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愣,迅速反应过来是哪个人:“你还记得他?”
某人偷瞄她一眼,硬邦邦地回说:“我记得顶什么用?”
白衣教劫狱必然是因为那批囚犯里有人掌握了他们的把柄,并且,他们不希望朝廷知道这个人是谁。余者对他们来说不过是累赘,难道还花钱白养着不成?
到底是一条人命,李姑娘揪着袖子,颇有点兔死狐悲之感:“下个休沐我去寺里给他捐点功德吧,也教他来世投个好人家。”
“你?”朱持晖一脸诧异,甚至都有点着急,“他不过是……再说他是西藩人,跟咱们拜的不是一个菩萨。”
“不拘哪个菩萨,我拜了是我的心意。”
“……”
马车辚辚驶过内城大街,街边某点心铺里,一个头戴斗笠的黑衣少年低声问小二:“劳驾,请问贵店有没有一种很酸的枣泥酥?”
小二拿眼睛上下扫了他几眼,瞬间换上满脸堆笑,殷勤不过地将人迎了进去:“哎哟,那您可找对地方了,不瞒您说,全北京啊就数咱们家的枣泥酥最地道,味儿最正!”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后门,少年背上背着一条形如竹棍的包袱,走起路来却诡异的一点声音都没有:“我师父埋在哪里?”
小二头也不回:“事发突然,没敢下葬,再说她心心念念要回故土,谁能做得了她的主?”穿过两道门帘,又绕过火烧火燎、热气满溢的后厨,两人在一扇小门跟前站定,小二哼着小曲儿、噼里啪啦地掏钥匙开锁,“如今收殓了,就停在城郊青云寺里。”
“多谢。”
“自家人,谢什么,”他在杂物堆里翻拣半天,找出一个信封递给他,“不过鱼官,你师父不在了,往后……你须得自己多保重。”
“嗯?”他像是没料到对方会这么说,微微抬头,报以一个不知所措的笑,“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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