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豫亲王您此言差矣。”
已经洞悉了多铎的核心目的,徐长青自不会跟多铎生气,笑道:“豫亲王,这两种鸟铳看起来是差不多模样,实则却已经隔了三代。呵呵,说到这,倒是要暴露一些我模范军的机密了。不过豫亲王您这么着急,我便先简单给你解释一下。”
说着,徐长青很仔细的对多铎科普了一下‘代’这个概念,又道:“这三杆鸟铳,是模范军四年半以前的产物,我们在海城的生产线早已经升级,根本无法再生产这种鸟铳。豫亲王,您是聪明人,知道,这天下间,我徐长青的敌人多了去了。仅仅这三杆鸟铳,就想黑我徐长青,这个锅,我徐长青不背!”
“这……”
多铎额头上已经渗出冷汗来。
不仅仅是因为徐长青飘飘然便撇掉了这个锅,更是因为徐长青对‘代’的解释。
洪承畴那厮果然没有推演错,模范军的火器水准,远比他们知道的要高的多的多啊。
大清国如果想要追上……
多铎都不知道该怎么想了,根本就没有这个概念……
正当多铎想继续追问徐长青的时候,外面,忽然有亲兵通秉:“多尔衮召集众人议事。”
片刻,多铎的奴才也过来通秉同样的消息。
徐长青看着满头大汗的多铎笑道:“已经如此,豫亲王还要揪着这事情不放吗?”
“……”
多铎冷汗不由更多。
他知道这是他阿哥按照计划发难了。
可此时,到底该怎么选?
他这时已经明白,想借此事把徐长青干趴下,远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
不过,又想到他们还有一招更准的后手,多铎一咬牙,心中也下定了决断,道:“侯爷,非是我多铎想揪着此事不放,实在是这种事情不说清楚,大家心里都不痛快。咱们还是当着众人的面,把事情说清楚吧。”
“呵呵,成。便依豫亲王所言。”
徐长青没有丝毫犹豫,直接答应下来。
这更让多铎心里猛的一突,徐长青这厮,定然是有所依仗那,这到底是凶是吉?
……
送多铎离去,徐长青不由长叹息一声。
多尔衮这龟儿子的是真的狠,果真如之前预料的一般,女儿的幸福,在他的眼里,根本就不值一提。
真不知道,东莪知道了这个消息,到底该作何感想。
不过,转而徐长青的心情便止不住曼妙起来。
想杀敌一千,就得先做好自损八百的准备!
……
徐长青来到大殿的时候,人基本已经都到齐了。
放眼看过去,大明这边一片大红,大清国这边则是一群黑不溜秋的衣冠禽.兽。
让徐长青意外的是,东莪和孔四贞居然也都在场,而且,她们明显已经得知了事情的因果。
孔四贞好些,虽说也很害怕,眼圈红红的,却至少没掉泪,但东莪已经抽抽噎噎的恍如泪人儿。
而多尔衮,却看都不看东莪一眼。
殿内,几杆鸟铳都已经被摆在了地毯上,众人都在低低议论,一看到徐长青过来,声音忽的戛然而止。
多尔衮也从思虑中回过神来,笑道:“侯爷,你看这事情闹的,本王要道歉那。”
徐长青笑道:“摄政王过谦了。这世界便是这般,有些小鸡子人,就是喜欢放着好生的日子不过,非他娘的要挑些事儿!但是,我想问问他们,他们的小肩膀,扛得住吗?他们做好家破人亡的准备了吗?”
徐长青虽然在笑,这话声音也不大,更没有看任何人,但殿内,霎时便是一片死寂,简直落针可闻。
特别是大明这边,马士英他们几人,一瞬间便都有些不好了。
多尔衮面色也是一变。
不曾想,徐长青一进门,便直接这样威胁。
但事已至此,他必须得出来镇场子,干咳几声笑道:“侯爷,您这是做什么?何必动这么大肝火?呵呵,生气可是很伤身的。”
说着,他故意苛责多铎等满蒙王族道:“你们怎么搞的?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竟然搞出这种骚腥事来。还不快跟侯爷道歉!”
处在满蒙王族末端的金自点瞬时便是如坐针毡,冷汗犹如雨下。
然而多尔衮已经发了话,这个锅他不背也得背了,忙是硬着头皮出列道:“回摄政王,非是下臣等要生事,添了海城侯爷的晦气,着实是,着实是事发紧急,我高丽百姓深受那股海匪之害,不得已,只能借此机会说出来啊……”
说着,这厮的身体直接弓成了虾米状,若不是场合不允许,怕都要多尔衮跪下了。
“这个……”
多尔衮故作犹豫一下,又笑着看向徐长青道:“侯爷,你们汉人有句老话,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事情既然已经牵扯到高丽百姓,咱们最好还是说道一下吧。呵呵,话说开了,也更显你我坦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