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是衣冠楚楚的薛瑾度。他一身深蓝色定制西装,西装硬挺服帖,内里是白衬衫搭配同色系格纹领带,西装左侧的口袋半插着一块黑蓝花纹织巾。他的头发也是精心打理过的,从偏右侧方往另一边固定,使他整个人显得十分利落沉稳。
反观她自己,一身邋遢,穿着一套发皱的灰色运动服,其中一只裤腿卷起到膝盖,胸前沾了点刚才吃泡面被溅到的污渍,还有头上乱七八糟绑成一团的头发。
“月月。”他深邃的目光投到她身上。
“你认错人了。”
他立刻抓住门,阻止她关上。“月月,我可以进去吗?”
这人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
“不可以。”她说,“你可以放手吗?”
他往里面望了一眼,瞥见桌上没吃完的泡面。“月月,你怎么吃这个,你——”
她深吸一口气,避开他的凝视,打断他:“薛瑾度,你不要跟我套近乎,我们现在什么关系都不是。”她突然想起那笔莫名其妙的汇款,问他,“还有,一百万是你给我打的?”
他说:“月月,这是给你的零花钱。”
“你什么意思?”
“没别的意思,月月,我只是想补偿你。”
被刻意掩埋的记忆如潮水般呼啸而来,这四年,她拼尽全力把他忘掉,为什么他还要出现在她的面前?他已经把她的心踩在脚下了,这还不够吗。还要再对她说一句“补偿”来羞辱她吗?
“你走。”她咬着牙说。原来五年的时间值这么多钱,真的很值。心钻疼起来,她捂住胸口,眼眶一瞬间就红了,她低下头,掩饰自己的脆弱。
“月月……”他无措地唤了一声。
“好,我会收下的,所以你可以走了吗?”
“月月。”他扶住门框还想再说些什么。
“你放开!”
都四年了,薛瑾度一出现,就可以轻易击溃她的所有防线。她必须得承认,她怀念那些与他肌肤相亲的日子。他是那么热烈地、不顾一切地拥抱她,占有她,好像视她为生命中的唯一。让她一度以为,他也是爱着她的。
她怕在薛瑾度面前哭出来。
没什么大不了的,她提醒自己,她33了,该是个坚强的女人了,不可以为了渣男哭鼻子。
“月月。”他发现她哭了,语气变得慌乱,走近半步,想去触碰她,却又不敢,“我们能聊聊吗?”
“薛瑾度,你是不是忘了。”她红着眼睛抬起头,直视他,“我们早就结束了。”
她扯开他的手,砰的一声把门甩上。
拜薛瑾度所赐,她这个周末过的很不美妙。周一早晨,她在公司楼下买了个煎饼,拎着煎饼赶上即将关闭的电梯。她小喘着气,旁边的同事冲她打招呼。
“小辛,你眼睛怎么这么肿,昨天熬夜啦?”
辛淮月笑着点头:“是啊,年纪大了,熬不得夜了。”
“我听着你声音也不对,感冒了?”
她咳了一声,说:“可能有点。”
辛淮月后面还站着另外两人,其中一个插话道:“欸,王姐,听说今天新老板要来,到底是哪个牛逼大佬啊,你知道吗?”
“急什么,开完会不就知道了。”
“……”
辛淮月在八楼下了电梯,一走进大堂,就感受到办公室异于往常的气氛,一扫往日的沉闷萎靡,同事们都有些躁动,脸上带着某种隐秘的兴奋。她坐到自己的工位上,吃着煎饼,出神地翻着桌面上的一本娱乐杂志。
没过多久,群里下来通知,上午十点整,副经理以上级别去顶层开会。时间差不多到了,钱应松从里间出来,敲敲隔板:“小辛,东西都打印好了吧?”
辛淮月点头,跟上钱应松的脚步。部门去年一整年的工作梳理,以及目前手头几个代理策划案的进度,这些都是钱应松让她周末加班赶出来的。职场混了将近十年,虽然没混出什么大名堂,但好歹也捞了个小领导做做,工资也翻了一倍不止,不过辛淮月对此唯一的感想就是,没有以前拿六千的时候快乐。到点下不了班,不仅要替领导背锅,周末还要被他指使做这做那,美名其曰,我是看中你,才放心地把任务交给你。
钱应松接过文件夹,随意翻看一眼,然后笑着拍拍她的肩:“小辛,做的不错,你今年加把劲,好好干,年底我到老板那去给你说点好话,明年你就等着升职加薪吧。”
辛淮月就当他放屁,笑而不语点头。
[霸总薛上线……HH,我要撒狗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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