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苏翠眉,一听就知道是一套起的名字。红苏比翠眉生得更标志些,年纪也略大,只是胆子小,听说翠眉坏了事,二爷还指名要见她就腿肚子发软。做丫鬟的谁不盼着遇上一个知疼知热的好主子?落进那喜怒无常、爱拿女人撒火的歹人手里也只好挣命罢了,横竖丫头不值钱,从前在干娘手里时哪年没有被活活糟蹋死的姐妹呢?
强忍着恐惧跨进里屋,但见沉香跪在地上,朱持晖头发半散,鸡崽儿一般蜷在椅子里——不知道的只当是翠眉强上了他。她一进来小爷就把人都轰出去了,眼睛里洇着几根红血丝:“把衣服脱了。”
红苏浑身一颤,连个‘是’字也不敢说,立刻低头解衣带。
晖哥儿却没看她,此刻他满脑子都是‘不可能’。他一向喜欢黏着李持盈,不仅仅因为他们年龄相仿,更因为李持盈不怕他,跟她玩闹的时候没有那种主子奴才的尊卑感,其他人哪怕是朱颜都或多或少的对他有所求,独她没有。二爷一直以为自己讨厌江寄水是因为不想她嫁人,嫁了人就是别人家的人了,事事处处以他们夫妻的利益为先,‘弟弟’从此会变成一个可有可无的亲戚,逢年过节串个门,有孩子后包几个红包,别的再多也有限。
因此他不敢想象自己居然对她怀着那种……龌龊的心思。
一开始留着翠眉纯粹是觉得好玩儿,看她顶着那样一张脸对他卑躬屈膝、极尽逢迎,他觉得新奇又可乐,直到刚才当她对他……晖哥儿甩甩头,像要将脑子里的不和谐画面全部甩出去。
不会的,不可能,他只是见的女人太少了,本来李持盈就长得好,他一时糊涂罢了!
夏衣轻薄,很快红苏一丝不挂地站在他眼前。能被选来侍候他的丫头没有凡品,腰肢盈盈、肤若凝脂,朱持晖深吸一口气,抓着人就往榻上扔——春宫图他也看过几本,学里那起子人镇日吹牛,一会儿点评这个一会儿八卦那个,是以他并非不懂男女之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手掌握住馒头似的胸脯,那种腻而滑的触感让他后颈发麻,哪哪儿都不自在起来,而恰在这时,不知道是怕是疼,红苏流着眼泪哼了一声。
他下头还硬着,脑门上挂满热汗,如梦惊醒般恶狠狠地剜了她一眼:“闭嘴!”
少女胴体滑不留手,带着热度和细汗的皮肤在他掌下轻轻颤抖着,他忍不住想她也会这样吗?以后她成亲了,也会跟别的男人做这种事?会在别人身下哭吗?脑子嗡嗡的,不过数秒便觉得眼珠都要炸开,避火图春宫话本上的女主角忽然都有了脸,她又哭又笑着,与别人肢体交缠。
到底也没真的行事,很快二爷披了件外衣出去洗手:“……行了,你滚吧。”
小少爷下手没个轻重,低头一瞧,从胸口到肚脐都是红通通的指痕,胳臂上甚至还有淤伤,红苏啜泣着把衣裳一件件捡起来,想了又想,还是硬着头皮往里觑了一眼:“奴婢、奴婢可以用手……”
里头传来摔东西的声音:“我说让你滚,听不懂吗?”
她仿佛得了圣旨,鞋也赶不及穿,抱着衣服沿着墙根飞快地跑了。
“姑娘,那是?”远远儿看到一个人影一闪而过,直将松枝唬了一跳,看清是个女孩子方松了口气:“哪里来的野丫头,怎么头发也不知道梳?”
李持盈也觉得奇怪,看背影不像是非仙阁的大丫鬟,莫不是新来的?到底不肯对人家屋里的人多嘴多舌,她道:“可能是头绳崩开了,一时来不及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