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给他了,他都不中用,反而是听信那些极有可能是盐商们故意让他们知道的风言风语……
这让徐长青都怀疑,是不是选择鲁南这帮人是错误的了。
不过,由此也可知,盐商的影响力到底有多庞大,连衍圣公都虚了。
某种程度上,就跟后世的地产巨头有些类似,没有三两三,你连入门的资本都没有,其中复杂,又岂是凡人可以想象?
徐长青却并不着急。
这事情,就犹如剔肉一样,都剔别人的肉了,还能不让人反抗的?
内阁这边,虽是还有几个南京的阁老没有通气,但史可法,马士英,钱谦益这边徐长青都搞定了,大气候上已经稳住。
就算这帮盐商们闹腾,内阁已经不会乱了。
其实,这也是徐长青把事情复杂化了。
若是真的急缺钱,直接把两淮所有盐场全都充为军用便是,谁不服就镇压谁!
但这就落入到了下乘,会大幅度的伤害到此时的经济。
现在又没有兵祸威胁,徐长青自是能保全一些便保全一些了。
“讨厌死了,徐哥哥,不如,咱们再去打猎玩吧?我听说,扬州附近,有好多好玩的地方呢。”
这时,郑茶姑走出来,一屁股坐在了徐长青旁边,一副百无聊赖、生无可恋的模样。
徐长青一笑:“现在哪有时间打猎?等忙完了这会儿吧。茶姑,你要真无聊,我倒是有个好办法。”
“什么办法?”
郑茶姑的美眸一下子亮起来,期待的看向徐长青,她此时早已经对徐长青的手段无比佩服。
“嘿嘿。简单,你~~,帮我多生几个娃,没事看娃带娃就行了,保证你不再无聊。娃可好玩呢。”
“……”
“姓徐的,我要跟你拼了!”
两人又要嬉闹起来,这时,外面却又传来亲兵不讨巧的声音,范永斗居然过来了。
郑茶姑气不过,狠狠在徐长青的手腕上咬了一口,这才是跑掉。
听到范永斗过来,徐长青眉头顿时一皱,但转而便舒缓开来,嘴角边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意。
这才是生意人该有的态度嘛!
要是照鲁南商会那帮人这么个搞法,没有徐长青的扶持,他们一辈子也别想碰到两淮盐业的一根毛!
“侯爷,恭喜恭喜啊,九仙山之役,老朽真是激动的十几天都没睡好觉。”
范永斗跟徐长青不生分,一进来便是嘿嘿笑着拱手。
徐长青也不跟这老家伙客套,戏谑道:“老范,你这鼻子是属狗的吧,也太长了点。”
“嘿嘿,侯爷,这都怪老朽在北边有些事情脱不开身来,要不然,早几天老朽就能到了。”
看着范永斗满是风尘的老脸上露出的讨巧,徐长青笑的同时心里也止不住的感叹。
成功之人,必有可取之处啊。
范永斗这厮,不论能力还是魄力,远非常人可比。
乃至一些所谓精英之辈,也远不是他的对手。
不过,徐长青要的就是这种效果,狗不凶,怎么去咬人?
寒暄一会儿,徐长青看向范永斗,抛出正题:“老范,说说吧,你想做什么?”
范永斗早已经准备多时,恭敬道:“侯爷,知道您要事繁忙,马屁老朽就先不拍了,嘿嘿。不过老朽还是得说一句,侯爷,您此计,精妙至极啊!但是有件事老朽也必须得提醒您,鲁南商会那帮人,恐,难以完成侯爷您的嘱托与期望!”
“哦?”
“何以见得?”
徐长青不动声色。
“嘿嘿。”
范永斗贱笑一声:“侯爷,老朽这次是从张家口赶过来,您猜,用了多久?”
徐长青用力眯起了眼睛,牢牢锁定范永斗。
范永斗也不敢再托大,忙赔笑道:“侯爷,若老朽所料不错,您最初的期待,也就是指望着鲁南商会这帮人能分掉个两三成吧?而且,您本身,恐不想沾这个浑水,从其中渔利!”
看徐长青面色有些不善了,范永斗忙解释道:“侯爷,老朽绝没有对您不敬的意思。只是,鲁南商会中的一些人,老朽或多或少都有接触,知道他们是个什么德行。侯爷,您若是能捎带着我老范一程,我老范保证,至少帮您从两淮搞到四成,乃至四成五,而且,一定会拿下几个最好的盐场。为表诚意,我范家愿现在对侯爷奉上白银一百万两,随时都能交易!且每年都会奉上该有的份额,细水长流!”
徐长青并没有回答,只是看着范永斗。
范永斗讪讪的笑了笑,很快别过了目光,不敢再看徐长青。
“这老狗……”
徐长青心里不由长叹息一声,这人比人,真能气死人……
但徐长青此时也摸到了范永斗的路数,冷笑道:“老范,你个老东西墨迹了这么久,是在张家口筹现银了吧?说吧,你狗日的要多少!”
范永斗嘿嘿一笑:“侯爷,老朽就知道什么事儿都瞒不过您。侯爷,老朽还是知道自己斤两的,不会给侯爷您添麻烦。就在侯爷您定好的三成之外,老朽,只要那一成五,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