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踏进屋子,陈无忧便皱紧眉头,不是因为有什么异味,也不是因为狭小昏暗的空间。
而是一股阴凉的气息,陈无忧眼神微眯,眼光微凝。
这绝对不是单纯的凉气,而是一种深入骨髓,令人心神不安的气息。
他鼻子抽动,闻不见一丝异味,就像是平常街道上的味道。
但越是这样,他就越是奇怪,这间小房间不通风,怎么会一点味道没有?
药味?菜味?都没有?
一名男子在床上躺着,看见陈无忧来到,双手撑着床做起身。
妇人一瘸一拐的走到床边扶起他,男子这才艰难的坐直,双手抱拳:“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伯父叫我陈侄便可,这些是我买的一些小吃,趁热吃吧。”
陈无忧举起被油纸包起来的肉串,左右张望。
“飘飘不在吗?还有那名少年也不在吗?”陈无忧问道。
他特地带来了糖葫芦和绿豆糕,结果飘飘却不在家。
妇人和男子虽然在自己家,但是显得比陈无忧还要拘束,说什么也不肯接过肉串。
最后还是陈无忧用老办法硬塞过去的。
两人小口小口的吃着肉串,听着陈无忧,说道:“犬子前几天离家远行,小女刚才出去为家里购置家用了。”
陈无忧点了点头,他也想在这里多等等,但是想起来陈伯还需要摆摊,便不打算在这里久留。
看着姜伯熟练煎药,为男子换药,陈无忧突然生出想当大夫的念头。
悬壶济世,医者仁心,拯救百姓病困之中。
一股闻起来便苦的不得了的味道逐渐布满屋子,陈无忧鼻子抽动,这股药味他确确实实的闻到了。
看着妇人和男子面色如常。
想起那个小姑娘,陈无忧不由得心中叹气,飘飘就是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吗。
“虽然最近变得有些阴凉,但还是可以下床来走走,不过,也别勉强。”姜伯对男子说道。
男子点了点头,喝下姜伯端来的药汤,面色不变,只是看了看四周,突然皱眉。
“怎么了?有些凉吗?”妇人温声细语,将被子稍稍往男子身上盖去。
男子不语,姜伯向他看来,煎药的双手停了下来。
“姜先生,飘飘今天回来的比之前要晚了。”男子眼神漂浮,提起一只手。
姜伯会意的点了点头“这副药,一天三次,也可以像之前吃两次。”
男子笑了笑:“我这具身体恐怕撑不下这么多药了,还是吃两次好了。”
妇人担忧:“怎么会,姜大夫医术高明,你一定会没事的。”
说完妇人对姜大夫说道:“姜大夫,如果继续吃两次会有什么后果吗。”
姜伯摇了摇头:“并无大碍,只是好的慢些而已。”
妇人松了口气,擦了擦那无论何时何地都有一滴泪的眼角,终于露出了如获始重的笑容:“姜大夫说没事,那就继续吃两次吧,多谢姜大夫。”
“我是一个大夫,为人治病,只是遵从我自己的本心,从我决定当一名医者的时候,就决定了,夫人并不需要谢我。”姜伯不知何时,手上拿起了一个盆栽。
“这是?将露?这可是一朵灵花啊!只是尽管它是灵花,没了阳光,最终也只会停留在这一步。”
姜伯抬起盆栽,脸色可惜,陈无忧看清那是一株刚刚破土而出的嫩芽,在这阴凉漆黑的小屋子里,却生机勃勃。
“飘飘经常给它浇水吗?嫩芽上还有水滴。”陈无忧看到嫩芽上面还有残留的水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