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俊彦这厮,就像是根‘搅屎棍’。
虽说没他在,曲阜城里孔胤植也不能完全一家独大,但究竟缺乏真正的约束。
有陈俊彦在,就像是‘鲶鱼效应’,孔胤植这厮不想卖力也得卖力了。
这至少可以保证,未来两淮盐业赚到的钱,能有半数以上花在各种建设上,而不是让他们修园子、玩女人享乐。
说起这,徐长青也想起后世的一个报道。
从秘鲁大银矿发现开始,多半的白银都是流向大明,大明的银子虽是开始略有贬值,却还是极度缺银子。
这是为什么呢?
后来得出一个结论,豪绅大户们赚了银子之后,并不想让银子流通起来,而是喜欢自己铸成银锭、银球,埋到自家地窖里。
这个论述或许有托大,但在很大程度上还是有一定可信度的。
徐长青对这种事情也不好贸然,但这绝对是对经济的严重伤害,必须得想办法把银子流通起来。
正思虑着想回去找孔夕吃饭,想个办法解决她那边的事情,郑茶姑却堵在了门口,皮笑肉不笑的道:“哟,徐哥哥好忙哟,都没时间吃饭了吧?”
徐长青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有话说有屁放,少他娘的阴阳怪气的,你那狗毛病好了?”
“你……”
郑茶姑一时气的银牙都痒痒,徐长青这厮简直该千刀万剐,但随之她也回神,徐长青就是存心气她。
不由傲娇的冷哼一声:“找你没别的事,就是刚才孔家那位四小姐找过来,还亲手给你煲了汤,但让我赶走了。”
看着她得意的小模样,徐长青不怒反笑,随手在她的娇~臀上狠狠捏了一把,边走边道:“既然你把人赶走了,那你重新帮我煲汤吧,煲的好有赏,煲不好,嘿嘿,你等着加倍还我吧!”
“徐,长,青!你……”
郑茶姑还想说些什么,徐长青却早已经没影了,只留给她远远传来的哈哈大笑声。
郑茶姑真气的银牙都要咬碎了,徐长青这混蛋,居然只管杀不管埋,连反抗的机会都不给她……
不理会快要炸开的郑茶姑,徐长青正要去找孔夕,却碰到过来找他汇报的朱国弼。
但郑茶姑那小老虎这时恐怕快要疯了,徐长青便招呼朱国弼来到后花园这边。
这时,天空中又开始飘起雪花来,窸窸窣窣的,将整个后花园映衬的恍如人间仙境。
“嘿嘿,侯爷,咱们这次也算是小发一笔了。没怎么费力,卑职已经敲了他们二十万两。而且,他们还单独给了卑职五万两……”
朱国弼偷油的小老鼠般跟徐长青邀功。
“屁的小发,你他娘的是猪脑子吗?!”
徐长青却不给朱国弼好脸色,抬脚就给了他的屁股一脚:“老朱,想你堂堂抚宁候,在我大明也是排的上号的权贵,你他娘的还不如个卖粮食的粮商?两淮盐业,每年多少银子?二十五万就把你打发了?老子都替你丢人!明天你给老子仔细盯着这事儿,我刚才已经跟陈俊彦谈过一些,这事儿,没有一百五十万,至少也要一百万,少一个大子儿,就让他们都滚蛋,老子把这美事给那帮山西人!”
“嗳,这……”
朱国弼登时木在当场,但旋即便犹如醍醐灌顶,忙猛的一拍脑门子兴奋道:“侯爷,卑职明白了,明白了,您放心,明天,不把狗日的杀个底朝天,这事儿便不算完!”
“这才对嘛!好好干,等咱回海城,少不了你的好处!”
“好来,侯爷,您就瞧好吧,都包在卑职身上……”
……
回到厨房这边,玥儿正在吃饭,一桌子好菜,她明显非常欢喜,还不时的给孔夕夹菜。
这画面让徐长青一时都不忍破坏了,在门口静静看着。
还好孔夕还不是太傻,片刻后,终于发现了不对劲,忙安抚玥儿几句,起身朝徐长青这边过来。
徐长青对她使了个眼色,她忙回去又嘱咐了玥儿几句,跟徐长青来到了她们母女原来的小房间。
“军爷,事情怎么样?陈俊彦找您干嘛?”
孔夕急急火燎,美眸中满是担忧。
徐长青本来想吓吓她,但想了一下,还是放弃了,笑道:“事情还算顺利,他没提这事儿,也没影射,想来暂时你们母女还是安全的。不过,决不能因此掉以轻心!陈俊彦这厮,我一时也有些摸不到他的城府。”
孔夕这才松了一口气,饱满的胸脯起伏,感激道:“军爷,您对奴母女的恩情,简直重若泰山,奴母女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了……”
说着,她忙跪在地上,重重给徐长青磕了个头。
徐长青心道,你要报答还不简单……
但这种东西肯定不能乱来……
让孔夕起身来,徐长青正色道:“事情暂时虽是平稳,但危机可没解除,要想真正除掉这个麻烦,咱们还是得先下手为强。而且,我也不可能在曲阜停留太多时间,三小姐,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这……”
孔夕也回神来,对啊,眼前这位爷,肯定不可能在曲阜呆太久,一旦他走了,谁来护卫她们母女周全?
不过孔夕这段时间也理出来一些思绪,咬着银牙道:“军爷,我,我有陈俊彦勾结鞑子的证据!而且,我知道,陈俊彦在他的一个别宅妇那边,藏了至少不下十万两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