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当上太子吧。只要当上太子,她的地位就稳固了。
四月初六日,华仙公主再四上书,请求进宫探望淑太妃,未果,初九日,淑太妃在咸安宫吞金自尽。
荣王的事没有定论,差不多的人家只是把红灯笼收起不用,太妃的丧钟响起,仿若事先商议好了,家家户户都挂上了青皮或白皮灯笼。叁思学塾、濯贤大学堂为首,学生们静坐在紫禁城外向女皇讨一个真相。
“这下吴子澜必死了……”虽则朝廷没有正式承认荣王的死讯,锦衣卫已经开始沿海打捞尸首,然大海茫茫,打捞到什么时候还是个未知数。那篇报道一石激起千层浪,原五城兵马指挥和副指挥立即被投下了大狱,有人证有物证,吴子澜不死实在难平民愤。
华仙公主接连丧兄丧母,悲怒攻心之下整个人一病不起,李沅只好搬回来处理大小事宜。荣王妃整顿内务是一把好手,对外交际明显能为不足,偏生朱颜又大着肚子,凡李沅不便出面的场合都是晖哥儿料理周旋。说到底他也才十四岁,跟举国选拔出来的人尖儿狐狸话机锋能占到什么好处?李持盈见他累瘦了一圈,实在心疼,忙吩咐厨下尽量做些好消化的饭菜:“他毕竟是皇上的长子。”
两边这下撕破脸了。
朱持晖吸吸鼻子,本想开口安慰她两句,叫她不必太过担心,一张嘴眼圈儿却红了:“倘或我没有那样提议,兴许舅舅就不会出事。”
荣王自请出使法国是他们共同商议的结果,这几天他总在想,如果当时自己没有那么说,会不会就没有今日这一遭了?舅舅还在京里做他的闲散亲王,侍弄侍弄陶瓷,等着颜姐姐诞下麟儿,含饴弄孙、共享天伦。
丫头们识趣退下,姐姐倾身握住他的手:“不怪你,此事谁也无法预料,怎么能怪你呢?”
他看着她,忽然疲惫至极般歪倒在她身上,把头埋在她的颈窝里:“……嗯。”
“王爷在天有灵也不会希望你这样怨怪自己的。”不舍得推他,李持盈只轻轻拍了拍他的背,“郡君双着身子,公主又病了,你再这样,还有谁能替他报仇雪恨呢?”
随行属臣中不知有几个幸存者,那所谓的‘不知名势力’究竟是何方神圣,事情未完,此时不是伤心自责的时候。
朱持晖果然恢复了一些力气,也反手将她抱紧:“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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