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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水临渊阁中,珠幔垂下,层层叠叠,周围花枝缭绕,四处充满馥郁的幽香。
珠帘内,一道穿着牙色华服的身影端坐,那是一个年轻男子,长眉凤眸清冷矜贵,长发如墨如水,被挽在金玉冠中,琳琅珠玉垂在身后。
这便是神界冷清无情的月桂神苍凌若。
能做到一尊主神位的人,早已消弭了感情,七情六欲在这位大人身上已经很少能看出了。
他神情淡漠的看着外面跪在地上的人。
“夕云,你违反神界规定,私自与凡人私通生下孩子,你可知罪。”
“夕云知罪,夕云只是伺候神尊的小小婢女,知道自己罪无可恕,自求神尊大人放过我的孩子和丈夫。”
夕云不敢抬头,月桂神周身威严,使人不敢企及,她不敢抱着侥幸,但她的孩子是无辜的,她自己就算打散魂魄永不超生也无所谓。
月桂神眼中的虚无丝毫未被触动,“你那孩子不能留下,他的存在永远是神界耻辱,是我管教不严的漏洞,只要他还在,就会有人效仿于,和你抱着同样的侥幸。”
月桂神苍凌若挥手,于空中浮现夕云儿子与丈夫的画面,天上隐有雷鸣。
“我将对他施以天罚,他会与你共同陨灭。”
夕云猛的抬头,顾不得神尊的威严,眼中充血。
“不,不要。”那声音凄惨欲绝,早在预料之中,只是神尊当真如此绝情,那般目下无尘的人,天地间什么都拥有了,无匹的力量,绝美的容貌,永岁不绝的寿命,一尊之神的权利,无人敢冒犯的威严……为什么还是不能放过她这低贱之人。
她不甘心,他要毁了她的一切,她什么都没有了。
夕云抬袖,从中取出一物,苍凌若正在施法,一时间没顾上夕云,他也没觉得这个卑微的奴婢敢在他面前做什么。
如此任由夕云取出了一把通体刀刃缭绕暗紫色怨气的匕首,狠狠插进了临渊的神树之中。
满树的桂花,一瞬开的更盛了,接着就是繁华过后的败亡,高大的神树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生命力枯萎着。
本来正在施法的苍凌若被打断。
夕云砍断了苍凌若作为月桂神的本命树,浑身如受雷噬。
她知道使用这个东西的代价,作为神尊的苍凌若不会有什么影响,只是会失去法力如同凡人百年,神树会在发芽生根,他依然不死不灭,但夕云将神魂俱灭,天地间再也没有她一丝痕迹。
她抬头,苍凌若的眼还是那么无情冰冷,就如看着蝼蚁一样看着她。
“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你以为这能改变什么吗?”
“不能,百年对神尊如弹指过隙,但这百年神尊将如我一般在凡间见到人的七情六欲,那样,您会懂得我的痛……”
夕云还没说完,身形便在天地间消散。
——
苍凌若不知睡了多久,醒来时是在一个破旧的茅草房里。
墙上挂着猎具,屋里摆放着一些生活用的桌子盆板凳,还有兽皮。
一个少女开门进来,看到醒了的苍凌若开心的上前,“你终于醒了,你睡了好多天,大夫说你身上没伤没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一直不醒。”
苍凌若转头看她,少女皮肤粗糙,一张枣子色的脸蛋,明显是经常遭受风吹日晒,头发乱糟糟的扎着,她长得并不好看,笑起来却很明媚。
没有人会这么对苍凌若笑,因为敢在他面前不敬的人都死了。
所以苍凌若果真是因为法力尽失落到了人界,身为尊神的他现在就如同凡人一样。
不过这并不会让他有所在意,他此身不死不灭,他对人没有兴趣,生杀都没有兴趣。
这百年他随便选一处远离尘嚣的地方静待,很快便过去了,神界与人界时间不通,在神界他只算离开了十日而已。
少女是猎户的妹妹,与哥哥在山里打猎为生,此刻苍凌若的眼看着她,好似在思考什么,少女不禁微微脸红。
她从没见过这么俊俏的人,简直可以说这是她见过最好看的人,不,她觉得这是世间最好看的人。
清冷矜贵,穿戴也很华丽,他肯定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富家公子,从家里跑出来迷了路,晕在了山上,才会被自己和哥哥捡了回来。
她清了清嗓子语带羞涩的说“公子,是我和刚刚救了你,你虽然没什么伤,但是带你回来的时候脚腕错骨了,你现在还不能下床,等哥哥回来会给你上药,对了,我们怎么称呼你?”
少女巴啦啦如同倒豆子似的说了一大堆,月桂神淡淡的回道:“苍凌若。”
“苍公子……”少女听了喃喃念了一遍,越看觉得对这个人越喜欢,开始浮想,这个好看的公子会不会因为自己救了他,而对自己生出感情,但是自己好像又高攀不上……
少女攥着衣袖羞涩不已。
这时一个高大粗犷的汉子从门外掀了帘子进来。
这汉子穿着麻布衣裳一边裹着
', ' ')('兽皮,脸上有一道疤,从额头穿过鼻梁直到嘴角,看着颇为吓人,他是少女的哥哥,这个山上的猎户大牛。
看到床上的苍凌若醒了,他咧着嘴冲人笑了笑。
少女看到哥哥回来了,兴奋的开口“哥,你回来了,今日去山下见媒人怎么样?”
大牛垂头丧气,“别提了,那山下的小娘子,见到我都吓的跑了。”
少女叹了口气,“别灰心,嫂子早晚会有的,对了,也不早了,苍公子刚醒。你帮他上药,我先回屋里去了。”
少女离开屋里只剩苍凌若和大牛,他们的草房一共就两间屋,一间是大牛的一间是大牛妹妹的。
前两日大牛带妹妹一起打猎,妹妹挖野菜的时候,捡到了苍凌若,大牛把他背了回来,安置在自己的床榻上。
自己睡到屋子里的粮食堆上,跟一个昏睡不醒的病弱之人又能计较什么,况且大牛看这个昏倒的公子穿着华丽,说不定是富人家的公子,等他醒了说不定会给他们一笔好处好好酬谢。
大牛想着取了桌子上的伤药膏,黑糊糊的一盒,掀开了苍凌若的被子。
“公子咱们来上药吧。”
苍凌若并不喜欢被人触碰,“我自己来。”
但他不知道这几日昏迷都是大牛给他上药,甚至来的第一天,为了检查他身上有没有伤,大牛还脱过他的衣裳。
大牛把药递给了他,苍凌若坐起身来垂着头,食指沾上一点药膏,拉起裤脚,用手指轻轻的点在上面,一缕头发滑在脸庞。
低垂的眉眼专注的看着脚踝,大牛看着他,这公子长得可真漂亮,可惜是个男子,要是个女的自己一定娶来当媳妇。
那白皙的脚踝,骨节分明的手指,尤其是大牛第一天帮他脱衣服的时候,胯下就隐隐一阵发热,大牛还觉得自己真是该找个媳妇了,竟然对着一个男人都……
苍凌若眉头皱了皱,好看的手指点在脚踝明明没有伤口却一阵火辣辣的疼。
大牛粗黑带着泥的手一下攥住了苍凌若的手,啊,这手真嫩,恐怕山下镇子里的名妓都没有这么好看的手。
苍凌若一下把手抽了回去,冷眼看着大牛。
“这么抹没用,这样化不开,我来吧。”
大牛在两手呸了两口吐了点唾沫,一手固着苍凌若的腿,一手用粗糙的指腹使劲的揉。
苍凌若的手攥近,他现在在人间,早已做好要和人接触的心里,但内心还是隐隐排斥,他没有推开大牛,想着罢了,只当习惯吧。
脚踝淤血的部分被大牛推抹开黑色的药膏,在白皙如玉的冰冷皮肤上格外鲜艳,那墨黑色衬得皮肤更白。
苍凌若感到一阵疼痛,没有神尊力量的难得的感受这份疼痛,淡淡的哼了一声,绷直了脚趾。
大牛本来只是用手指碰着苍凌若的皮肤就心猿意马,被他因痛处而发出的呻吟一叫顿时有些受不了。
屋里就他们两个人,听说军营里面长时间禁欲,男人们有时候会互相帮对方用手疏解。
大牛淫邪的看了看苍凌若漂亮白皙的五指,自己和苍凌若都是男人,还是他的恩人,只是让他帮自己一把,这么做因该天经地义吧。
他还没想完,那只本来帮苍凌若上药的手就握住了他另一个脚踝,男人一旦精虫上脑就很难控制,何况是大牛这种长期憋着无法发泄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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