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走,咱们去看看这平谷城!”
……
本来舒畅的酒宴因为祖大弼的存在,稍稍有些尴尬。
不过祖大弼话极少,让喝酒就喝酒,让吃菜就吃菜,似乎没有多少存在感,而吃喝的差不多了,他也规整的告辞离去,没有丝毫拖沓。
看着祖大弼离去,王廷臣有点小尴尬道:“兄弟,你也别跟疯子生气,他就是这脾气。这一年多,多亏了疯子跟我打配合,要不然,哥哥这条小命,早就被阎王爷收走了。”
徐长青点了点头,看向王廷臣的眼睛道:“王大哥,祖家这次也出兵了吗?”
王廷臣道:“当然,祖家哥俩可是比猴儿还精,他们不仅出兵了,还出了一万多精骑!主力由老二祖大乐率领,晚点应该就能和洪督他们一起过来了。”
徐长青笑着端起酒杯,跟王廷臣示意了一下,一饮而尽。
盛名之下无虚士啊!
祖家能混到现在,一直以来都是九边各军的领头羊,可绝不是运气而已!
即便此时吴家势头很大,似乎已经压制住了祖家,但真要论底子,新兴的吴家绝不是祖家的对手!
两人又喝了几杯酒,徐长青听王廷臣说了一会儿这些时日在辽地的战事和布局,问道:“王大哥,鞑子这次入关,几乎主力尽出,你们的活动区域不是都到了广宁、三岔河一线了吗?怎么没有发现?”
王廷臣闻言懊恼道:“谁不说这个事儿啊,我之前也一直纳闷呢。但这几天听洪督的军议,才确定了一些。鞑子应该不是从广宁这边过来的,而是走的蒙古一线!而且,关宁这边有些复杂,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
说着,王廷臣用力灌了一杯酒,显然很不爽。
他虽是没把话说明白,但徐长青又岂能不明白其中深意?
关宁序列中,肯定有大量的人‘通奴’!
而且,许多人的位置恐怕让人难以想象!
在这种状态,想要清晰的把握到清军的脉络,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其实想想就明白其中道理。
不论祖家还是吴家,亦或是关宁中的其他大小山头,早已经在辽东繁衍几十年乃至上百年,这种直接关乎家族兴衰的大事,哪家又不是在两头下注?
真正忠肝义胆的‘直肠子’,就像是徐长青的父亲徐虎臣那种人,早已经被大浪淘沙洗的干净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徐长青又道:“王大哥,洪督这边有什么思量?咱们之后当如何进军?”
“额?”
王廷臣楞了一下:“兄弟,这方面难道你没打算吗?你现在,应该不用听洪督宣调了吧?”
徐长青一笑,当然明白王廷臣的深意,笑道:“王大哥,洪督是小弟的指路人那。这种大战,小弟就算不用听从洪督调遣,但肯定要好好听听洪督的意见的。对了王大哥,洪督和主力大概什么时候能到?”
王廷臣本就是精明之辈,自然也很快理解了徐长青的深意,笑道:“傍晚洪督应该差不多到了,主力估计得晚点,但最晚明早上主力肯定能到!”
……
早上喝酒,着实让徐长青很不适宜,哪怕在后世时徐长青已经是‘酒精’考验。
送王廷臣去休息,喝了吴三妹亲手熬的不少醒酒汤,又抽了大半袋烟,徐长青这才逐渐缓过来。
此时,很多东西徐长青与王廷臣之间虽是没说明白,但战略同盟已经达成了!
王廷臣在关宁中其实也算是老字号的老油条了,但与之祖家、吴家相比,还是太过单薄。
关宁之前上千万军饷的时候,他就没沾到多少光,连小头也不够上,更别提辽饷此时已经大幅度缩减,而他的治地前屯卫那边早已经变成废城。
王廷臣此次过来勤王,俨然是有着强烈目标性的,与自己合作,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不过,仔细思量,这个最好也要带上‘之一’。
此时因为松锦的格局被改写,辽东的局面与另一个时空已经完全不同,倒是有点像崇祯初年的大框架。
但这其中又有着诸多不同!
首当其冲的便是洪承畴!
与心大的袁督师不同,洪承畴更为老练,也更为油滑,并且,他可不是袁督师那种孤身一人便可信口开河的,他麾下的秦军虽是不多,但过了这一年多,最少万八千人肯定是有的。
再加之王廷臣透露给徐长青的诸多隐秘消息,徐长青一时也不太好判断洪承畴的立场了。
须知,权利的滋味就像是毒药,洪承畴在历史上可是有大前科的。
而此时,他就算不能自立,但这种玄妙的焦灼,显然才更符合他的利益。
“呼。”
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徐长青有些疲惫的揉着太阳穴,也不再多想!
纵然此时魑魅魍魉无数,但潮水马上就要退却了,到底是谁没有穿底.裤,很快也将会暴露出来!
徐长青躺在床上,看向西北方京师的方向,现在,就耐心等着京师的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