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持寿不好说他们不是以为你肾亏,而是以为你命根子受损,所以阳痿,打个哈哈赶紧糊弄过去:“袁大哥那头,二哥打算怎么办?”
方才他领他下去安置,发现袁虎的左手少了两根手指,这几年当是吃了些苦头的。经过这些事情,寿哥儿深觉忠心难求,颜表姐死了这么久,他还记着她的儿子,不比树倒猢狲散的那些人更加难得和可靠吗?故依老叁的意思,留他在此处做个亲卫副将也没什么不好,但没想到朱持晖一口回绝:“我对他另有安排。”
什么安排?叁爷没再追问,他虽然是秦王的亲弟弟,也渐渐领悟了什么叫‘君臣有别’,爹娘都不在了,好容易兄弟重逢,不想再生出什么枝节来,行了礼便躬身退下。
过了几日,雨势渐小,各大船队的领队纷纷松了口气。这年头跑船是要搏命的,除必须的水手、船员、杂役外,还得配备一定数量的打手和护卫,否则一旦遇上大风大浪,很容易就被沿路的水匪杀人越货,尸骨无存。
下船后李持盈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在船上时因为总是反胃看了船医,医生说是晕船,也没开药,只让她回去躺着,可怎么上了岸还是恶心干呕呢?吃坏肚子也没有只吐不泻的吧?严璋见她人都折腾瘦了一圈,想办法另外请了个女大夫来,女医生一把年纪、头发花白,把了脉又看舌苔、眼白,完了丢下一句:“娘子上次来小日子是什么时候?”
把她震到了九霄云外。
离开北京后经期就一直不准,最严重的一次晚了整整十日,再加上和玉倌同床也有一段时间了,一直没中彩,她就压根儿没往那个方向想。
“大约、大约一个半月前……”李九呆愣愣的说,“但是量很少。”
“睡得如何?”
“近来总是爱困,睡不够似的。”
“食欲呢?”
“倒是不怎么想吃东西,吃多了早晨便恶心,偏又吐不出来什么。”
大夫嗯了一声,盖棺定论:“娘子这是有喜了。”
说着提笔开了几张药膳食补的方子,离开前还顺嘴和外间的严璋道了声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