖掩嘴轻笑出声。
“到时候本宫亲自给你做鲜花水晶糕。”李玉梧又想尝试新品了。
“啊?殿下不必劳心,我我我我,哎呀,我要去干活了。”夏蒲忽然脸色有些僵硬,咻的跑出花房,留下花房内笑哈哈的公主殿下和仆从们。
作者碎碎念:最后一篇存稿了,病没好晕乎乎的,明天可能随缘更新了。呜呜呜。
小狗和公主还要分居一段时间,要跑剧情两人双向奔赴嗷,希望大家能喜欢,要是觉得节奏慢可以吱一声,我尽量调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