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人闻声大笑,许郎乾满身冷汗,能深刻的感受到木仓支抵着自己的额头带来的恐惧,最后他的脑门差点被戳出血洞,另外一个中/东男人过来说了句,对方这才见好就收。
他周围仅剩的几个富豪全程麻木的看着他受虐,曾经的西装革履已经变成了灰蒙蒙的几块破布。
许郎乾稍微好点,算的上体面。
可就是因为他体面,几次死里逃生,剩下的富豪对他的态度并不友善。
他是他们当中唯一一个没被恐/怖组织的成员为难的亚洲人。
哪怕许郎乾的头都快被打破了,对他们来说这也不是为难,毕竟还有命在不是。
“许,你是怎么做到没被他们带出去喂沙漠狼的?”
富豪里一个曾经和许郎乾交谈过几次的胖子主动问他。
“老实说,你是有什么保命手段吗,还是有人联系上了你,能救你出去。”
他的话让剩下的人都看向了坐在角落,捂着头正在等血凝固的许郎乾。
这个该死的美/利坚佬,是看他不够惨,所以才要故意让他引起公愤,他要是有保命的手段还能弄的头破血流?
心里这么想,许郎乾还是不想引起公愤,尤其在生死存亡的时刻,他的亚洲面孔和身份在这些老外心里都属于异族,许郎乾不得不假装示弱。
他拿开捂着头的手,那里已经渐渐变成了血块,许郎乾指着它苦笑,“凯文,你确定这就是我的保命手段吗,我只是因为盯着他们过久,被他们当做发泄怒气的可怜虫罢了。如果有人联系,我也不至于和你们待在一起,而是坐上了离开这里的飞机。”
他看一眼地牢,“可是你看这里哪有飞机,他们把我们带到了沙漠,不是绿洲,说不定我比你要更早遭殃。”
胖子身边原本还带着情/妇,不过早在途中喂了鲨鱼,不然这时候他还能从情/妇身上发泄怒气,可是现在地牢里只有他们这些分散坐着的富商。
他愤怒而绝望的骂了声fuck,有一个靠墙而坐的富商在这时说:“我是去参加一场商业晚会的,而现在我只能待在这狗娘养的地方,这都是因为谁?”
凯文带着愤怒的表情转过头质问,“你是在怪我吗奥格斯,要知道没有我还只是个在大楼厕所里检修马桶的马桶工人,趁我还没有革除你的合作资格之前立马爬到我脚边向我道歉。”
“fuck u。”身形削痩一点的奥格斯脸色白的吓人,他的手指断了几根,这几天里也没有人给他包扎,更没有施舍过一颗药物。
如果不是凯文和政府合作,激怒了中/东人他们也不会被绑来这里,而他因为他受牵连之后,凯文还想让他爬到他脚边,这个该死的胖子这时候还想革除他的合作资格,他以为现在是什么情况。
被羞辱的奥格斯手指火辣辣的疼,他觉得自己就要死了,再没有医生过来看看他,奥格斯家族的人再不来找到他,他就要死在这些中/东魔鬼手里了。
凯文带来的争吵让许郎乾远远的避开他们,独自坐在角落。
他想看看时间,然而身上的手表首饰一切东西都被那些人搜走了,唯一还好的是给许郎乾留了条连芷兰给他买的皮带在身上。
想到连芷兰就不免想到他的一双儿女,许含棠身体不好,许南爵年纪还小,要是自己丧命在这里,许家的产业就只能交给他们去打理。
许郎乾不是不放心,而是产业打理起来并不容易。
更何况他人到中年,还算的上年轻,从没想过自己会活不长,一时之间做不到认命。
也不知道他失踪这几天,妻子那边有没有联系上国际/警/察,开展营救。
这么多富豪在同一时间被绑架,应该很快就能引起国际注意才对,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动静。
也许已经行动了,只是搜救交涉需要时间。
抱着这点隐秘的期望,许郎乾侧过身避开凯文等人的争吵声,靠着墙假寐保存体力。
沙漠的夜充满了无声的杀机,许郎乾睡的并不安稳。
他睁开眼后发现之前争吵过的凯文和奥格斯都各自避开了对方,占据一方地盘,彻底决裂了。
其他人似乎还在睡,他们得到的食物不多,又被控制在这里,在漫长的时间里只能选择沉默或者睡觉应对未知的危险。
夜枭的声音划过寂静的夜空,许郎乾还能听到外面交谈的异国语言,他对外面只有一点点印象。
就在被蒙眼关进来之前,摘下头套的那一刻,飞快的扫过一眼,许郎乾也因此挨了狠狠一脚,扑倒在地,吃了一嘴的黄土飞尘。
外面是类似于国内北方的窑洞,深坑之下是黄土造成的简易房屋和地牢,昏暗的电灯和火把用来照明,周围都是巡逻的中/东人,身上挎着木仓,只露出眼睛危险的盯着他们,光凭眼神就能感觉到他们眼中传来的浓浓危险信号。
许郎乾没有时间去看出路,当时的场景已经叫他足够震撼,就在中央场地,停了好几辆大货车,上面站满了黑蒙蒙的人群,有大有小,都背着武器。
那一瞬间许郎乾只想国骂一声,操。
事实证明人一倒霉,连喝口水都能呛到,许郎乾正是这种倒霉蛋,白天里刚挨了一顿打,头上的血好不容易止住了,浑身脏兮兮的就被拎出了地牢。
他走的时候惊动了看似熟睡,实则都在提心吊胆的富豪们。
尤其是凯文和奥格斯,都爬起来幸灾乐祸的看着他,凯文口型送别他,“黄种佬,你要倒霉了。”
现在情况是谁倒霉,剩下的人就安全一些。
只要不动他们,在他们看来,许郎乾这个亚洲富豪,值得代替他们成为羊羔。
到这时许郎乾也保持不了镇定了,他想起之前的人也是半夜不明不白被带出去的,然后就再没回来过,这仿佛变成了一种死亡信号。
许郎乾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会突然轮到他了。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这群绑架对象里被无辜牵扯的一个,“wait,wait,能谈谈吗,我们可以合作,钱、生意你们要什么都可以!”
他挣扎着为自己寻求最后的机会。
然而情况和他想象的不同,许郎乾被抓着他的中/东男人扫了一眼,他身后还有两三个同样着装打扮的危险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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