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晚宴定在高山庄园里,半山腰上的位置,来的客人衣香鬓影,外面停满了豪车,当晚这里的灯光从外面看来,就像突然亮起的一颗夜明珠,点亮了周围山林的景色。
许家自然也在邀请范围之内,傅司给许含棠送礼的时候就把请柬亲自送到了许家。
这么重视的原因,是因为傅司的爷爷也想见见和陆裴京有婚约的女孩子。许含棠带着弟弟与父母分开出发,连芷兰跟许郎乾是从公司那头过去的,所以她到的时候父母二人还在路上。
傅司和家里吩咐过,许含棠过来了会有人直接带她见老爷子。
于是刚下车不久她和许南爵就直接被引荐到傅老爷子面前去了,只是没想到他们到时,对方周围已经站了不少宾客。
傅司向傅老爷子介绍,“爷爷,这位就是许家的千金和公子。”
许含棠把带来的礼物送上,“祝老爷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她发现傅司、傅老爷子五官轮廓都很深,都长得像外国人,李崂恭也是,不过比他们线条要秀气许多。
不过,第一次见傅老爷子,他看着自己的目光有些奇怪。
许含棠疑惑之际,傅老爷子才打量完毕,笑着感慨,“像啊,真像你表姑。”
傅司朝许含棠解释道:“我爷爷说的表姑,是陆裴京的母亲。”
傅老爷子环望四周,不知道在找什么人,突然问傅司,“你表弟呢,小棠都来了,怎么还不见他过来。不用陪我了,你们年轻人去忙你们的,我这里还有其他人陪着。”
傅司知道他说的是陆裴京,但顶着许含棠疑惑的目光,还是说:“那爷爷我先离开一会,马上回来。”
“我爷爷说的是李崂恭,咳……对了,你和你弟弟两个人来的?”
许含棠嗯了声,“我爸妈还在路上。”
傅司领着她到休息的一角坐下,张望后还是没发现陆裴京的身影,心里暗骂这狗崽子又去哪儿了,面上和许含棠道:“那你先坐会,我就找李崂恭来陪你说说话。”
许含棠觉得自己不需要人陪,但好像傅司觉得很有必要。
许南爵在她身边乖乖坐着,很快就有人跑过来了,许含棠认识,是以前许南爵玩的好的小伙伴。
大概是这么久好不容易见到他一面,满脸都是兴奋。
“许南爵!”
“你到底去哪儿了,学校也不去了,我给你打电话也不接。”他是傅司叔伯最小的孩子。
许含棠和他打招呼,“傅云旬,你好啊。”
傅云旬也不是头回见她,还是会小脸一红,扯着的嗓门也变小了,“棠棠姐。我能带许南爵去玩吗?”
许含棠微微一笑,“小爵和以前比不太爱讲话了,玩的时候麻烦你帮我多照顾他一下。”
傅云旬抓着许南爵的手都变有力了,也不管小伙伴冷淡的脸上眉毛头皱了起来。
许含棠拍拍许南爵的背,见他也没有不去的意思,笑容更大了,等目送傅云旬和许南爵走了以后,她才让宴会里服务的侍应生给她一杯水吃药。
原本她这里是清闲的一角,似乎被人特意吩咐过不要随便让人过去打扰,但在许含棠吃药时来了几个女孩子,小心翼翼的问她这里能不能坐。
许含棠喝完最后一口水正想歇息,点了点头。
女孩子似乎松了口气,几个人拎着包包在她身边的位置坐下,纷纷拿出化妆镜补妆,一边聊天。
“哇优优,你的包是新款哎,我看那个明星机场背过,超贵哎。”
“cici你的鞋好闪哦,是新一季高定秀场那款吗?”
“对哦,敏敏你刚才怎么没坐王少的车来?”
话题一起,化妆打扮的她们便没停下来。
“别说啦,王少那帮朋友太不够意思了,叫我们来又不让我们跟着一起玩。”
“说是去见什么大人物,哇,这里好高端啊,听说整个半山腰的庄园都是刚才那位傅少的。”说完引起一众惊叹羡慕的声音。
终于有人想起许含棠还在这里,向她投来好奇艳羡的眼神,“姐姐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你是和哪家少爷一起过来的呀。”
其他人正眼打量许含棠,对她相貌惊艳之余流露出羡慕和嫉妒。
“是傅少吗?刚才我们过来时还说这里是傅少吩咐过,尽量不要有人过来打扰呢。”
许含棠:“……”
面前五个女孩子浓妆艳抹,裙子也不是正式的礼服,裙摆要多短有多短,胸口暴露,腰肢纤细,毫无顾忌的对着许含棠品谈。
“姐姐你用的什么化妆品啊,毛孔遮瑕的好好哦。”
“鼻子也好翘好好看哦,姐姐你是哪家医院做的啊?”
许含棠抬眸与身旁坐的最近的女孩子对视,清明有神的眼眸看的人心发慌。
突然噗嗤一声打破这份沉静,陆裴京从半人高的盆栽后走出来,两手插着裤袋,玩味的道:“姐姐?你们这么叫她?”
接着神情一变,眼神不善的盯着她们,“谁给你们的脸叫她姐姐,自己身份证上是多大的阿姨心里不清楚是吗?”他目光逡巡一圈,看的女孩子们吓的一抖,噤声不敢说话,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
陆裴京上前手撑在许含棠两肩,就像抱着她一样,冲其他看愣的人冷笑:“她的家世你们投八辈子胎也赶不上。”
他说完,发现动静的侍应生马上叫来人把她们连推带赶的请了出去。
陆裴京阴阴的盯着那群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外围女走后才低头,冷不丁撞进一湾秋水的眸子里。许含棠含着笑和他道:“谢谢,你和她们计较什么,什么时候过来的?”
她冲他笑的仿佛他是这个世界上的英雄,陆裴京差点没收敛住自己的本性,阴鸷的眼神收起,换做懒洋洋的样子。“里面太吵,出去透口气,刚走过来就听见几个妖怪说你,傅司也是,怎么没和外面人交代,什么人都放进来。”
许含棠的头发被他撩起,握住一缕在手中把玩、缠绕,挠的她脖子发痒,于是受不住的仰头。“大概是谁的女伴吧,宴会哪有不带女伴的。好痒哦,李崂恭。”
陆裴京宛如定住般,手吸引的凝视她细腻洁白的脖颈,她今天穿的礼服露了一小片光裸的后背,他喃喃低语:“我就没带女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