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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益回家之后第一件事,先摘了那个黑不溜秋的choker。
第二件事,关起门来睡了个一整天。
没办法,他最近被应凛折腾得天天提心吊胆,实在是缺觉。
等他睡醒的时候,天色已经隐隐转黑了,一看就是个外出约酒的好时机。阮益没犹豫,当机立断打了一圈电话约人,结果问了一圈,最后只有余苏杭一个有空。
抱着有一个算一个的心态,阮益拾掇了一下自己,出门赴约。
一段时间不见,余苏杭跟之前相比瘦了一点,脖子上的东西不见了,看样子只有在某些特定的场合才会戴出来。
阮益不禁有点羡慕,脑子里闪过应凛的命令,下意识抬手却摸了个空,这才想起来,项圈已经被自己摘掉了。
才戴了这么几天,摘下来居然有些不习惯了。阮益忍不住在心里呸呸呸,真踏马没出息。
余苏杭察觉到他的小动作,眼神微动,识趣地没有提起这方面的事,转而换了个话题。
两个人喝酒有两个人的好处,比起闹哄哄的一群人围在一起,阮益其实更喜欢这种氛围。
当然,他喝的是几乎不含酒精的饮料。
谢淮来接人的时候,看见是他,脸上的敌意显而易见地少了几分。余苏杭喝的并不多,乖乖跟着谢淮离开了,留下阮益一个人站在路边打车。
上车之后司机问目的地,他险些报出应凛家的地址,回过神来非常想赏自己两巴掌。
好不容易出了狼窝怎么还惦记上了!
就在阮益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的时候,他那满世界到处跑忘了自己还有个儿子的老父亲和老母亲给他来了个电话,说要回来了。
一大早,阮益从20度的空调房里爬出来,直奔机场。没办法,他妈说了,不来接机这个月没有零花钱。
想想自己银行卡里严重缩水的余额数字,阮益顿时觉得为金钱屈服也没什么好丢人的。
出去玩了一遭,老两口黑了不止一个度,阮益差点没认出来,直到他妈冲上来照着他耳朵就拧。阮益一边躲一边想,卧槽这么暴力,是我妈没错了!
当天阮益理所当然跟着爸妈回家住的。
大学毕业后他就不和父母住在一起了,从自己名下诸多房产中选了个跃层,装修的时候直接把毕设那一套用了上去,极具现代风格。
反而是他妈隔三差五就想让他回来住两天,阮益看得出来她是想儿子,也不揭穿,有时候就顺着他妈的意思回来住几晚。
但通常不超过48小时就会遭到无情的嫌弃。
比如现在。
“把腿放下去!成天坐没个坐相站没个站相的,能不能有点正形!”
他爸正在厨房给老婆切水果,两耳不闻窗外事,他妈坐在沙发上翘着脚看电视,丝毫不觉得自己很双标。
当真是非常过分。
算算时间,他都在家住了两宿了,他敬爱的娘亲差不多也该赶他走了。
然而今天,这命令式的口吻却让阮益不受控制地想起了另一个人。
他低头装模作样地摆弄了两下手机,猛地站了起来:“朋友有事找我,我晚上回自己那边住,就不过来了。”
阮母吓了一跳,差点从沙发上摔下来,抄起抱枕就朝他扔过去,“赶紧滚!”
阮益轻松闪身躲过,开着车就溜。阮父端着果盘出来,“儿子呢?”
阮母拿牙签扎了块火龙果:“卖给养猪场了。”
阮父:“……”
无中生友的阮益于半小时后出现在了界线俱乐部门口,脖子上一条纯黑色的choker,冷白的金属扣泛着银光,款式简约又不失设计感。
下车前,他抬手摸了摸脖子,到底是没再摘下来。
没错,这还是应凛当初逼着他戴的那个,那天他解下来以后就一直放在车里,刚才走半道上鬼使神差地又自己给自己戴上了。
这是他第三次来这个地方,也是唯一没碰见应凛的一次。
阮益随便找个空沙发落了座。他今天来的目的其实跟上次一样,但是又有着细微的差别。
上回是想试着找个dom,这次依然是想找个dom。
区别就在于,他这次是想试试,自己到底能不能作为sub臣服于另一个dom,也想借此消除一下应凛给他留下的那些深刻印象。
也不知道为啥,这几天阮益不管干什么心里都不舒坦,连撸管都不尽兴,自己玩后面也玩不爽,总觉得像缺了点什么。
扪心自问,臣服于应凛让他感到的并非全是屈辱和不甘愿。撕开这层表象后,他的的确确从中得到了一种心理上的满足。
不管怎么说,试试总没错。阮益抱着这种心态在沙发上干坐了将近一个小时,期间并没有任何一个dom上前来。
阮益心里直呼这不科学,明明上回还有人来找他搭话,这才过了多久,自己就失去吸引力了吗?
', ' ')('直到他中途去了趟洗手间,听到后面有人小声讨论他脖子上的choker好看,这才忽然意识到,自己戴着这玩意,怎么可能有人会来。
dom的领地意识都是非常强的。一般来说,不会有哪个dom对一个有主的奴隶感兴趣。所以在出入这种地方的时候,有主的sub身上大多都会有些明显的标志,例如项圈、手环,以此证明主人的独有权,也避免了不必要的纠纷。
阮益对着镜子扒拉了半天,自我欣赏了一阵,别说,跟他今天这身打扮还挺配的。
然后握着车钥匙直奔停车场。
他要去干一件非常有人生意义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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